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遲眠 第一章 回憶初遇

作者 ︰

我和公子走在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郊野外,低凹不平的小石子道上毛毛茸茸的幾根枯黃的野草。道旁還長著許多瘦不拉嘰,嚴重的營養不良的樹,頂著幾枝枯枝還強拉著幾片葉子不放,我看著都憋的慌。和公子出來混這麼多日子了,從來都沒遇上這樣的事情啊。非但我們的那兩匹高大英俊的馬被騙走了不說,還迷了路,在這個鬼地方轉悠了老大的一段時間也沒模著前村後店的。

「公子,你說你京城第一才子的名號咋到這里就埋沒了呢?」

我說著,停下了向前挪著的步子。長嘆短息的對著就連背影也能讓京城里那一群打扮的跟花兒一樣的女子們尖叫的公子。他的背影明顯的僵了一下,也許是被我的話給傷著了吧。說來也是哈,你說頂著這麼個京城第一才子的鼎鼎大名,如今卻先被騙馬後又迷路,任誰被提及也挺鬧心的。

其實說到這里,也是我不能推卸責任的。我身為公子最鐵的跟班,不但沒幫上他的忙反而有意無意的月兌口一句話,讓他受了點小心傷。公子說我是個只知道吃和玩,還一天沒事給他闖禍的黃毛丫頭,一點也沒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里,還一口伶牙利齒左摳右拉的讓人有理也說不清,有時候都搞的他頭都疼了。

但是。

但是這些都是公子自個想的,我可不承認。雖然有些時候也會惹些亂子但按都是為了想幫公子 ,公子心地善良有些時候也會有些冷淡,不過我就是覺得公子是世界上除了我爹外對我最重要的人了。他冷淡是因為他說每個人都應有一張面具,那樣那些丑惡的事情才能觸及不到你,你才能不讓人看透,讓他們找不到可以傷害到你的源頭,公子說話一向都很有道理的,不過我不懂。

我只知道每我只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吃好玩好,永遠都可以陪在公子的身邊就好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公子就有的想法,不過沒讓他知道。

``

第一次見到我的幼小心靈就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創傷。

震撼的是公子帥的人間空絕,讓我頓時兩眼放光。創傷的是他竟然比我美上百倍。

老爹說就見過我兩次兩眼放光的時候,一回是我們家最艱苦時我在兩天沒吃飽的情況下,爬在牆頭上看我家隔壁老摳財主家擺在香案上的又大又肥的烤雞的時候;一回呢就是這次了。

老爹說罷這些話,模了模我的頭發又說︰「丑丫頭,你看這遲家就是有錢 ,這里好風好景的你在這里也不會受苦的。雖說你是來這里當丫鬟的,不過也比跟著你老爹我強 。````唉!想想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和你娘,我答應過你娘要把你照顧好,卻沒辦到,還讓你長的又黑又瘦的,晚上出去都能去嚇人了。我對不起……」

「行了 老爹,你怎麼又開始鬼哭狼嚎啦。你放心吧我會很勇敢的面對現狀的。記住哈把賣我的錢拿回家去做點小生意,別被人騙了。」我說完白了他一眼,又放眼觀望與我們還隔著一座橋的公子。听老爹說他是遲家的二少爺也是京城聞名的第一才子,那個帥勁走到那都是一焦點。

「你個丑丫頭怎麼說呢,難听死了。什麼叫賣你的錢 ,只是送你到這里來當丫鬟而已,到時候我還會來領你回家的。」老爹說完敲了我一個糖炒栗子,我吃痛用手揉了揉被他敲痛的頭,剛要抗議卻被他制止。

我順著老爹那惡心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白發的老伯。若我沒猜錯他就是老爹經常在我耳邊叨過的路伯。听說這個路伯叫路小路

在曾經的曾經,也就是我還沒出生的年月。窮困潦倒的老爹遇見了自稱是神算的路小路他為老爹指了一條路,然後老爹就決定當個說書的,把一個個動听的故事說給人們听。果然有個听眾被感動,喜歡上老爹的故事更喜歡上老爹。那個听眾就是我娘。所以老爹和娘便和路小路成了好友,友誼堅固的啥都摧不壞。

每次說起娘,老爹都是滿面春guang,唾沫四飛。

老爹說我娘是個大美女,那個美都讓他想到腦抽筋都找不到詞形容,而且娘的性格還是溫柔如水。可惜天妒紅顏,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她在一個陰雨綿綿,涼風淒淒的夜里永遠的離開了老爹和剛出生的我……

