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四個皇上一個妃章節。豈是拈花難解月兌,可憐飛絮太飄零。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不為別離已腸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北冥皇後丑奴兒死了,在當晚,她的婢女紫雪,抱著皇後娘娘已經冰冷的身子,一把火焚燒了冷宮。
眾人搶救不及,最後待到火被撲滅的時候。她們住過的屋子,已經成了一片灰燼。
蕭晨寰在洛曉曉曾經住過的宮殿里面,一個人,一壺酒,寂寞相對。
不聞萬歲萬萬歲,只有故人看君落淚四個皇上一個妃章節。
心然,最終是我辜負了你。蕭晨寰嘴角蠕動著,心已成灰。
沒有人知道,一代帝君,在皇後離開的那個晚上,淚流滿面。後來,宮中,再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丑皇後,只是從此帝君不展顏。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
景王府,蕭沐軒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嘴角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洛曉曉,將你救出來,還真的費了本王的一番功夫呢!
不一會兒,一位俏麗的丫鬟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她正是紫雪。
「婢子見過王爺。」紫雪給蕭沐軒行了一個禮,如果不是王爺相救,她可能現在還在冷宮里面呢,而皇後娘娘,怕是早已經被埋入了地底吧。
「紫雪,本王說過,無需對本王行禮。」蕭沐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現在,奴兒的腳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日後她醒來,多練習走路,應該就能行動自如了。」
「嗯,婢子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紫雪臉上浮起明媚的笑意。
現在她已經不是當朝的皇後娘娘了,那個皇後早已經隨著那場大火死掉了。
那天,她將手指伸到奴兒的鼻端間,她是真的沒有了呼吸。後來,皇上走了。王爺卻是出乎意料的到了這座冷宮,對她說,奴兒是假死的現象,還能夠救活。
再後來,紫雪就听從了王爺的吩咐。
日子一緩,竟然就到了陽春三月,可紫雪的小姐奴兒,卻是還沒有清醒過來。不過,剛剛听王爺說,她的雙腳似乎在慢慢的愈合,等到她清醒的時候,就能夠走路了吧!
紫雪有時候也會想,王爺應該是喜歡奴兒的吧,不然,他不會為奴兒做那麼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奴兒是否愛王爺。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不管事情最終如何,只要小姐最後能夠幸福就好。
蕭沐軒每日閑暇時刻,總會陪著洛曉曉,與她說話,輕輕念道著一些詩詞,或是說些小故事。蕭沐軒對紫雪說,平日里與她躲說說話,這樣她便不會孤獨。
紫雪越發覺得王爺心細如塵,以後她家苦命的小姐,可能會幸福吧!
「蕭蕭落葉西風起,幾片斷雲殘柳。草沒橫塘,苔封古剎,才記舊游攜手。不堪回首。想倚馬催詩,听鶯載酒。轉眼淒涼,虛堂獨步遲徊久!何人高吟詞畔,吊新碑如玉,孤墳如斗?三尺桐棺,一杯麥飯,料得芳心不朽。離懷各有。」
每當蕭沐軒念道這首詩詞的時候,心中便有著一股難言的悲傷。
而洛曉曉,似乎也有感應一般,她的眼楮會動幾下,可就是沒能夠睜開。
「盡淚墮春前,魂銷秋後。感慨悲歌,問花神知否?」蕭沐軒搖頭晃腦說著,嘴角有過苦澀的笑意。
夢中,洛曉曉對于外界發生的一切,是有著感知的。過去的種種,她已經能夠清楚的記起,只是心還是好疼,疼得她想要遠離這個世界,只活在自己的夢中。
然而,她卻是知道,她的身邊一直有人和她說話。
漸漸,她也明白了那個男子的身份,正是蕭晨寰的弟弟,景王蕭沐軒。
洛曉曉想不明白,她與蕭沐軒並沒有任何的交集,而現在的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為何蕭沐軒要救她呢?
