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張床 第三章 別了,戰友們

作者 ︰

[[[cp|w:474|h:201|a:l|u:/chapters/20118/31/]]]早上再從溫暖的被窩里出來已經是正午了,我的生活一直不規律,但唯一不變的是桌子上那張紙條,開始她每天都會寫新的,到後來就是每天重復的用一張,其實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一直重復不斷的告訴我我已經知道的事情。我通常對她的飯菜是沒有胃口的,一般情況下,我都必須再回鍋一遍才會吃,我也一直不清楚,是我和她的口味不同,還是因為她做飯真的不好吃。

打開電腦,放了跳舞的曲目,準備對著鏡子活動一下脛骨,通常這時候我還會打一杯豆漿,等豆漿打好了,就會放著適合天氣的音樂,捧著一大杯豆漿坐在陽台上,當然,可以讓我一大早起來就有舞蹈沖動的天氣必然是個大晴天,我喜歡晴天,總讓我覺得萬物復蘇,一切都還是那麼美麗。我也曾經愛過黑夜,怕過白天,現在想想真的很莫名其妙,于是我發現,原來「愛」可以讓我顛倒黑白。

我正想找個電影看,幽子的頭像突然跳出來︰「我做了咖喱飯,你來麼?」

「等我。」我對幽子的咖喱飯一向沒有抵抗力,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可能會為了一直可以吃到她做的咖喱飯而娶了她,每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就慶幸自己不是一個男人。

到了她家,是她姐姐給我開的門,她姐姐對我的冷漠還是一如既往,但是比較禮貌的我還是會叫一聲姐姐,雖然她並沒有比我大多少。她姐姐一直不喜歡我,沒見我的時候,幽子總是從家里給我帶吃的出來,只要他們家做好吃的她就會帶給我,有時候知道我又沒吃飯,就會讓家里多做一點,給我帶到學校,她姐姐後來就說她︰「一天回家張口閉口全是你的香水,你直接把她領家里放著多方便。」她是唯一一個叫我香水的人,後來,幽子還真的就把我帶回他們家了,她姐姐見了我以後就更不喜歡我了,不但她姐姐不喜歡我,我同樣也不怎麼討她媽媽的喜歡,從我進他們家,這兩個人就從來沒對我笑過,不過我已近習慣了,我好像天生就不太討女人的喜歡,幽子說︰「香水兒,你就像個榴蓮,不喜歡你的人再不願意見你第二眼,但喜歡你的,只要踫一下,就要人命了。」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哪方面的性格缺陷,但事實就是如此。幽子是在老家出生,一直在女乃女乃身邊長到10歲,才來的現在這個有爸爸媽媽的家,所以她總是很堅定的說她還是要回老家生活的,我從來想像不出,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生長10年,再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7年,然後再回曾經生長10年的地方,就這樣一直循環,其實最後對哪個地方都是陌生的。我想像不出那種感覺,因為我沒有經歷過,所以我不能體會她的內心,打那以後,我開始不再覺得,為什麼沒有人理解自己,因為別人不是我,就像,其實我也不理解別人是一樣的。兩個人不可能在每件事上都會相互了解,理解對方,有時候我們連最熟悉的自己都不理解,又憑什麼說得出「為什麼沒有人理解我」這種話。

後來,我就在不討人喜歡的情況下吃完了幽子的咖喱飯,反正這些對我來說早都已經無所謂了,即使對方不喜歡我,但是我想做的該做的事,我還是要做啊,人,不能對不起自己,所以我媽說︰「水兒,我從來都不擔心你,因為你肯定可以把自己照顧得特別好,即使不會特別好,但最起碼不會虧待自己。」

吃了飯,已經晚了,幽子拉著我就出來了,我們又去了我們的老根據地。到了地方,幽子只抽煙不說話,我也沒問,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然問了只會給她添堵。

「程勃要結婚了。」她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扔的好遠,但火星未滅,還是有余光在地上掙扎。程勃是幽子的哥哥,幽子小時候在女乃女乃那,老家孩子多,又重男輕女,女乃女乃對她不好,家里也老有人欺負她,總是她的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這個哥哥護著她,有好吃的總是自己不吃全部留給幽子,這樣的一份情誼當然很難割舍,不能說幽子有戀哥哥情節,因為他們幾乎就沒有血緣關系,幽子從小沒什麼人疼,程勃這樣護著她,自然會讓幽子一直對他戀戀不舍,幽子不怎麼給我提起程勃,只是說過而已。這次看幽子這麼難受,我才知道原來程勃在她心里真的很深,我也才知道,看她平時和我在一起瞎混,也接觸了不少男孩,卻為什麼沒有一個能讓她戀愛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下去提了一扎啤酒上來,看到幽子一個人坐在天台的背景,有點不好受。「他為什麼不等我,我馬上就要回去了,我命怎麼就這麼背,香水兒,你命怎麼就這麼好,為什麼你身邊的人,男人,怎麼tm就對你那麼好。」幽子斷斷續續說完這些話,一瓶酒已經沒了。我知道她是心里難受,她和別人不一樣,和橘子不一樣,無論怎麼樣,她真心想我好。

