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面,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啪!」
是被子打碎在地上的聲音,接著一把怒不可赦的中年男子爆喝道;「沒用!蠢材!飯桶!這點小事連續兩次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臉面來見我!」
面對著暴怒男子跪下的,是上次廚子稱呼的六爺,他低著頭,承受著責罵。
「都殺了嗎。」那人的怒去稍稍平和了一下,問道。
六子低著頭說,「回龔爺,兩人都已經殺了,他們家人也一並處理掉。」
「六子,你這次真讓我失望,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就提頭來見吧。」龔爺干咳了一聲,大口的喝著茶,說道︰「這是皇後交代下來的事,這都辦不好;好在皇後大人有大量,也不追究這件事,再商議吧。」
眼前的龔爺,是姜皇後之妹的丈夫,殿前正一品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後要誅殺其爍公主,這公主還是太子岩殿下的未婚妻;昨日事情敗露以後,被皇後知道,那盛怒把他嚇得半死,命令道今日必須殺死其爍。
但是今日早朝,皇上拖著病體勉強上朝,一封加急奏折當著眾臣之面遞上;皇上看了怒不可赦,當即吐下一口鮮血,急忙推了早朝,傳奏折的小太監也被殺了。
他們走出宮門時,看到昔日的太子晉,今日的信陽王穿著朝服,端著的站在宮門前面。
也是同一天的下午,皇後忽然派人來說,其爍公主的事暫時不用管了。
龔爺雖然好奇,但是也明白著皇室的斗爭,從來都是不間斷的,不敢多問,照著去做便好了。
另一方面,太子晉趙晉盯著烈日,從上朝開始一直站到用午膳,緊閉的宮門都不曾打開過。烈日暴曬下,他額上的汗珠一顆顆滑下,打在地上,「哧」的一下,很快便干掉;汗珠滑落在衣服上,背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呈現出兩種不同的顏色。
由于他事先說了,誰都不許陪他來,所以南宸他們並沒有在他身邊。
一個穿著朝服的前太子,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烤著,汗水浸濕了衣裳,身旁沒有一個人打傘拿水伺候著,看起來甚是落魄淒涼。
而南宸他們,則在京都最高,視野能看清玄武宮門的茶樓上,看著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太子晉。
「真的不去,在這樣下去,他會暈倒的。」
說話的是南宸,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時辰;鐵打的漢子都未必能受的了,何況是從小便嬌生慣養的趙晉,幾個月以來一直奔波不停的趙晉。
江和璞端著酒杯,表情懶散不堪,雖然他很刻意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但卻是最關心的人。「你現在過去扶他,他會恨你的。」
江雪憶這會站在南宸這邊,說︰「要是打定主意不開,站站再久也不會開,更何況不止姜皇後那邊的勢力;我們這邊的人也在看著,如果他倒下,勢必會影響到一些人的立場。」
「他恨我的時候,記得幫我說幾句好話。」南宸站起來,對和璞說,便向外走去。
江和璞掂量著酒杯,看著雪憶說︰「阿宸這小子,一直沒變,都是嘴硬心軟;這樣子不好,總給人一種冷漠凶狠的印象,太累了。」
「太子晉會明白的,他知道阿宸為他好。」
「但別的人不知道。」江和璞一語雙關的說,雪憶沒有接話。
那天玨玉拒絕了江雪憶之後,他並沒有什麼表現,已經是文質彬彬;可是越是這樣,這個做哥哥的越是知道有不妥。
江雪憶是個好孩子,相對這個滿屋子妾侍來說的哥哥,在感情上,對女子甚為冷淡;雖然年中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等等,但是江雪憶從來都是止于禮,無謂的話從不多說一句。
但是對于蘇小九,雪憶的關心似乎就超出了以往的範圍;作為看著他長大的大哥,江和璞怎麼不知道他的這點心思。
其實太子晉已經撐不住,只不過是靠著毅力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南宸走到他身邊,拍了他一下還沒說話,他身體便傾斜倒向一邊。
南宸吃了一驚,伸手接住他,也不管什麼身份,直接把他扛在肩膀上,向茶樓走去。
在以前侍讀的時候,那些夫子都說,太子晉殿下和江大公子最好,其次是江二公子;至于南少爺嘛,看著很難相處,很少笑也不主動融進去,他的性格從來都是孤僻寡言。
但是南宸其實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善于表達出來;他們都知道,所以一直都按照這南宸的性格來相處。