可這個世界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洛曉曉也不想糾結與那個問題,她依舊沉溺在她的睡夢之中,不願意清醒。
然而,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洛曉曉的心慢慢的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的緣由,竟然是蕭沐軒,景王不時給洛曉曉念道詩詞,亦或是說說笑話。
比如︰一日,一舉子往京赴試,其奴僕挑行李隨後。行到曠野,忽而狂風大作,將擔上頭巾吹下。奴僕大叫︰「落地了!」主人心下不悅,囑咐曰︰「今後莫說落地,只說及第。」僕听之,記于心間。將行李拴好,曰︰「如今任你走到天上去,再也不會及第了。」
有時候,哪怕是在夢中,洛曉曉也會被蕭沐軒逗笑。
偶爾,蕭沐軒也會說一些「歪理」的笑話。
丈夫欲娶妾,妻曰︰「一夫配一婦耳,娶妾見于何典?」
夫曰︰「孟子雲︰‘齊人有一妻一妾。’又曰︰‘妾婦之道。’妾自古有之矣。」
妻曰︰「若這等說,我亦當再招一夫。」
夫曰︰「何故?」
妻曰︰「豈不聞《大學》上雲︰‘河南程氏兩夫’。《孟子》中亦有‘大丈夫’、‘小丈夫’。」
春日里,京城里面漸漸的熱鬧起來,蕭沐軒常常會在洛曉曉耳邊說︰「奴兒,已經是陽春三月,花開正好,欲與你攜手同游四個皇上一個妃章節。」
又或者,蕭沐軒會在她耳邊說︰「奴兒,念我一片真心,還望你早日清醒。」
或許,她是應該醒過來吧,不要在夢里面一直沉睡下去。不管是彼岸花仙對她說的那番話,還是她與南宮衍、蕭晨寰之間的恩恩怨怨,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她應該好好的活著,不能因為那些陰霾,而忘記了陽光。
如同她前世所喜歡的那首詩一般︰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洛曉曉睜開了眼楮,她的面容帶著微笑。
當紫雪看見她清醒的時候,臉上的喜悅之情呼之而出。
「小姐,你終于醒了。這些日子,紫雪都擔心死了。」紫雪抱住洛曉曉,她的心情是非常雀躍的。
這些日子悲悲喜喜的,情緒總是大起大落,如今終于是看到洛曉曉醒了過來,心里難免是十分的激動。
「紫雪,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我。」對于紫雪,洛曉曉是真心感激的。
「小姐,我去叫王爺過來,他一定十分開心的。」紫雪說完,便開心的跑了出去,去叫蕭沐軒。她現在很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蕭沐軒,他一定會很開心。
想起那個帥氣、瀟灑的男人,紫雪臉上泛起了兩朵可疑的紅暈。
一定是蕭沐軒對洛曉曉太好了,她心里便將蕭沐軒當成了洛曉曉的伴侶。紫雪心里為自己解釋著。
蕭沐軒到來的時候,便看到洛曉曉用她那雙什麼都看不到的眼楮,凝視著窗外。
過了片刻,洛曉曉的聲音才慢慢的傳來︰「多謝景王對我們主僕的救命之恩。」
「奴兒,你若是真想謝我,干脆嫁給我好了。」蕭沐軒又變成了以往那個瀟灑而風流的景王,話語之間滿是調戲的意思。
洛曉曉輕聲笑了出來︰「景王的玩笑,我可是開不起。」
紫雪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很自覺的退了下去,走的時候,她輕輕關上了門,只是,為何她感到心中有些酸澀呢?
過了良久,蕭沐軒月兌口而出︰「你喜歡大哥,對嗎?」。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帶著一絲探究,他不光要得到丑奴兒的身體,他還要得到她的心,那樣,游戲才好玩。
「當然喜歡,不過那只是曾經。」洛曉曉低低的回答著,面頰上還帶著薄薄的粉色,雖然她受過很深的傷害,但是她愛過蕭晨寰,這是無法掩蓋的事實。
是啊!她曾經是那麼喜歡蕭晨寰,喜歡得不得了,只想要和蕭晨寰在一起。他開心,她便快活。他不開心,她就會難過。哪怕他折磨她的時候,她也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她一個人努力的承受這一切。
蕭沐軒看著窗外的藍天,看著窗前的女子。
春季,天氣很好,天空藍得像一面鏡子,天上漂浮著幾朵白雲。洛曉曉一身煙白的宮裝,一頭柔軟的青絲在微風中飄逸著。她的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女敕粉,似乎那丑陋的傷疤全部不見了,從蕭沐軒的這個角度去看,她美麗得幾乎不是這個俗世的。
一瞬間,蕭沐軒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開來,柔軟得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柔,願意永遠沉溺在其中,可又會帶一些酸澀,在心間蕩漾鋪開……
蕭沐軒走近洛曉曉,他撫模著她布滿了傷痕的臉頰。
洛曉曉怔怔的用一雙什麼也看不到,卻美麗得仿佛籠了煙水一般的眼楮凝視向他。
蕭沐軒在她的掌心里面寫著︰從今以後,你要把你的心全部空出來,因為我要住進里面去。明明是如此溫暖的手指,可寫出來的話語,卻是那樣的霸道。
忽而,蕭沐軒指尖一握,將洛曉曉的手握住,輕輕一用力,她便猝不及防跌入了他的懷里。蕭沐軒嘴角的笑容更甚了,眸子里的顏色驟然便深,頭一低,便吻了上去。
芬芳柔軟的雙唇,仿佛春日綻放的第一朵嫣紅的桃花,甜美而妖嬈,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讓人不敢多用一分的力道,只能用最深的呵護去描述。
溫熱的氣息,讓洛曉曉的大腦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停留在了茫然的狀態。
過了良久,蕭沐軒微微一笑,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奴兒,你可是答應我?」
「你這是威脅?」洛曉曉將頭一偏,空洞的眼楮看著蕭沐軒。
蕭沐軒搖搖頭︰「我這是利誘。」他的聲音很輕很淡,慢慢在她的耳畔回蕩。
「我沒有看到利在哪里?」洛曉曉有些茫然,她現在被他控制在懷里,這根本就是威脅,偏偏他說利誘,果然是天底下最無賴的景王。
「剛剛不是示範過麼?要不,我再吻你一次?」蕭沐軒語氣帶著一點天真。
洛曉曉臉色一紅,聲音低得像蚊子︰「我答應你。」
答應他,從此將心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