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蜻蜓點水般的親吻著,一下一下,極致的溫柔,天真被這舉動驚得瞪大了雙眸。
什麼狀況……
直到對方的手將他擁得愈來愈緊,春暖花開的季節本來就衣裳穿的單薄,明顯的感覺到身上人的體溫不斷上升,而對方已不滿足于只是唇瓣間的踫觸,一點一點的企圖撬開他的唇,進一步的攻略。
當兩人的舌尖終于第一次親密接觸之時,天真卻猛的將那人推開,力氣之大小哥不防竟被推得仰倒在瓦檐上。
小哥坐起身挑起眉峰,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不喜歡?」
天真被那個親吻憋得臉都熱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四周的空氣,听了問話愣了愣,喘息著道,「我,我快透不過氣了。」
話出口自己卻更是迷惑,其實親吻的感覺並不讓人討厭,甚至還有些小小的迷戀,那樣的小哥很溫柔很小心,仿佛捧著什麼至寶的愛物,全然不見了初見時的冰冷。
可是那一刻,就在那一刻,這種與人過于親密的動作卻是令他本能的推開了那個人,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習慣這種無間的接觸。天真理不清是什麼原因,嘴上也就匆匆的應了一句。
「不喜歡嗎?」。
「啊?」
「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目的?」天真望了小哥一會兒,親眼看著他眼底的溫柔逐漸化為難以言喻的神彩,看不懂……天真真的覺得這個人自己一點也無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心里隱隱的有些不痛快,或者是……難受?
「我有什麼目的?你認為我有什麼目的?」天真突然間沖上了一股子怒氣,兩只腳剛動動想要站起來,又考慮到下面的高度,于是靈活的運用四肢爬到小哥身邊,大吼道,「你要是覺得我有目的大可以不必帶我回什麼中原,拜你的師傅為師!反正我有手有腳,沒你們還會餓死不成?哼,不要以為有點功夫就可以隨便侮辱我的人格!」
小哥想不到天真會突然發飆,這家伙生起氣來倒也是有趣得緊,笑笑說道,「我沒別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是失憶不是白痴,你問我有什麼秘密,我從那天醒過來沒多久就遇到你們,就算有秘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我現在記不得了,我又怎麼知道我有什麼目的。還是你認為我是故意裝給你們看的?」
「你想太多了……」
小哥看著天真氣得手都在抖,想是真的動了氣,他確實是帶著試探性的口吻來問話,只是天真的反應倘若落在別人身上定會令人覺得掩耳盜鈴,可放在他身上卻恰恰相反,更是令自己破天荒的有些憒疚。
天真並不是表面上的這般單純,這點是可以肯定的。就從方才與小黑的對式來說,自己的動作大張大翕,攻與守做的都是最大的起伏,只有習過武的人利用身體的柔韌度才可以做到,換作常人怕是少不了身上骨頭有幾根移位的。天真不僅做到了,更看不出他有半點吃力的意頭,縱是武功可以隱藏,自身的柔韌卻是無法遮掩的。天真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任著他隨意而為,若真的有目的又怎麼會這麼大意呢?看他火氣這樣大,小哥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可他是張起靈,道歉賠禮的話自不會多說,也不知怎麼說,于是話到嘴邊便生生卡住了……
只听天真繼續吼道,「什麼想太多!你以為長得好看就想怎樣都可以嗎?告訴你,我不是隨便好欺負的,你要是敢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我又哪里欺負你了?」
「你方才明明在用嘴巴欺負我!老子是男人,你、你、你……」
回想起那個吻,天真的聲音即刻降了三分,即便有面具遮著,小哥還是發現了他耳梢處的紅蘊,隱忍著笑,低聲道,「不喜歡嗎?」。
「我是個男人!」理直氣壯的答。
「男人又怎樣?」
「男人怎麼可以親男人?!」
「有何不可呢?」
「男人應該娶老婆!」
「那關男女什麼事?」
「老婆當然該是女的!」
「你定的?」
「……」
是啊,誰定的?……規矩是人擬的,可又沒听說有哪條規定老婆一定要是女的啊……
天真答不出,徑自愣神的當頭兒小哥便趁機又再將他拉倒壓在身下,這次有了防備,任賃他再怎麼掙也是推不掉了。
「小哥,你……」怎麼又壓著我???
「我叫張起靈。」
「我知道。」
「叫我的名字。」
「……張、起靈……」
「嗯……听起來不夠親切。」
「……起、靈?小哥,我……」
「唉~真無趣!」張起靈見得天真這樣勉強,自己也覺得有些掃興,悻悻的從他身上爬下來,不由分說的又再一把拉起他躍到了地面。
天真覺得那高度實在讓人頭暈,原地兒晃了晃抱住了走廊的柱子,還沒落穩當身子卻又被人一把翻過來,被逼直視著張起靈幽墨色的眸子,听他淡淡的道,「我會給你時間,如果你願意就直呼我的姓名,若是不願可以隨他們一起喚我一聲師兄,在沒有想好前便一樣喚我小哥,這樣可好?」
「這……」張起靈忽然嚴肅認真的表情天真看得有些困惑,這算什麼呢?表……白嗎?
「你可是記好,不要把稱呼搞混嘍~」拍拍天真的臉,張起靈掛上個淺薄的微笑,趁天真晃神的空余離開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天真望著張起靈的背影皺起眉毛嘟起嘴巴,他當然不是白痴,張起靈就算說的隱暗,他也明白了當中的意思。只不過兩個大男人在一起,不會覺得奇怪嗎?雖然自己並不討厭他……
算了算了!!用力拍拍自己的臉,琢磨著那個家伙最喜歡戲弄別人了,搞不好這次不要小黑,跑來逗自己也說不定,兩個男人怎麼可能呢,這小哥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啊~唉……
于是就差雙手背腰,天真搖頭晃腦一臉「長輩」儒子不可教的模樣兒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