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月此時沉浸在剛剛的那種突發狀況中,她剛剛真是嚇死了,但是好歹自己沉得住氣,想到子時才到洞房,常人都會想睡覺。唉,不過自己在皇上和皇後面前印象一定是不好了,幸好太後是不太喜歡太子此番作為的,倒是偏袒自己多點,以後一定要抓住她,然後做好本分,挽回皇上和皇後。
墨淺月此時心中正盤算如何挽回主宰自己以後日子的這些人時,月慕已經在床邊兜轉了好幾個來回了,終于引起了墨淺月的注意。
「太子?!」
「啊…呃……呵呵」月慕尷尬停止了腳步,不過轉瞬間他就回過味了,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墨淺月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麼做,自己已經是太子的妻子,應該照顧他起居,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為他更衣,然後睡覺,自然她亦是知道這睡覺會發生什麼事,但現在看來這種事暫時不會發生,因為太子並不喜歡自己,更不喜歡這場婚姻,所以自己現在到可以大大方方的起身服侍他就寢。
「讓臣妾服侍您睡下吧。」墨淺月隨即起身,下了床,挨到月慕身前為他寬衣。
月慕挑眉盯著她一舉一動,仿佛要盯出個什麼似的,月慕此時心里真不是個滋味,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眼前這個自己的新婚妻子,讓他捉模不透,他有些搞不清楚她所有的行動到底意味著什麼,這樣的感覺讓他很煩躁。
墨淺月在余光中感覺到月慕好像很不高興,整個人繃得很緊,她心中一抖,自己沒做錯什麼啊,雖然剛剛忽略了他,是自己不對,但也不至于這樣得饒人處不饒人吧,不過她轉念又想,唉,他本身不喜歡自己,當然怎麼看自己怎麼不順眼嘍,這樣以後的路還真是難走,嘴角不自然的就流露出自嘲的弧度。
這被在一旁一直盯著她得月慕看到,心中頓時大為火光,什麼意思,瞧不起自己?!月慕一揚手撥開墨淺月還在為自己更衣的手,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月兌了衣服,著里衣鑽進了被子里。
墨淺月臉色黑黑的,早自己能月兌,還支白自己。自己在心中嘟囔著,也上了床,離月慕起碼有一人的距離,兩人蓋著一床被子,本身被子就不是很大,被這麼扯著,頓時中間留著好大的空隙,夜間的涼風嗖嗖的就鑽了進去,但是兩人都認可凍著,也沒動一分一毫。
兩人睡時已經是凌晨的時候了,到了快天亮兩人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墨淺月冷的下意識的往後縮,感覺到了熱源,更是貼的緊緊的。
月慕在墨淺月靠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打了個激靈醒了。他感覺身後的軟軟的貼著自己,特別舒服,但一想到是墨淺月的,心中尷尬的有點惱火,但又不願意起身,也就這麼耗著了,一直耗到外面傳來宮女的請安聲。
墨淺月幽幽的轉醒,登時感覺身後的熱源,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見身後的月慕,她的臉有生之年第一次紅了。
月慕看著初醒的墨淺月嬌羞的臉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倆是恩愛夫妻呢,不過他又覺得這樣的墨淺月真美,他沒見過平日里的墨淺月,如果他見過,一定會更驚訝于墨淺月此時的樣子的。
「進來…」月慕剛想讓門口的宮女們進來,,卻被墨淺月縴細的手擋住了口。
「不行,我們的這個……」墨淺月從床的里側拿出一條雪白的真絲綢緞,一臉的你看著辦的表情。
「這個怎麼造假?!!」月慕等著眼前的綢緞,仿佛要瞪出兩個窟窿,一把火燒了。
「我怎麼知道。」墨淺月冷傲的聲音听在月慕耳朵里,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他想把墨淺月抓回床上,現在就行那周公之禮,但是一點點理智讓他沒有實施。
「進來。」宮女們等在門口已經大半個時辰了,此時應經入了寒冬,清晨的天氣尤其的冷,真是難為這些宮女了,墨淺月一放話,宮女們有點爭先恐後的架勢,魚貫的進了屋,井然有序且分工明確,有的服侍墨淺月,有的服侍月慕。
語藍站在一旁,倒是沒了用武之地。
兩人收拾妥當,便相攜著向太後娘娘的寢宮走去,途中月慕是一直挽著墨淺月的手的,這個舉動還是墨淺月主動要求的,月慕也知其中意思,便也遂了她的這個建議。
到了太後娘娘的寢宮,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在,倒是沒見什麼其他的娘娘,這讓墨淺月深深地松了一口氣,這要是都在,免不了要應付,那是件非常累人的活。
太後和皇上皇後看見兩人相攜的手,都有些意外,但是也為這種轉變高興。
「給皇祖母請安,願皇祖母福壽安康。」
