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的日子就定在兩天之後,到了那天蘇家姐弟到底也還是去了,意料之中的結果,蘇米也說不上失望或者別的什麼妖孽不許逃103章節。
這事結束之後蘇米就讓姐姐回家去了,畢竟小外甥也需要親人照顧,李白是個男人,自然是照顧不好的,安葬蘇媽的事交給他一個人就行了。
蘇祈本來很不放心想跟著回老家去,可蘇米不肯,拗不過他蘇祈也只好同意了,看來他還需要段日子去消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開庭那天米越也在,倒是並沒有坐在孟旭揚那邊,全程都以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望著蘇米,蘇米瞞得很好,蘇祈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系,只見孟旭揚痴痴地望著米越,米越望著蘇米,三個人形成了一種三角關系,蘇祈猜到這里面肯定還有些什麼別的事,既然小米不說她也不問,不過她相信她的弟弟是絕對什麼時候都會為媽媽著想的。
蘇祈和蘇米坐的是同一天的飛機,只不過是不同航班,在機場,蘇祈依依不舍地看了弟弟幾眼,轉頭就走了,蘇米還有些時間,就坐在邊上發呆。
學校宿舍他已經有三年沒住了,跟宿舍的哥們雖然酒桌上看著還過得去但是估計要是在住到一起難免會有嫌隙,還是自己在外面住的好。
賣房的信息已經掛出去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所以不能在老家耽擱太久,想到住的地方,蘇米就趕緊給陳晨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著在他家附近找一個,也不一定需要離學校近,畢竟這一年都是實習,學校是沒什麼機會回去了,醫院才是正經要去的地方,所以住哪都是一樣的。
陳晨一听這事就利落地答應了,蘇米心思重,他知道經過這事之後蘇米心里肯定不舒服,疏遠米越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他是蘇米這邊的人還是得幫著蘇米,他們倆以後有什麼發展也不是他干預得了的。
剛掛掉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蘇米看看來電顯示,按掉了,然後關了機拿起東西就走,這個時候,他不想見米越也不想听他的聲音。
此時,米越正在蘇家門外看著那個賣房信息著急著,自從這事發生之後蘇米幾乎跟他沒有任何交流,他不知道蘇米是怎麼想的,或許孟旭揚變成這樣有他的原因,不過蘇媽的死他卻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現在蘇米一定是最脆弱的時候,米越很想這個時候能陪在他身邊。
到了老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蘇米只能找了家酒店安先頓下來,現在正是初秋,溫度不算低,晚上出門正是好時候,沒有蚊蟲又不算很冷,蘇米放下隨身的行李和骨灰盒之後就出去隨便走了走。
自從老媽也搬過去之後母子倆就再也沒回來過,說起來蘇米最後一次回來就是大二寒假那年,轉眼就已經大五了,還真是時光荏苒。
循著自己的記憶蘇米走到了以前的高中,現在開學沒多久,高中還是要上晚自習的時候,門口兩邊的小攤販都在火熱的忙活著全等著學生放學的時候能得到一個好收益妖孽不許逃chapter103章節。
蘇米上前去坐著吃了些麻辣涮串,還是小時候那個味道,看了眼做東西的人,好像還是以前那個呢,只是看起來蒼老了些,想必也是,常年在這外面擺攤又怎麼逃得過歲月的痕跡,不過相比以前現在已經好太多了,起碼攤子上面也有了一個棚子,學生的錢一向很好賺,估計這人這些年沒少賺錢,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都沒轉行。
吃完要走的時候蘇米還跟老板打了個招呼,他高中常來這兒吃,但估計人家肯定認不出他了,也只說了一句「慢走再來」,都是套話,逢人必說的。
回到酒店之後蘇米對著蘇媽的骨灰久久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半夜的時候才終于睡下,地域陌生環境陌生蘇米輾轉反側,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睡著。
蘇米睡夠了才起床,問了酒店前台之後就帶著骨灰去了葬著老爸的那片墓地,那邊的工作人員對于這種事其實是很不願意的,畢竟墓地的人是希望賣出去越多越好,風水好的能賣上個十萬八萬,像這種要求合葬的只能收少量的錢,所以蘇米也怪不得人家態度不好。
安葬好蘇媽之後工作人員就走了,蘇米拿出早就備好的白菊花放在了墓前,又從背包里掏了一瓶白酒出來倒在地上。