「你想回去,只是為了去找他,和他結婚?」我打開一瓶酒,蓋子彈到了幽子剛扔掉的煙頭上,火星滅了。

「倒也不是,我回去上學,只是覺得我該回去,我倒也不想和他結婚,就是想見見他,但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不過,說實話,在遇到你以前,我還真是想著回去和他結婚,我覺得我這輩子就必須嫁給他,他身邊的新娘也一定是我。」

「我說,你別喝那麼快啊。」我看著幽子喝酒姿勢有點猛,我可不想她突然就倒了,我還真把她弄不下去,又要在這陪她一晚。

「你還記得韓奕麼?」幽子突然心情好了一樣的,開始和我敘舊。

「你提他干嘛?」我對她話題的轉變有點接受不了。

「你別逃避,我就和你敘敘舊,讓你回憶一下到底有多少男的對你那麼死心塌地,等以後你也別瘋了,找一個人好好對你,要知足,別一天那麼追求自由,覺得自己是風一樣的女人,你再有魅力,再有本事,也需要一個人對你好,這些事你必須知道,你是個女人,別老自己挑單,什麼事覺得自己就行,老單干。」

「這不是有你呢麼,什麼叫以後一個人,你莫名其妙說這些干嘛。」我听著幽子這些話,越听越不舒服。

「韓奕,人家對你那麼好,你坑人家,省吃儉用的給你買了一條那麼貴的圍巾,人家連家都不回,每周坐車回來就到學校接你,你把人甩了,說你不喜歡人家了,人家還是天天去你回家的路上偷偷看你,雖然說他最後在馬路上直接給你跪下求你留下,這事做得實在窩囊,但你也不能又給人家一巴掌,就走呀,害得人家晚上回去吃了安眠藥就進醫院了,幸好救過來了,不然你一輩子都過不好,就這,你都沒去看別人一下。還有黃安,你上次差點被那個和咱倆在一起2年那個女的賣了,黃安人家為你是勞民傷財的,雖然說你沒讓他幫你,他也沒告訴你這事,但是你最後也不能和別人說那麼絕情的話,你對那個賣你的女的都沒那樣,我說你是不是缺心眼。還有,王易,人家為了你學都不上了,大老遠轉學回來,你不理別人,把別人甩了,人家什麼也沒說,一直等你,關心你,表面像朋友一樣等了你這第3年了,為了你和別人打了多少次架,你還是一點感覺沒有,人家也沒覺得什麼,也沒要求過你什麼,就是還是朋友一樣守著你。」幽子完全不顧我的不理會,繼續說下去。

「那女的好歹我們3個也在一起2年,那麼好,她為了男人那樣對我,也就是不和她來往了,不至于再讓我對她怎麼樣,還有,黃安他幫我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沒關系,我心里其實也內疚,但我不能以身相許啊。」我開始為自己的罪過找借口。

「行,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種人,你什麼時候對男人內疚過,你是從來不問他們要任何東西,就是不喜歡的人,給你的東西你也會推掉,這一點你很好,但是你不能一直這麼不知好歹,有人能對你這麼好,你就該珍惜,其實我想說的還不止他們倆,對你窮追不舍的男的多的我現在也叫不上名字了,以前,我在,你不想見我可以幫你弄走,那以後呢,我知道這也不怪你,雖然你周圍那麼多男的圍著,但你還保持著純潔之身,這點我很佩服,你知道麼,就這我今天听說,那個李偉,追不上你,放話出去說,誰要把香水兒追上,再把他甩了,就給那人5000塊,我知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但是,你這樣以後怎麼能行,你不找一個人陪著你,保護你,怎麼行。」幽子語無倫次的說完這些話就倒了了,這一件酒也全部都讓她結束了。本來她酒量就不行,平時自己在外面喝兩瓶酒就開始醉醺醺的給我打電話,今天喝了這麼多才倒下,已經很堅挺了,只是,我又要這樣守著她看日出了。

我一直讓幽子把頭枕在我腿上,我就這樣坐著。其實她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心思這麼細膩的想了這麼多,她總覺得我保護不了自己,其實我只是每次出現這樣事情的時候,覺得她在,想讓她也參與到我的事情里來,沒想到這丫頭就覺得我能力差的連這些也做不好。

我就這樣做了一晚上,我反省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絕情,有點內疚,我快離開這里了,他們該有他們的生活,我也該有我的新生活,我打開電話本,找到他們的電話,按下了刪除。打開了qq,看了一下「戰友」這組成員里得每一個人,然後按下了刪除。

幽子再一次,讓我在天台上,看了次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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