每每說到這里,老爹的眼眶就開始紅了,而且還用哀怨的眼神瞅我老半天。害的我也開始滿心的愧疚和感傷,眼淚便止不住地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也正是如此這般,老爹才壞心腸的給我取了個難登大雅又上不了台面的名字——蘇丫頭。而老爹每次叫的時候總是陰險的把蘇改成丑,還不論場合總一大喇叭似的‘丑丫頭、丑丫頭’的叫著。每當我對這個名字有意見時,老爹還一臉慈祥的教導我說︰「這個名字听著多實際,不矯柔做作,反正我家姑娘的模樣也的確不雜底嘛。」老爹剛說完就換來我一白眼︰「我說老爹 ,我都納悶了哈,你說我娘是個大美女、我都開始懷疑了」老爹听罷雙眼立馬瞪成倆雞蛋︰「丑丫頭,不許懷疑。你憑啥懷疑我老婆不是美女。」我嘆口氣,沉默了一會說︰「老爹這不是明擺著的麼?你瞅瞅我的樣子、我是她生的哎。所以我完全想象不出她的美貌有幾成。」老爹听完我又說的話激動的不成樣子了,分貝也跟著增加幾倍。他說︰「這個都怨老爹,與你娘無關的。是老爹讓你受苦了,導致你營養不良,所以才長的對不起你娘……」

「丑丫頭,老爹深思熟慮了好久……最終決定了!」

停頓了一會,老爹收回剛剛的一臉激動,又開始往下說,我連插話的機會都木有。只見老爹又轉為雙眼露出微微淒涼的神情,我忽然有股不對勁的感覺。

他說︰「老爹決定不再讓你和老爹一起去闖蕩江湖了,你說咱爺倆這一闖就闖了十幾個年頭似乎也沒闖出啥名堂,還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所以老爹決定把你送到遲府去當丫鬟,到那里絕對比跟著老爹強。而且、還有你路伯伯罩著呢!他是遲府的管家,有他罩著,你肯定不會受欺的。你去那里老爹放心。好了就這樣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把……」

老爹不愧是個說書的,七言八語的就把我說的九葷十素,然後我都還沒雜反應過來,就稀里糊涂的被老爹扯到了遲府。

見到那個從小到大听的我耳朵發癢的厲害人物路小路後,我就覺得這個路伯伯對我笑起來的那個慈祥勁,簡直比老爹還有爹爹的味道。

可是老爹一見到他的好友,又沒點男子氣概了。眼眶一紅,抱住好友激動的說︰「大哥 ,丑丫頭就交給你了,記得常和她一起兒回來看看我。這丫頭沒心沒肺的,我不在她身邊只怕她吃根香蕉都能忘了她老爹……」

我听到這話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小到大我練得最爐火純青的功夫就是翻白眼了,老爹常說我的白眼天下無敵。老爹永遠都這德行,明明心里難受。十幾年都木分開過,都要暫別了,還是說這些無里頭的話。

路伯伯挺有大哥的氣勢,他笑著拍拍老爹的肩膀說︰「老弟呀!丫頭交給我你都放百個心吧 !」

「我知道」老爹說著又走向我,模了模我的頭說︰「丑丫頭,有你路伯伯照顧著你好吃好喝的,爭取把缺的營養都給補回來。到時候就算營養過剩變成一小胖妞,老爹也不會不要你滴!」

我終于有些難過不住,撲到老爹懷里。

「老爹真討厭,人家都快哭了,又被你逗笑了。沒事的、你就安心的回家把,租個不錯的店鋪繼續說你的書把。省得到時候來接我回家後,又要養不起我了!」

老爹說好,說完這個字,老爹忽然就轉身走了。誰知他走的時候是沒幾步就一回頭,害的我和路伯伯剛放下去與他揮別的手,有再次揮起來……

老爹走後我盯著他離去的方向望了好久,直到路伯伯叫起我。

他說︰「丫頭,你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止不定他現在正在外面一個人悶傷呢。伯伯把你安排好了,你就回去好好給他道個別,好讓他少些難受。」

「恩。我會的。」我點點頭,就尾隨路伯伯去往前院。伯伯說在那里給我安排個工作。

然後我們就遇到了公子。

這是我第一次和公子這麼近距離的相遇,我忍不住咧著嘴沖著公子猛笑。和公子對上目光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了公子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至于他為什麼錯愕,後來才听公子說那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了白痴。他錯愕路伯伯怎麼會把一白痴帶進遲府。當時听到這個情況的我激動的喝水嗆了,差點一命嗚呼。最後我又轉念一想公子並不是真那樣想的把,要不雜會讓我去當書童,我估模公子是故意這樣說著氣我的。

公子打量了我許久後對路伯伯說︰「路伯,把他留到我身邊把,我剛好缺個書童。」

「書童?她是……好吧,」路伯伯看看我說︰「二公子,她是剛剛來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望你能多多包涵。」

公子沒說話,點了點頭便向前走了。

路伯伯悄聲對我說︰「丫頭啊。別看公子一臉冷冷淡淡的,其實他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他不會難為你的。」