蘇媽生前沒有特別喜歡過什麼花,蘇米就只好準備了最普通的祭奠用的白菊花,盡管對爸爸的習慣不是很了解蘇米也听老媽說過老爸喜歡喝酒,做完這些事之後蘇米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不能將殺人凶手繩之以法是他的痛,他只好希望老媽能安息,跟老爸葬在一起也算是了了她這麼多年的一個心願了。
蘇米的老家在北方,這邊有一座很有名的山,從墓地回來蘇米的心情舒展了不少,干脆就退了酒店在山腳下找了個小旅社住下,準備明天爬山看看風景。
這旅社不大,也不是什麼高樓大廈,只有一層,一眼就能望得到邊,應該沒有幾個客房,進了房間之後環境倒還不錯,不是一般酒店那種一進門就是滿眼的白,房間里的牆壁和擺設都以綠色為主,看上去心情很好。
躺到床上蘇米就開始悶頭睡覺,難得踫到一個環境還不錯的地方再加上老媽也入土為安了他一直繃緊的神經此時也松懈了下來,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出門的時候老板已經不在了,櫃台前是一個年輕的姑娘,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很有活力,一听到聲音就抬起頭笑著說︰「你起來啦,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蘇米了解之後才知道因為這里旅客不多所以吃食都是老板的女兒做的,不過她做的家常菜吃過的人都會說很好吃。
本來就是花了錢的蘇米也不會客氣,但是只有一個人就只點了兩個自己常吃的菜色,吃到嘴里的時候蘇米竟然嘗出了一種媽媽的味道,緊接著就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填,吃完之後拍拍肚子,真是很久都沒吃的這麼飽了。
吃完飯又睡了一覺,次日蘇米精神滿滿地爬山,時走時拍照,在山頂望著山下渺小的城市坐了好久。
蘇米手機關機,米越打了幾天電話都是一樣,什麼辦法都沒有,他也只能每天行尸走肉地去上班,辦公室的姑娘都在猜測是不是大嫂離家出走了。
周六那天米越給家里的兩只喵留夠了吃食就去了精神病院,畢竟孟旭揚一個親人都沒有,他作為朋友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那是一家專門關有暴力性質精神病的醫院,米越進門之後表明了來意,護士小姐翻了很久的單子才找出孟旭揚所住的病房號,一看就是沒有用心只是隨隨便便看顧的。
因為這里的精神病有些很危險,米越是跟在醫生的後面過去的,病房里一共住了三個病人,從門口望去只看得到兩個人,米越不知情況,大膽地推門進去了。
進去之後才發現是那兩個人正在毆打蹲在牆角的孟旭揚,孟旭揚縮成小小的一團,手臂護住頭,一聲不吭,就那麼安靜地蹲著,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似的。
米越見狀就趕緊上前去攔住了那兩人並往後拽了他們一把,那醫生只在後面干站著什麼動作表情都沒有,米越到他面前氣憤地說︰「出了這種事你都不管嗎!就這麼看著他被打?你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醫德!」
那醫生還是一臉淡然,推了推眼鏡說︰「你也知道這些都是犯過事或者暴力傾向嚴重的精神病,一般都是政府送來的,經費有限,我們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米越看得分明,明明就是他們把人扔在這里不管不顧,看樣子能給飯吃就已經不錯了,可這事硬踫硬是不行的,米越只得把醫生拉了出去小聲說︰「醫生,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每個月都定期給你一些錢,你幫我給里面那個人找個單人病房,再說精神病也不是完全沒救的吧,我看他的癥狀也並不嚴重,您看還能不能再治治?」
一听到錢那醫生就立馬臉上堆起了笑︰「這事當然有商量,這樣吧,你來我辦公室我們詳細談談這件事。」
被送到這里的病人多數都是沒人管的,所以這里的醫生當然也沒什麼油水,好不容易來了一條大魚這醫生怎麼會放過呢。
米越工資並不固定,按工程算,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商量之下米越每個月要給這醫生五千,其實現在這社會五千塊算不了什麼,不過這醫生平時的工資大抵也就這些,一下子又多了一份工資他當然求之不得。
留了個醫生電話和銀行卡號米越就走了,把錢匯過去之後米越會再來看孟旭揚的情況,如果沒有改善他當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他已經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會有些門路。
蘇米爬完山第二天又在那旅社住了一天,休息好了才踏上歸程,自此再回家鄉的機會恐怕也少了,頂多是逢年過節有空過來掃掃墓,但這還得是在工作順當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