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玉笑起來,環視他們三個,說︰「怎麼找叛徒?」
看見他們都不說話,玨玉想了一下,說︰「要麼,等叛徒自己出來?」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她起床,寨里一片歡騰,所以也沒有誰注意到她。
玨玉看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悄悄走近一看,十幾個彪漢圍著兩個人興高采烈的的慶祝著什麼。
那兩個人全身幾乎都被手指粗的繩索捆綁起來,卻神情自若。
「他們是誰?」
玨玉隨便問了一下旁邊站著的人,那人也是一臉興奮,看著她說︰「肉票,肉票啦。」
肉票。
她家世世代代都是走鏢的,怎麼會不知道肉票是什麼意思,要不是看到綁著的兩個人,她都忘記了這個地方是山寨,土匪窩子。
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阿忠跑了過來,站在她面前,神情里有一種莫名的尊敬。
「蘇小姐,我們老大有請。」
「好。」
這圍樓般的建築,是圓形的碉樓,他們沿著弧形的屋檐一直走,到了里堂。老大,昨晚看見的人都在那里,還有好幾個不知名的。
「蘇小姑子到了。」
阿忠看到里面的這麼多人,恭敬的說了一聲,就慢慢的退出去。
玨玉走到老大面前,看著他說︰「齊崖老大。」
老大齊崖指著身邊的椅子說道︰「坐吧,你是我們的恩人,不用這麼講究禮儀。」
「這就是救了老大的小姑子啊。」
「听聞你武功高強,果然是少年出人才啊。」
坐在里堂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玨玉的心思卻擺在肉票身上。雖說山賊綁肉票是時常發生的事,但真的讓她遇上,也為免慌了神。
「齊崖老大,尊夫人……」
齊崖黯下神色,「內子的事,我已經派人去處理後事了。」
派人處理麼?
玨玉想起昨天看到的女子,直到死都保護著的孩子,卻沒人去保護她。女子,除了傳宗接代就真的一無是處了嗎?
「那麼肉票?」
「啊哈,你說這兩塊肥肉啊。」開口的是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一提到肉票就兩眼發光,仿佛一堆堆的金子擺在眼前一樣。
他模了一下嘴,又說︰「蘇姑娘啊,你運氣真好,要是收到贖款,夠老子吃好久了。」
其他人說到了肉票也是一陣興奮,私下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玨玉有點厭惡的看著他們,不說什麼。
通叔察覺了她眉頭一皺,打著圓場說︰「肉票的事,鐵定得了。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搞個歡迎會,迎接一下我們的恩人。還有,」通叔像是不經意的掃了在座一眼,說︰「找出叛徒。」
听到叛徒二字,在場的人都禁了聲,怕是說多錯多。
玨玉心里嘀咕著,她在家里出了好吃懶做以外,也學了點做生意,走鏢布局什麼的,但是可沒學過怎麼找犯人呢。
山寨里的粗漢子做起事來沒那麼講究,通叔下了命令說要搞歡迎會,他們立即著手殺豬宰羊,隨意而熱情的在圍樓中間的空地上,擺著桌子凳子,整只整只的豬牛羊和數不清的酒壇。
玨玉也因為作為大當家的恩人,可以隨意的在山寨里行走。
她盡量躲在陰涼的樹蔭下,夏天就是她的致命傷,在過去的十七年里,她有兩次是因為太熱的天氣,導致體內灼香的發作,差點死掉。
可不要客死異鄉,最可憐的是死掉以後的墓碑寫得還不是真名。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分散著熱浪對于身體的不是時,一顆很小的石子在她腳面彈起。
她順著小石子的方向望去,是一扇窗,很破舊看起來就像是柴房。可惜玨玉不是一個有著重好奇心的人,所以不會去找為什麼。
「 噠。」
又一顆小石子砸到她的腳邊,而且力道也用的猛了,地面上有個小小的凹洞。玨玉看著這小石子,要是砸到肉上,這不知道斷幾根骨頭。
看來,不得不注意了。
玨玉走近那扇窗,朝里張望,是那兩個肉票。
「啊,是你們這兩張肉票啊?」
玨玉這才認真的看這兩個肉票,就算置身于髒亂的柴房里,身著的綾羅綢緞,腰間配著羊脂白玉,優雅的站在柴堆邊。
其中大一點的男子說,「哎呀,別這麼說嘛,我們還真成了肉票了。」
說話的是江和璞,長得有點縴細白女敕,像個女子似的。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和他長得有點相似,但是更像翩翩公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窗外的女子微微笑。
「你也說話啊,看她這樣子,一定會把我們放走的。」江和璞用手肘推了推他弟弟。
因為玨玉長得糯米甜甜的樣子,難怪他會覺得她會放他們走。
他弟弟慢慢走到窗前,認真的看著窗外的人,含笑的說︰「我叫江雪憶,這是家兄,敢問姑娘大名。」
玨玉看著眼前這溫婉的男子,雖然說笑的很溫暖。但是面對于一個陌生人,不免讓人生了警惕之心。所以她也只是回報以笑,不說話。
江和璞把他這種笑叫做無能,這世界哪有用笑就能解決的事。他推開江雪憶,說教是的說︰「小妹妹,做山賊是不好的,要麼我帶你回去做我的小妾,想不驚的榮華富貴哦。」
「哦。」玨玉上下掃了他一眼,不屑的回答。
這樣的人真討厭,仗著有兩個錢,說道錢,我們桀御山莊還不缺這個,還是去看看歡迎會準備的怎樣吧。
「你別走啊,小妾不好,許你良妾怎樣?」江和璞笑著說,一張尖尖的中性般的臉,笑起來很邪魅。
江雪憶看著他那**樣,很是頭疼的說︰「現在可不能走,怎麼也要等上個幾天。」
「這里又髒又臭,你看著飯菜,大爺是吃這東西的嗎?」。
江雪憶卻不買他的帳,溫婉的臉和語氣卻是那麼的不搭調︰「沒人叫你留下來,既然留了下來,就不要那麼多怨言,他們還沒走遠呢。」
「還有,家里的小妾太多了,不要隨便的又帶回去,吵起架來很煩。」
「你這里連女人都沒踫過的人,沒資格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