我對路伯伯乖巧的一笑︰「我看的出來。」說完我便向路伯伯揮了揮手快步跟在了公子的後面,心里早已美翻了天。

「礙!小孩,有名字麼?」走在前面的公子突然問我。

有名字麼?這算什麼問題,是人都會有名字的好不?公子真是可愛,問這種搞氣氛的問題。可是我那里像小孩子了。

「有,有啦,當然有啦。」我急急的說︰「我叫蘇丫頭。」

「蘇丫頭?女人?」公子猛的停下腳步,害得我也猛的停住了撞到了公子的背。連鼻子痛我都顧不上,只是被公子的話傷著了。女人?剛剛這個反問不正說明,公子從一開始都沒看出我是個女孩麼?真、真、真是太受打擊了我。

「青皮」公子沉思了一會,吐出了兩個奇怪的字。

「呃?」我一楞沒反應過來。

「青皮,你以後就叫這個名字把。你那個構不成名字。」公子說話真是一針見血,可是他說的這個又是什麼怪東東。

「青皮?啊?公子!干嘛給我這個怪名字啊。我雖然長的有些黑,但也不是青色的呀。」我仔細的研究了自己的皮膚一會兒,也沒看出來哪里是青色的。難道是我這麼長時間沒照過鏡子了,臉變成青色的拉?

正待我迷惑時,突然听到了公子的笑聲,當我抬起頭時又看到一臉平靜的公子。我都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時發現公子嘴角殘留的余笑,原來公子有在笑 剛剛……

「青顰,不是青皮,一顰一笑的顰,明白?」

公子說完無奈的用手扶了扶額頭,再次邁步前去。我也快步跟上嘴里還不停的說著好听的。

「公子,這個名字真好,你真是文采淵博、品味優雅、能跟在公子身邊我真是幸福的感天動地。公子,從此以後我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願為你兩肋插刀肝腦涂地……」

我的一番忠言烈語震撼到了公子,他看了我良久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不過從公子微帶笑意的眼神來看,公子對我的話應該是甚是喜歡的吧。或許應該是……

至此我便成了公子最鐵的跟班,每次公子無論是看書還是上街都有我在身邊。

不過最幸福的時候還是和公子一起上街,每次上街的時候,公子總是能吸引京城這一干女子的眼球。看著如此受歡迎的公子,走在他身邊的我都覺得自己在發光,心里美滋滋的不得了。最重要的是公子還會給我買所有我想吃或想要的東西。我常常想古往今來有這樣的主子,也只有我們家公子了吧。

至于為什麼會發生前面的一系列窩囊的糗事,完全是由于我這個跟班的建議。

具體是因為我的小道消息太靈通,我有意間听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遲家的在宮里當貴妃的大小姐為公子看好了一小妮,據說那小妮美貌若仙,優雅溫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可詭的是,我們公子的貴妃姐姐不知什麼時候都算好了、竟說那個才女的生辰八字與公子也是天作之合。

哦,那個才女好像叫什麼聶錦弦,好繞口 ……

于是乎我趕緊火急繚繞的去告訴了公子。

公子听完這個消息後,合上了本看著的書默不作聲。

我猜公子是不高興了,于是便月兌口說︰「公子、要不我帶你逃

吧……」

說完這句話,我看到公子忽然起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足足有我吃一個桂花糕的時間。然後他說︰「好」

他說好,他說完這個字後我卻一下子泄了氣,我是不是不應該提議 ,總感覺是惹上了一個麻煩呢?

所以。

我們便帶著充分的銀子和兩匹高大英俊的馬,離開了遲府,向北方去。听公子說是要去他青城山師傅那里。

師傅?別告訴我你會武功,就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唬鬼還行,沒想到公子還騙你單純的跟班我。我看著公子,在心里默默的嘀咕。

「別不我想的那麼爛……」公子用手揉亂我的發型說。

我一驚,短嘆口氣︰「公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了,想什麼你都知道……」然後公子不說話笑了一下上馬先行。

我想只有我才能不公子逗笑吧。于是小小的自豪了一下也趕緊上馬,追趕公子。

我們的計劃是一路向北沿途再看看風景,卻沒想到遇上了兩個老江湖。那兩兄妹在樹林里可憐的哭著說他們的父親在別的地方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事需要他們趕去,卻無奈家里貧窮無有錢顧一輛馬車。所以我和公子同情心泛濫,便把馬借給他們,卻沒想到他們說了聲謝謝立刻策馬而去。待我和公子反映過來,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

那兩匹馬雖英俊沒了還不算太心疼,關鍵是我們所有的財產都在那上邊 !

我滴個神吶……

這北方荒涼的郊外還真是邪了,我和公子轉了好久都沒轉出去。

這要是傳出去,公子會讓所有人都驚掉大牙。不過,我是打死都不可能說出去的。想想我連和公子私奔……不不不,是出來闖蕩。都連老爹我都沒說,可見我是多挺公子。

只是……

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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