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蘇女 二十、落寂的長簪

作者 ︰

玨玉清麗明亮的眸子在南宸的身上打轉,原本梳好的發髻在打斗中已經月兌散,她便索性全部解下來,只在腦後隨意的扎了一捆,二月初的風大,還刺骨的冷,把玨玉的散發全吹在臉頰上。

她把散發撥到耳後,眼光越過他眺望遠處,用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說,「這里風大,我先下去了。」

「蘇玨玉,你就真的這麼不帶點心肺嗎?」。南宸有點怒了,他不喜歡,甚至可以說討厭玨玉一直以來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就好像你們該干嘛都可以,我看著不會發表意見那種。

「南少爺,你要小九說什麼呢?」玨玉的神情黯淡下來,她怎麼會不帶點心肝呢,但是這點心肝要怎麼給呢。

「還是,那天我說的不夠清楚,讓你誤會了?風花雪月我沒那個心也沒那份情,還記得我幫你挑的長簪麼?」玨玉平靜的看著南宸,看來她不僅要和江雪憶說清楚,還打算和南宸說清楚。

出乎意料的是,南宸竟然從懷里掏出一條捆著的手帕,打開一看是玨玉在京都的時候,給他未過門的妻子挑的長簪;她很難想象,南宸這樣的男子,怎麼會把這種繡花粉黛的東西一直放在懷里,擱著不難受麼,被人看到不臉紅麼?

「你說這個麼?」他把東西放在石桌上,風吹開手帕,瓖著玳瑁的長簪安靜的躺在石桌上。

「既然你一直拿著,那就該懂的你心里該放著誰。」玨玉再一次冷冷的打壓他,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狠,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別人。「如果沒有她呢?」

玨玉抬起眼臉,決定不再和他說下去,這人和江雪憶不同,他不夠溫柔,不會因為你不想說就會放棄;要想從這個惱人的局面里月兌身,她不指望南宸會考慮她的感受,主動提出來。

「夜了,塔頂涼,要是南少爺沒別的事說,我先下去了。」

她的舉動是那麼的顯而易見,甚至比拒絕江雪憶的關心更直接,對于江雪憶她還心存愧疚;而看到南宸,卻表現的那麼理所當然。

之後南宸在塔頂上做什麼,玨玉不甚了解,她下了塔後正躊躇著怎麼辦時,其爍已經听聞她的事,叫碧嫣把她帶到寢室去;看到玨玉臉上手上脖子上一片斑駁,真有點嚇著了其爍公主,當她提出要找大夫來看看時,玨玉把已經敷過藥粉的傷口給她看;那是五谷子特別調制的凝香膏,上次玨玉臉上的傷也是這藥膏才沒留下疤痕。

「今晚你和碧嫣睡吧,那個地方你也不必再回去,我和王爺說一下。」其爍公主看著玨玉臉上的傷,原本就傷痕累累,五谷子也不管她是否到了愛美的年齡,那些帶著清單的雪蓮花味卻微微泛褐色的藥膏字玨玉臉上涂滿,驟一看去,就像在泥堆里滾了十圈八圈一樣。

玨玉雖不過問其爍公主與太子晉兩人的事,但是這麼些天下來,她多少也看在眼里;太子晉不過是按照聖旨娶了其爍公主,至于娶回來之後會不會對她好,那是另外一會事,每天早上伺候其爍公主和太子晉梳洗的都是碧嫣,所以成親快一個月,除了碧嫣和玨玉之外,沒人知道太子晉每晚都是在軟塌上睡的。

既然太子晉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玨玉是怎麼都不會讓其爍為了她去欠人情。

「王爺早安排好了,不用公主操心,今晚我就和碧嫣擠擠,等王爺沒那麼忙了,自會幫我在安排住處的;這個大的王府,公主害怕我沒地方睡嗎?」。玨玉笑嘻嘻的說著,她沒有一般丫婢的那種習慣,做錯了事會害怕主人家的責罰,要是有人敢因為她的一點小事責罰,那她也不會乖乖就範。

當晚,玨玉和碧嫣擠一張床,兩人年紀相仿,加上玨玉嬌小,不算擠;由于碧嫣是公主的貼身丫鬟,所以在寢室邊上的廂房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很是方便。

夜里,玨玉那些開始結痂的傷口發癢,徹夜難眠;碧嫣是個很貼心的女子,幫她輕輕撓癢,要講了好些其爍公主和質子小時候的趣事給她听,一直鬧騰到後半夜,玨玉才沉沉睡去。

等玨玉醒來時,碧嫣已經起身去干活,她坐在床便把衣服披上,心里感嘆原來自己的惜日如金還沒有碧嫣那麼勤勞。

她現在是府上的丫頭,不是山莊的小姐,容不得躺在床上撒嬌;玨玉麻利的穿好衣服梳洗完,跑到其爍公主那里去,她想著這個時候,太子晉也出門了,可惡的劉蛤蟆還不至于當著王妃的面責罰她吧。

當她一路小跑租到其爍公主的寢室,看到碧嫣站在門外,里面的門是關著的;玨玉走到碧嫣面前,問道︰「你怎麼在外面站著,不進去?」

碧嫣臉色極其難看的看著玨玉,不說話看著她搖頭。

玨玉奇怪了,難道太子晉在里面,但是在里面是太子晉也不至于臉色難看啊?

她躡腳走到門邊,想听听里面說什麼,碧嫣拉著她不給她過去,「小九,你先走開吧。」

玨玉嘴里的為什麼還沒蹦出來,門就打開了,劉蛤蟆大步闊斧的走出來,正踫到門邊的玨玉,眼里的厭惡表情一覽無遺。

其爍滿臉陰霾的看到門外的玨玉,示意碧嫣把她帶進來,碧嫣也擔心的看了玨玉一眼,把她帶進去。

「你們都在做什麼?」玨玉走進來,感覺到周圍的異樣,眨巴著眼楮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只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感覺都變了樣呢?

「小九,你和我說,你認不是認識一個叫簡芷彤的姑娘?」其爍真的在玨玉離開的這段日子變成熟了很多,都快成熟都玨玉認不出來了。

「不認識。」玨玉回答的很干脆,剛說完又感覺不對,這個名字好像在那里听過,芷彤芷彤。「呃,算不認識。」她改口說道。

「那她是南宸少爺未過門的妻子,你知道嗎?」。其爍試探性的說。

玨玉隱約猜到什麼,點頭。「她現在在大廳,吵鬧著要見你。」其爍說完,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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