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繡听了她的話,乖巧的跟在後面,她知道蘇小九要是曬暈了的後果。
「好吧,听你的。以後你回去和哥哥說一下好嗎,讓我稍微出去玩,要不是的話送我回本家算了。」南繡不死心的在後面追著問。
連本家都不讓回,事情有發展到這麼糟糕的地步嗎?難道到目前為止輕松的現象,都不過是他們幫自己營造的而已。
「阿繡,你哥哥有不得已的緣由,再忍耐一下。」玨玉想,既然南宸不說,那她更加沒有說出去的道理。
南繡坐下,看著玨玉,原本活潑開心的連變得很沉寂,她看著玨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
「小九,哥哥是不是參加了叛變?」
幸好她沒喝水,要不是今天就是她提前被嗆死的日子。
「你從哪里听來的,這樣的事也敢說,小心不要連累了本家。」玨玉說不上是否認還是承認,打著馬哈說道。
南繡看著她一臉不承認的樣子,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原本我們出來就是在溧陽收賬,哥哥怎麼可能放棄這件事跑來京都這里,一待就是幾個月,還把我關在這里?」
「再說,你被帶來這里的那一天,哥哥的表現就很奇怪,像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可是除了家里的事以外,還有什麼可以讓不情願的哥哥去做呢。我听說以前哥哥是太子的侍讀,我想這京都和皇家的關心那麼密切,那麼和太子也月兌不了關系。」
「我看著蒼玦和蘭娟,多多少少也會聯想一下。」
其實到了後面,這樣的理由很牽強,但是南繡就是希望能在玨玉嘴里套點什麼,好證實自己的想法。
玨玉看著她,想到其爍公主,都是一樣的年齡,怎麼就相差那麼大呢。
「咦,阿繡你梳發髻了?」
上次看到她還是梳著小童的包髻,這回已經像個成人那樣及笄,把頭發挽起發髻來了。
「看來你這麼重要的生辰我沒有參加呢,回頭我好好說一下南宸。」
南繡被她這麼一說,臉上微微紅了起來;這十五及笄,本來就是寓意著女子成年可以許配人家。但是由于萬惡的哥哥一直把她放在這里,這樣重大的事,也沒能回到本家去;而是在這別院里,寒寒酸酸的在幾個丫婢,嬤嬤操持下完成。
「我已經長大了,你也不許用小孩子的眼光看我。」
「那你及笄的壽禮,我日後再補上。」玨玉笑著說,其實她的錢不多。那次從南宸的飯菜里克扣了點點,後來在布匹店那里操持剩下的,也放在布匹店的小盒子里。總的總的都不超過五十兩,這點錢在江南第一家茶葉的南家嫡小姐來說,塞牙縫都不夠。
「你要記得哦。」南繡笑著說,忽然猛地醒悟過來,「小九,想不到你這麼壞,我剛才問你的事,怎麼的你就給帶過去了呢~~」
「阿繡,我是個很愛享受的人,我希望在我活著的時候,能守在爹娘身邊,盡到孝道;陪在姐姐哥哥身邊,再像小時候那樣開心;阿繡,像我這麼自私的人,我都不知不覺中加入了他們的大計中,所以你能理解你哥哥嗎?」。
既然南宸不說,她也不能說他們在做什麼;下意識的,她和南宸一樣,不想阿繡受傷。
「小九……」
「我只是過來陪你一下,晚點還要回去呢。」玨玉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南繡說,「你好歹作為主人家,也該開飯了吧,這都下午了。」
盡量的,轉移話題;她知道如果他們叛變的事擺上台面來說,南繡被牽連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現在還是希望她能開心點。
入夜後,玨玉被蘭娟催促著離開,這里離行宮很遠,要是晚了回去不好。
跟南繡扯完一些不著邊的話題,玨玉看著窗外涼如水的景色,想著神鬼之事。
太子岩只是十歲的孩子,如果要姜皇後相信神鬼之說,那麼就只能在太子岩身上動手,他受傷的話,姜皇後便有可能相信。
玨玉想著想著,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卻感覺快要染滿鮮血一樣。
奎娘已經在外面等候好久的樣子,看見玨玉的馬車迎了上來。
「怎麼這麼晚呢?」奎娘一張嘴就埋怨起來,不過嘴里的是埋怨,手上的活還是很利索的拉起她從後門走進去。
「就算這里大部分的勢力都是陳大人府上的,但是誰能保證沒有外人呢,一個丫婢能乘著馬車出去這麼久,不惹人懷疑是假的。」
奎娘叨叨絮絮的說著,輕巧的避過來往的宮娥,說道。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要這麼晚。」她知道奎娘是很嚴格的,所以為了早日月兌身還是乖乖認錯。
