羅衣卻還是毫無芥蒂地笑著,「說得比唱得還好听羅衣香第211章妻章節。不過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事兒總有一兩分夸大,不是多少重要的事兒,听听便罷。」
羅衣頓了頓,看向楚戰問道︰「說起來,今日我去戰字營尋你,倒是見到了那個北地派來的女使者。」
「哦?」
楚戰見羅衣未曾多提上官雲說的「和尚尼姑」的事兒,心里稍微放心了些,听羅衣說她見到了北地使者,倒是有些驚訝,挑眉道︰「如何?」
「怎麼,沒人告訴你那是個絕色美女?」
羅衣彎唇一笑,明眸皓齒,顧盼生輝,一雙眼楮靈動地看著他︰「你就沒想去看看?」
楚戰驀地失笑︰「羅衣,你這是試探我?」
「我試探你做什麼。」
羅衣笑了笑,嘆了口氣道︰「不過那女子也有兩分厲害,在軍中宣揚我曾經寄居將軍府——」頓了頓,羅衣接著道︰「還說他顧長澤曾經欲納我為妾,公然在軍中詆毀我的聲譽。」
楚戰頓時蹙了眉頭︰「她從何得知?」
「我也不知道。」
羅衣也微微納悶︰「要說我跟顧長澤,還真沒有什麼交集。曾經他的七夫人大概是打過我的主意,可我也听說,七夫人是當時大楚皇帝賞給他的,算是一個眼線似的人物。顧家和皇族開戰以後,七夫人這個棋子就悲慘了,被顧長澤典賣,她生的女兒由淳于夫人養著,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說到這兒羅衣頓了一下︰「要說交集,也就那麼一兩次,顧長澤的四夫人與我有舊,也算是他幾位夫人里邊兒跟我相處得不錯的了。但是四夫人並不得寵,顧長澤心機太深,我也從來沒有往他跟前湊——羅玨當初也暗暗叮囑過我,顧長澤不像他表面表現出來得那麼無害。」
楚戰往桌上輕叩兩聲。問羅衣道︰「除了這個,她還說了什麼?」
「說要見你。」羅衣頓時促狹一笑︰「怕是大家都知道。南方戰字營主帥楚戰將軍,可是一個相貌堂堂的蓋世英雄,頂天立地的男子呢,當真是有招惹狂蜂浪蝶的本事。」
楚戰失笑,無奈地搖頭道︰「你這是打趣我?我什麼時候招惹過狂蜂浪蝶了?」
「那是你忙。你要是不忙。那可就說不準了。」
羅衣輕笑一笑,旋即正色道︰「那女子說,你不見她,後悔終身。也不知道她是嚇唬人的呢。還是真有其事。」
說著羅衣也失笑搖頭︰「應該是嚇唬你的,畢竟她是北邊派過來的,怎麼會跟你說不利于北邊兒的事情?成愨已經歇戰在靜觀其變了。想來也是等著使者團的回話。她應該不能對北地耍花腔。」
楚戰略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說著一笑,伸手招羅衣過去。
羅衣不解,站起來靠近楚戰,卻驚呼一聲——
楚戰拉了她的手直接讓她跌坐到了他腿上。雙臂有力地環抱著她,頭抵在她肩上微微眯了眼,像是很愜意似的,還撒嬌般地蹭了蹭。
這樣的動作由一個身高體長的男人做出來何其別扭,然而羅衣卻一瞬間覺得有一種被人依賴的信任感充斥在了胸口。
她伸手抱住了楚戰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上。
她輕聲問︰「怎麼了?」
楚戰不答,只這般環著她。手圈著她的腰,慢慢地移到了她月復部處。
羅衣一頓。
楚戰輕輕地在她月復部揉著,鼻尖聞著羅衣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聲音柔軟,神情溫和︰「羅衣,你說你這兒,會不會已經有我們的小寶寶了?」
羅衣伸手在他如今短茬的頭上模著,像模一頭乖巧的獅子,力道適中像是在給他按摩。
听到他的話她有短暫的失神,然後慢慢地露出一個笑來︰「我哪兒知道……」
說著她嘆了口氣︰「楚戰,就算現在孩子來了,我們也不一定能保護好他。戰爭一觸即發,真的打起來,我們……」
「噓……」
楚戰卻忽然抬頭,食指抵在了她的唇瓣上,雙眸 黑,唇瓣微彎︰「我會保護好你,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他圈著他的腰微微仰頭看她︰「羅衣,信我。」
而她有短暫的眩暈。
她想信的,即使這一場姻緣建立的前提並不是單純的兩情相悅,可她還是相信,這個男人有能力保護她。他的自信、狂傲,三年中她接觸到了太多太多。
只是她並不確定,嫁給了他以後,是否真的就是全身心地相信他。
有的時候人心是易變的。她縱使相信他在未來的路上始終堅韌,朝著他既定的目標而行,卻也並不確定,他的未來中一定會給她留最重要的那個位置羅衣香第211章妻章節。
功成名就後的男人,豈會只守著一個糟糠之妻?縱使糟糠之妻美貌依舊,可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無情,更青春貌美的女子涌現的時候,她能不能堅守本該獨屬于她的這個男人?