「給父皇,母後請安,願父皇母後攜手百老。」
兩人齊刷刷的跪地,一起道出這吉利之言,但是沒人發現皇上和皇後嘴角眼角的苦澀。
太後高興的看著兒子和孫子,這才是天倫之樂。隨後講了些要和睦的話,叮囑了幾句,賞了東西,就讓墨淺月和月慕回去了。
月慕眼角撇到身旁的墨淺月,感覺這個女人真是多端變化,昨夜還是嬌弱的仿佛要沒了的小草,今兒個就變成了開了屏的大孔雀。
墨淺月平日示人都是一副冷艷的樣子,清冷而高傲。讓月慕覺得此時的墨淺月仿佛周身都是軟軟的刺,誰要是不如了她得意,這刺一定會變得極為鋒利,月慕打了個寒戰,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娘娘,這個太子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用。」語藍忍不住非議起月慕。
「語藍!」墨淺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語藍,「這話能是你隨便說的麼?不要腦袋了?」
「奴婢只是為…」語藍看著墨淺月越來越黑的臉登時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她還挺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太子的宮中事務是由皇後處理的,因此墨淺月不需要為這些東西煩惱,她現在唯一的任務是怎樣讓太子知道自己的價值,怎樣讓皇上和皇後欣賞自己喜愛自己,怎樣讓太後更加寵溺自己,為自己說話,這些才是她現在所要做的,太子怎麼樣的人,不關她得事,況且她並沒有覺得這個太子有多愚蠢,它只是被感情這回事擾亂了,平日里自己所了解到的太子可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有治國之才,平定之武。
話說墨府嫁出去了墨淺月這個未來的太後,緊接著便是準備墨淺莘的婚事了,這個是墨府第二重要的聯姻。
墨府連嫁出去四個女兒,讓墨府在殷實的家財也支持不住了,墨淺月的嫁妝知雄厚是余下幾個姑娘所不能達到的,但是墨淺莘的婚事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那也算是差不多的太子妃,如果自己拿不出那麼多嫁妝,若真是有一天,墨淺莘隨著藥梓睿回到藥國,她的地位一定不會很高,但是現在關鍵是…唉。
墨向陽想到這就覺得自己的那個大哥是給自己出了個大大的難題,讓他我為難的想撞牆。
「老爺,要不再跟大哥說說?」李安蘭有些猶豫的建議道。
「這讓我怎麼好開口呢?」墨向陽這幾日都歇在李安蘭這,也許是心中的愧疚吧,他對李安蘭越來越好,對嚴氏的那幾分心思也淡了許多,他有時心中也很矛盾,明明自己是喜歡甚至是愛著嚴氏的,但是現在突然感覺自己心中最在意的人竟然是這個自己從大哥手里搶來的,以報復為目的的,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妻子,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這麼多年李安蘭默默的照顧終于感動了墨向陽,不管怎麼說終究兩個人的心前所未有的近了。
兩人研究了一晚,也沒研究出什麼最佳的方案,但是婚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父親,不知女兒的嫁妝準備好了沒有?女兒想親自查驗一下。」一大早墨淺莘就來到上房,劈頭就問嫁妝的事。
墨向陽本來焦躁的心被自己女兒這麼一問更是不可抑制的煩躁起來,他真是生氣,自己這個女兒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她得母親雖說不是什麼有文化的大家閨秀,但是就算是鄉野姑娘,也叫不出這麼跋扈的女兒。
「莘兒!怎麼說話呢?」墨夫人李安蘭一面順著墨向陽的氣,一面喝止墨淺莘,「你父親為你們幾個姐妹嫁妝的事已經傷透了腦筋,你還來搗亂,知不知禮數,知不知心疼你父親!」
「莘兒不敢,莘兒只是覺得自己同樣是父親的女兒,就應該…」
「莘兒住口!」墨淺莘的話被匆匆趕來的六夫人高氏生生的喝止住,待她把氣喘勻,才向墨向陽和李安蘭請了安,隨後轉手就給墨淺莘一個巴掌。
「你現在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不孝子!跟我回去!」高氏打完墨淺莘拉著她就往外走,可墨淺莘哪里肯干啊。
「我不,憑什麼那墨淺月有百萬嫁妝,我就沒有!」墨淺莘委屈的哭喊道。
「就憑你庶出!」墨向陽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口就是一聲吼。
墨淺莘哭泣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屋子里的空氣也頓時凝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