奎娘倒是少有的沒有責備她,而是說︰「真不知道少爺他們會讓一個俊的女娃做這麼危險的事,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點。」
俊俏啊~~~玨玉听到奎娘的話,歡喜了一陣。她自信自己長得不錯,但是在這渾濁不清的泥沼里,還有誰有心思去注重外貌;最起碼,她不會,南宸不會,太子晉不會,江家兄弟不會;他們都不會了,還有誰在意呢?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伺候公主也不是見容易的事。南少爺吩咐到你很怕熱,盡量要少點讓你干活的。」奎娘也不多說什麼,看著四下無人,囑咐幾句就離開。
玨玉眨眨眼,看著奎娘離開,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怕熱呢,她似乎都從來沒有對誰說過。不過誰知道呢,有人對她好總是不錯的。
由于昨天和皇兄見面了,其爍公主今天顯然很開心,看到玨玉更是開心。
「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見到哥哥呢,連父皇母後多沒有見過面,真好;可是皇兄他瘦了好多,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國。」
原本是興高采烈的事,想到回國,其爍公主眉飛色舞的表情漸漸消失。
看見她這樣,玨玉像個姐姐那樣安慰著,「這些事哪是我們能說的算的呢,公主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戰事盡快結束,然後讓太子岩喜歡你听你的花,這樣才有可能幫助到質子殿下啊。」
「真的?」公主看著玨玉,像是看著親人那樣。
屏姑姑和碧嫣也在一旁,看著玨玉安慰這公主;在這異國里,她們兩個的話,是比不上玨玉的話的。
更多的時候,是玨玉一個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奎娘已經吩咐沒有特別的事不要去麻煩蘇小九;而公主在這里因為是領國公主的身份,加上來了這麼多天,也沒有皇宮里的人召見,自然是不受下人待見;一人悶悶不樂,也不大煩這玨玉。
「快點。」
午後,玨玉照例找了個最陰涼的角落,打算美美的偷懶一番,卻听到男人的聲音。
「沒人會找到這里的。」
玨玉坐起來,偷偷的往身後的樹叢那里瞄過去,是兩個身穿家丁服飾的男子,在說著什麼;但是其中一人的模樣,很是陌生,玨玉甚至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毒藥已經放好了,只要公主喝了保證一下子暴斃!」
下毒,誰會下毒?玨玉慌張起來,看著頭頂上的驕陽,怕且已經快到用午膳的時候。現在不是去深究他們是誰,誰指派下的毒;按照她這種只懂得逃跑的武功,走上去也只是送死。
玨玉打定注意,立刻站起來,頓足勁,用輕功跳回公主的寢室去。
「誰在那里!」
也許是跳的時候有聲響,兩人大喝起來,直接沖到玨玉剛才的位置,但是只看到玨玉的背影。
「好俊的輕功。」陌生男子說道。
「可是,六爺她說不定已經看到我們的樣子,要怎麼做?」另外一人明顯只是個當差的,出了事連拿個主意都沒有。
被喚作六爺的男子看著玨玉遠去的方向,當即說︰「為保安全起見,你跟我一起走,以後再伺機行事。」
在行宮偏僻一角,兩個男子的對話悄然結束,一起離開。
「飯呢,公主吃了嗎?」。
玨玉墊足停在門口,不顧禮儀直接跑進去,大叫著︰「等一下,等一下啊~~」
「小九,你做什麼這樣吵鬧。」
就算她在這里已經算是半個小姐那樣自由,但是屏姑姑還是對她這樣輕浮的動作有意見。
「飯菜可能有毒,有毒。」
玨玉知道屏姑姑是個很嚴厲精明的人,但是此時也顧不上解釋,直接說道。
屏姑姑听到有毒,臉色劇變,快步走進去,擋住其爍公主正準備喝下的湯。
其爍公主看著屏姑姑,奇怪的問︰「怎麼了?」
「你問小九吧。」
玨玉看到桌上的飯菜都沒有動過,才安心下來,整個人都差點癱軟在地上,這下才覺得熱氣攻心。
奎娘等人听到消息後,也都涌到公主的寢室,一下子里面便站滿了人。
「你在哪里听到這樣的事?」
奎娘叫大夫在一旁檢驗著桌上的飯菜,問這玨玉。
「行宮西面偏僻的樹林里,其中一人是廚房的幫工,另外一人我不認識。」玨玉老實回答,看著大夫的動作。
大夫用銀針比劃了一下,又用驗毒的紙檢查後,走到奎娘面前說︰「其他的都無事,只是這道菜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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