她猶豫不決。
羅衣的閃爍楚戰看在眼里,他的手緊了緊力道,他看著她的眼里更添了一股急切。
「羅衣,你是我的妻。」他說︰「我們這輩子注定要永遠在一起,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永遠不能分開。」
他仰頭吻上她的唇。
羅衣並不喜歡這樣的肌膚相親。
吻,代表著相濡以沫,唇齒相接,氣息相聞。每一次他吻她,她總會想起她那如夢幻一般的初吻。和另一個男子,在極端的惡劣環境之下,定情的那個訊號。
即使再也找不回來。
她從來不會主動地去吻他,可是他很喜歡這樣的方式。
交換氣息,他們便是一體的夫妻。
被動地承受楚戰的吻,她不得不微微低下頭,扭轉著身子。
而他仰著頭,手依舊扣在她腰間,另一只手身上她脖子撫上她的臉。
「羅衣……」
他這樣叫著,慢慢地將手移到她腿彎,一手摟腰一手抱腿彎,唇卻不舍得離開她半分,糾纏著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幃而去。
你的心里,眼里,夢里,記憶里,只能有我一個。
即使我做過太多,你接受不了的事情。
可你只能留在我身邊。
芙蓉帳暖,遮蔽一切真相到來前的陰霾。
至少這時候,他們相濡以沫,肌膚相貼,氣息相聞,對視著,親吻著,心與心隔著肌膚貼著。
然而事情總能斗轉直下。
第二日,羅衣正在用午間甜點,是甜膩的芙蓉糕,味道芬香,入口即化。羅衣很喜歡吃,隔一日就會吃一口。
張嬤嬤高高興興地在一邊放了些珠釵首飾,說是這個月新打的,讓羅衣選。
羅衣飲了口茶,無奈地道︰「嬤嬤,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長時間在軍中,又哪有時間梳妝打扮?」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道︰「而且我現在是短發,扎也扎不起來,更何況戴珠釵?」
張嬤嬤張了張口,仍舊對羅衣剪發的舉動很是怨怪,到底還是把珠花、釵環等頭飾放到一邊,指著其他的耳環、手鐲、項圈、手釧兒等讓羅衣挑。
「戴這些做什麼……」
「我的好小姐!你總不能在軍營里邊兒就忘記自己還是個女人吧?」張嬤嬤恨鐵不成鋼地說︰「老奴可是听說了,這佔北皇給將軍送了個絕色美人兒來!小姐你也不警醒警醒,尤其是現在還有娘子軍,總會有些妖精……」
張嬤嬤忿忿地道︰「現如今小姐忙你那軍營中事兒,其他事兒你好像就不關心了。小姐呀,你也要時時記著,你可是將軍夫人啊!總要多討討將軍的歡心……」
羅衣無奈地看著張嬤嬤,三年了,張嬤嬤從孟家覆滅之後便變身成了話癆,成了她的說教嬤嬤。以往在孟宅中精明厲害事事洞悉的嬤嬤這會兒卸了身上的包袱,每天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巧玉在一邊輕笑,見羅衣瞪她,忙收斂了笑容,只是笑意還是沒有退,還對羅衣眨了眨眼楮。
羅衣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咳了咳對張嬤嬤道︰「那就嬤嬤看著選吧。」
「好 !」
張嬤嬤早等著羅衣讓選了,這會兒說讓她選她倒也不推辭,一樣撿一樣搭配著,選好了就給羅衣看,問她這個是否可以。羅衣都含糊地說︰「可以,不錯,行,好。」
張嬤嬤挑得興起,羅衣正好吃完了一碟芙蓉糕,飲了口茶正想去拈第二碟,門口忽然傳來珍玉急促的聲音。
「夫人!」
巧玉忙去開了門,只見珍玉氣喘吁吁地立在門口,忙問︰「珍玉姐姐,怎麼了?」
珍玉喘著說不上話,只伸手推開巧玉,見羅衣在屋中坐著頓時長吁了口氣。
張嬤嬤皺眉道︰「什麼事兒?珍玉你越發不懂規矩了。」
珍玉卻也顧不得給張嬤嬤認罪,猛地竄上前來湊到羅衣跟前,艱難地吞咽了下,道︰「夫人,那北地女使者……」
羅衣心中一頓,張嬤嬤頓時急道︰「那女妖精怎麼了?」
珍玉大聲道︰「剛剛出去听了消息,說今兒一大早將軍去軍營,隨行著楚煞,而楚煞沒有把那女子送回北地去,將軍居然去見了那女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