春宜宮。
「回稟娘娘,信陽王已經不再玄武宮門前了。」管事的領頭太監跑過來說道。
姜皇後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前面擺放著一個壇子,上面堆放著冰塊,,兩名宮女在後面扇著風。
即使已經生育了一個兒子,姜皇後看起來也是嬌艷無比,的確是傳聞說的那樣;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一雙上斜吊眼看起來十分妖冶,冷冽。
「本宮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也不過這樣罷了。」姜皇後拿起在壇子里冰過的葡萄,放進嘴里,露出輕蔑的笑。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去把相國大人請過來。」
她繼續說道,領事太監不敢怠慢,顧不上擦拭額上的汗珠,急忙有跑出去。
「要是乖乖的做他的信陽王,本宮還可以放他一條生路,現在是他自己送上門來,可就怪不得我了。」
身邊站的的貼身宮婢說道︰「娘娘說的極是。」
「陳田玖那老東西,明的對本宮獻殷勤,暗地里卻和趙晉著賤骨頭聯手跟本宮對著干;哼,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要整死他,我還用不著親自動手。」
姜皇後吐著葡萄籽,冷冷的說道。
貼身宮女錦繡馬上又遞上一串葡萄,問道︰「那娘娘為何讓我叫龔太保停手呢。」
「跟了本宮這麼久,也學不乖。」姜皇後似乎听中意錦繡,說︰「既然兩次沒殺死,這蛇已經驚動了,沒必要再繼續下去;而且其爍這賤婢,還配不上本宮的岩太子殿下,留著送給趙晉吧。」
南宸把太子晉扛都茶樓上,為避免暴露行蹤,江和璞兩兄弟假扮引開了跟蹤的人,南宸這才把暈倒的太子晉帶回到月牙小院。
這里有七間廂房,還有李一暉在那里,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事。
李一暉打點好太子晉,看到坐在一邊的南宸,躊躇了一下說道︰「剛才在太子殿下你們出去的時候,奎娘派人來了口信。」
「說了什麼。」
南宸漫不經心的問,奎娘那邊的事,無非的公主等女子家的事,他並不放在心上。
「奎娘說道,今日中午其爍公主的膳食里又下了毒,已經有一名丫婢毒發身亡了。」李一暉說完,吞了一下口水。
南宸皺著眉頭,內務府的人真的打算不管嗎,下毒的會不會像蘇小九說的那樣,是皇後那邊的人呢?不過這其爍公主原本就是來和太子岩和親的,不關他們的事,;所以南宸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不去理會。
李一暉看到南宸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繼續說︰「奎娘還說,為了保證公主的安全,以後公主的膳食,有蘇小九試吃。」
「什麼,為什麼!」
南宸看著李一暉,問道,但是問出口後才發現他並不能回答;煩躁的揮手說,「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江和璞他們回來後,我會和他們說的。」
「這蠢丫頭,真不要命了?」南宸自言自語的說,「要是她死掉,要是她死掉……那邊死掉咯,有什麼的。」南宸說到一半,定下心神,原本就是個無關重要的人;莫名其妙的信任才放在奎娘那邊,死掉了也用不著大驚小怪。
南宸心里這樣對自己說。
不一會兒,江家兄弟回來了,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晉,也不多說什麼;現在怕且外戚那邊的勢力都在找著他,巴不得馬上殺了他吧。不在信陽坐著信陽王,卻穿著朝服站在玄武宮門前,是人都知道他針對的是誰。
「辛苦你啦。」江和璞拍著南宸的肩膀,說道,「不過再辛苦你也是應該的。」
「剛才奎娘那邊派人過來。」
「說了什麼。」說話的是江雪憶,听他的語氣很淡,似乎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不知道為什麼,南宸居然見不想說奎娘的口信了。
「說了什麼啊,干嘛不說話。」等了一會兒,江和璞忍不住問了一句。
公主又遭下毒,死了一個丫婢,現在她的膳食都有蘇小九試吃。」南宸簡單的說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笨蛋,沒人用了嗎?」。江雪憶重重的說了一句,還來不及歇息,直接站起來走到門口處,想出去。
在記憶中,雪憶都是很溫婉,無論是什麼事都很難惹到他生氣,這樣的舉動,著實不多見。厚著臉皮要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