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天真,怎麼了?」
胖子與天真並排最先發現他的異狀,只見他忽的抱著頭蹲,全身都痙攣起來……
「頭、好痛……」
「讓我看看。」小黑蹲執起天真的手腕,凝神診了片刻卻是面色轉換不定。
「如何?」小哥將天真發顫的身子攬在懷里,難得的帶些焦急的口吻。
小黑最終也只是疑惑的搖搖頭,不得其解。
「啊~」一聲淒厲的哀叫聲後,小哥只覺天真身子一軟,倒在了自己懷里,隨即將他抱起奔向里院的客房。
待將天真安置在榻上,胖子狐疑的問道,「怎麼連你也診不出他的疾癥麼?」
「我沒有遇過這種情況,」小黑面向小哥,接著道,「還記不記得山上的時候我曾說過他體內有一道微弱真氣卻並未發現任何內力?
小哥想了想,點點頭,小黑繼續道,「尋常人不習武,體內原本的真氣便依附在身體各處,不可單獨在體內行走,而習武之人練就內力便可自溢真氣,真氣隨內力行遍全身,強身健體,是以習武之人要比不懂武功者身強體壯。而天真體內絲毫感覺不到內力,卻有一絲真氣行遍全身,牽至五髒六腑,方才他的頭痛也是因這道真氣竄至頭部所至。」
胖子看看趟在榻上昏迷的天真,迷糊接道,「不會武功,那真氣是從何而來呢?天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啊。」
「如果真的沒有習過武,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有人強行將真氣灌輸到他體內,他沒有內力,自然無法牽制真氣流竄,是以發作時在體內沖撞,肉身受苦。」
「若是將真氣引出來呢?」
「呵~啞巴張,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一個‘真’人啊~」小黑意有所指忍不住的調趣道,見著小哥黑著面,立馬收起一副戲謔的嘴臉,正顏道,「現在這道真氣已牽至他的五髒六腑,強行牽出,我可不敢保證救不救得回他。」
「那要怎麼做呢?難不成沒救了?」
「倒也未必。」小黑對著胖子擺擺手,「只要他自己有了內力便可自行牽制真氣順應本體,就不怕有什麼不良後果了。」
「他什麼時候會醒?」
「將胡亂沖撞的真氣暫壓下去就可以,只是保得一時,並非長久之計。」
小黑語畢,胖子已經幫忙穩住天真的身子,小哥盤膝坐在榻上,雙手交叉運功掌中攢滿內力後緩緩推至天真的後心。那真氣果真被周遭滲入的內力吸引住,順著內力的牽引安靜了下來。
小黑在旁看著,模模耳朵,啞巴張這是怎麼了?難道真被這個長相丑惡的小子收了心神不成?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小哥收回內力將天真軟倒的身子慢慢放回平躺。發現小黑的視線,轉過頭見他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撇了他一眼,看看似是睡熟的天真,轉身而去,臨近門前卻對身後道了聲,「明日開始,我來教他習武。」
果真听到小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胖子不知這二人打的什麼啞迷,手肘撮撮小黑,迷惑的問道,「他這是怎麼了?怎的這麼關心天真了?」
小黑伸了個懶腰,笑著回道,「仙子只應天上有,他認清了,自然會轉移視線的。」
「你是說……他真的對天真?不會吧?」
「有何不會?!這麼有趣的一個人,不值得他喜歡嗎?」。小黑望著天真安靜的睡顏,接著道,「而且我敢保證,他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可是,這差距是不是有點離譜?天真他……」
「喂~」小黑不悅的瞪了胖子一眼,「你這胖子什麼時候也開始以貌取人了?等回去了我和小花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會把天真變成什麼美人兒也不無可能!」
「嘁~」胖子鼻間發出個不屑的單音,「要是能變怎麼不先整整你自己!」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小黑听了更是忿忿的跟在後面怒道,「我怎麼了?我再怎麼不濟也比你英俊啊~瞧你這一身肥膘兒,美人都要被你壓跨了!」
「你懂什麼,胖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這身神膘,多少人想要還沒有呢,你竟敢藐視它?!」
「怎麼不敢!我就藐視了怎麼著吧你~我眼楮藐視鼻子藐視嘴巴也藐視!」
「好啊你個小黑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師兄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誰說你是師兄,你比我進門晚,應該是師弟!」
「我年紀比你大!」
「誒誒~好不要臉的說法,你#¥%•……」
屋頂上月光映得一襲黑衣泛著淡淡銀冷,那人輕身而坐,一壇清酒伴在身旁,听兩人的吵鬧聲漸遠,不覺的彎起唇角。
明月閣的正廳恢復了往日的燈火輝煌,人來客往喧鬧依舊,那人對著天上的明月怔了片刻,舉起酒壇一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