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欠我解釋,我也不需要,如果說到要解釋,恐怕你沒那麼容易說清楚。」玨玉沒被幾個打鬧的人影響,依舊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
南宸假裝听不到,走到一旁拿起茶壺為自己斟茶,現在每次密談除了玨玉一個女子以外沒有別人,而玨玉是不可能為他們誰斟茶,這等功夫自然輪到自己去做。
「真受不了你們,算了我來講!」江和璞在一邊拉上一張凳子,到這來坐,兩只手耷拉在椅子的背面,看著玨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太子晉原本是信陽郡的王爺,擅自回京卻沒有得到任何處罰,已經很奇怪了;這會天母誕還邀請他,肯定不懷好意,何況皇上已經病到不能開口說話的田地。」
「從未料想過你是哪種會利用別人的人,剛才也只是試問一下,如果你不肯那也好,我們還有別的想法;那就是,你陪著其爍公主入宮,去記下你能記下的所有官員。」
「那麼簡單?」玨玉才不相信呢,這群人的心思,她才不會相信。
「還有就是要學會保護自己個其爍公主,我覺得他們不會那麼善良。」江和璞補充道。
玨玉托著下巴,「好,那麼現在你們欠我的解釋,怎麼說?」
「雪,你說吧。」太子晉把江雪憶搬出來,讓他沒有逃避的理由。
江雪憶迷惘的抬起頭,嘴里喃嚅著,沒有出聲。
「說來听听,我想知道呢,剛才在外面和璞說你被那些人盯上,怎麼個惡毒法;我要是進宮看到他們,給他們治治。」玨玉一在一邊甜甜的笑,對江雪憶說;雖然他變成樣子不是她的錯,但是總有一點心虛。
「那都是和璞夸張了,別听他的。」江雪憶依舊是那種溫婉的聲音,只是比平時顯得低沉一點,「忽然間要我解釋我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不過我們沒有放任你在王府被人欺負那是真的;太子晉的性格實在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出更多的事情來,而我們好像也不能再去太子府了。」
「我知道,要是那個劉蛤蟆一日在那里,都不好過。」玨玉想到那個胖胖矮矮,一臉諂媚的笑聲音甜膩到惡心的大蛤蟆,臉上一陣抽搐。
「劉蛤蟆?」太子晉英眉向上揚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估計他也覺得,只是從小良好的教育讓他不會那麼輕易的說出髒話。
「偏了,偏了,怎麼的講到蛤蟆了呢,這季節蛤蟆還在冬眠呢。」江和璞開著壞壞的玩笑,雙掌合拍說︰「反正小九也不用那麼早回去,這大冷天的,打火鍋?」
北方人愛打火鍋,特別是大冬天,招待客人的時候,喜歡用羊肉狗肉牛肉為主料;這一點,江和璞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北方人。
不過,打火鍋這事,南宸不是很感興趣,也很適時的潑冷水說道︰「這是陳府不是江府。」
「我想陳大人不會介意的,是不是?」江和璞不死心的說,不過到最後他們還是沒能如願的打火鍋。
吃過午飯,玨玉不習慣總是坐著不動,便要求出去走動一下,反正要是計劃有什麼變動,今晚太子晉會和她說。
玨玉不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得到允許後,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是不需要派人跟在身後;而她樸素簡單的丫鬟著裝,也不會招惹到太對不該有的東西,因此不擔心。
她原想去天龍客棧看一下蘇淳他們,畢竟在王府那里那次見面不太愉快,但是想到一去到肯定會抓著簡芷彤的事不停的問,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月牙小院那邊,是她到了京都後第一個住處,卻因為有了李一暉在那里,不想再去。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布匹店,想必也凋空了。
京都的街道雖然她平日里走的不多,但是那幾條常去的路已經非常熟悉,玨玉自己一人走也不會在京都這錯綜復雜的道路上迷失。
布匹店已經完全破落,大門緊閉,沒有人打掃和看守,變得比以前更加破舊;井邊唯一的一棵樹也掉光了葉子,葉子在井水里腐爛,如果不清理,井水也不能喝。
玨玉把牆角一處松動的磚石拉出來,拿出鑰匙開門,破落的小院里一陣新起的霉味,因為天氣干冷,倒不顯得難聞。
「是小掌櫃嗎,你回來啦?」
玨玉回頭望去,是大嗓門劉大媽;還是初寒的季節,劉大媽穿著厚重的大棉襖,原本肥胖臃腫的身體更是沒腰了,那深灰色的棉襖像是穿了很多年,洗的泛白卻很干淨,看得出劉大媽很愛惜。
玨玉見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橫沖直撞的走進來,而是在木門外面向她打招呼,自然而然的她也回了一下。
「這布店不開怪可惜的,再也買不到那麼便宜的布了;小掌櫃,听說你們回遷了,怎麼又回來了?」劉大媽的語氣還是那麼的不客氣沒禮貌,但是聲音不像以前那麼粗獷,而是啞了許多。
「恰好回來了,變過來看看。」玨玉對劉大媽的印象不好,但是畢竟在她家吃過飯,也算是有點交情。
「這樣啊,那我不煩著你了。」劉大媽看起來像是很尷尬的笑了一下,便想離開。
玨玉雖然不喜歡她,卻猶記著兩個孩子,反正時間也很早,不如去看看。對于玨玉的要求,劉大媽驚訝了一下,不過有人願意去做客,她還是很開心的。
還是記憶中那間破舊的黃泥牆,麥稈屋頂的兩室房子;不過卻沒有了兩個孩子在活蹦亂跳的身影,也沒有劉大叔那迂腐酸臭的影子。
「妞妹和啊柴呢?」
「他們呀,給帶出去玩了,都不知道多開心,要是大妹也在,那就好咯。」劉大媽又在那里嘮叨,大妹是她大女兒,嫁的早,卻不好。那時候的嫁人,對于窮苦人家來說,更多的是為了換點柴米油鹽。
「大叔呢?」
玨玉看到劉大媽的手明顯抖了一下,沒有接話,粗苯的泡著茶,卻不能很流利的沏茶,泛黃的茶水撒在邊上;她拿起毛巾在一旁擦拭,喃喃的說︰「真沒用,都教了這麼多年,還是沒學會怎麼沏茶;人老了,手腳都不靈活了。」
「大媽?」玨玉感到奇怪,沒有說話,等著下文;也許有些人,只是想嘮叨的說一些話,並不喜歡別人問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