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夜晚,明月閣後院,天真房間里面……
「小哥,過去點啦,這樣擠著好熱吶!」
「不要。」
「我都出汗啦,你不熱呀?」
「不熱。」
「可是我好熱吶,我又不是抱枕,你睡過去點啦~」
「不行。」
「為什麼?」
「你身上涼快,抱起來舒服。」……
天真就這樣一次次把人推過去,那人又一次次厚臉皮的貼過來,四肢把他圈在懷里。
終于在第二十八次之後,天真認命的嘆口氣,乖乖的給張起靈當了抱枕。
張起靈心滿意足的笑笑,把人摟的更緊,額頭抵在他的頸間。雖然是夏季,天真順滑的肌膚上總是帶著些微涼意,抱起來既舒服又涼快。
這廂張起靈是如願了,天真可是叫苦連天,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張起靈卻總喜歡擁著他睡,天氣涼爽的時候還好,可這呆著都能出汗的季節怎麼讓人受的了啊~
何況那人離的那麼近,想想那天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他那副緊張得要死的表情, 哩 嚕的說了一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呆話,害的自己興奮之余眼冒金星,居然又厥了過去……丟臉死了!!
這會兒他的一呼一吸都吞吐在後頸上,心跳都感受的清清楚楚,偏偏這家伙從自己受傷後就出奇的安份……
天吶,這可怎麼睡得著啊~~
「哼哼~~」天真心煩意亂的伸腳蹬了幾下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嘴里哼哼唧唧的很是不高興。
「怎麼了?」張起靈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似乎也異常清醒。
「嗯?」天真愣了愣,然後把身子轉過去面對他,嘟起嘴巴不悅的道,「我睡不著!」
張起靈看著他眨了眨眼楮,「……我也是。」
「那怎麼辦?有什麼可以催眠的?」
「嗯……」張起靈似是想了想,認真的道,「好像運動過後是會睡的比較好。」
「怎麼運動啊,」天真還是很不高興,嘴巴越噘越高,「難不成拿著你的古刀去院子里練武啊?小黑師兄見了肯定又要笑你抽瘋吶!」
張起靈對他這種變相撒嬌的方式簡直愛到了極點,由于小黑的再三叮囑他已經吃了半個月的素食,這會兒是怎麼也忍不住了,翻起身狠狠壓在他身上,勾起唇角在他翹起的嘴巴上再狠狠啾上幾口,低聲道,「我不是說那種,是這個……」
不著痕跡的蹭了蹭,感覺到那直立立的東西,天真身子崩的僵直,心中卻忽然躍上那麼一丁點兒的歡喜。
畢竟都是正當年的男人嘛,正常需要還是有的,何況還是對著心里最重的那個人。
心中暗暗笑笑,面上卻故意露出些為難道的表情道,「萬一……萬一還是睡不著呢?」
張起靈趁他問話的空擋快速去了兩人身上的薄衣,有些急色的應道,「那就多做幾次!」他說著,手已經不老實的握上天真的分身,卻發現那里早已乖乖挺立的筆直。
天真倒抽一口涼氣,被張起靈握住的小老弟又精神了幾分,張起靈一只手忙著取悅于他,另一只手帶起天真的,一起向自己身下模去……
「小哥……」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仍是有些迷糊的道,「我怎麼覺得……這順序好像亂掉了啊……」
「專心點!」張起靈帶著點呵責的語氣,喘息也有些不穩了。
天真的手剛剛模到張起靈分身的時候本能的縮了縮,卻被他帶著硬是撫了上去,于是別過頭不再看他,紅蘊順著頸間涎伸下來,學著張起靈的樣子開始了動作。
張起靈滿意的笑笑,轉手向上捏住他胸前的突起,意料中的听到一聲難耐的低吟後又將頭探過去封了他的唇。
天真被他三面夾擊,很快便敗下陣來,只見他身子抽搐了幾下,躲開張起靈的深吻,張起靈只覺手中沖上一股熱流,溫度著實的灼人。
感覺到身上人得意的笑容,天真咬著下唇,手中力道猛的加快,張起靈悶哼一聲快快的閉了聲息,險些交待在他手上,換來的是那家伙得意的一笑。
再不快點,就真的忍不住了……
張起靈現在沒功夫計較這個,麻利的將手上白濁沾了均勻,提起天真修長的雙腿架在腰間,手指慢慢探了進去。
「疼~~」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月,天真還是疼的冒了冷汗,「輕點……」
「放松點啊,」身上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啞,「你夾的太緊了。」
听話的盡量將身體放松到最佳狀態,好像真的減輕了點疼痛的感覺,張起靈匆匆開拓後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將自己的碩大挺進了天真體內。
「嗚嗚……小哥,你之前的動作都白費了,根本不是一個尺寸的嘛~好疼……啊~~」
張起靈知道他難受,可自己也好過不到哪里啊,干脆直奔那一點,那個屢試屢靈的地方,果然,身下的人安份了許多……
「嗯……」
「不要忍著,」拿下他堵在唇邊的手,「我想听你的聲音。」
「你!啊~」
床塌隨著兩人的動作擺幅愈加大了起來,那一聲聲難耐又隱忍的申吟伴著窗外蟲只的叫聲,隱沒在漫漫長夜里……
第二日的清晨,山間一陣轟鳴過後,大雨從天而降,晨起的功課被迫取消,天真大大的歡呼叫好,可由于昨夜的「勞累」過度,閉上眼楮轉眼間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大雨仍是沒有停下的意思,天陰得黑沉,屋子里的視線昏暗不清,天真揉揉眼楮,瞧見張起靈也正躺著,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仿佛昨夜只有自己一人辛苦「勞作」,他倒是依舊神清氣爽。
想起昨夜歡好時自己難以抑制的羞人聲音,天真往被子里縮了縮,張起靈輕笑一聲,將被子從他頭上擼下來。
「怎麼,蒙著被子不怕熱了?」
避開他閃閃發亮的眼楮,露出的長長睫毛上下呼扇的幾乎合在一起,「不熱了,下雨比較涼快。」
張起靈忍不住湊近去親親他的眼角,問道,「今天想做什麼?」
見他轉了話峰,天真覺得不似方才那般尷尬了,扭過頭看看窗子外面,悶悶的道,「這麼大的雨怕是哪里也去不得了,」轉而一想,又有些興奮,「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前廳幫忙吧?」
張起靈當店小二的樣子,光是想想就叫人笑的合不攏嘴。
「你就那麼喜歡當小二?」
「當然不是!可是老板有你有胖師兄還有小黑師兄,哪里輪得到我啊,我也只能當個小二來解悶了。」
「你若喜歡,回中原後我們就再開個酒館,你來當老板,如何?」
「那感情好啊~有老板當,誰還想做店小二……嗯?」天真忽然反應過來,手肘撐起上半身急問道,「怎麼我們要回去了麼?」
張起靈點點頭,輕柔的再把他攬回懷里,雙手摟的緊緊的,「本來想解決掉那件事之後就走的,沒想到你受了傷,所以延了些時日,現在傷好了,自然要回去了。」
「可是……」天真面上露出些難色,好似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這回換成張起靈緊張的撐起半個身子,直勾勾的盯著他,「你不想跟我走嗎?」。
天真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臂環上張起靈的脖子,看著他瞪的圓睜的幽黑雙眸,只是那樣簡單的兩個字就可以令他這般緊張了嗎?
心中不可遏制的涌上驚人的幸福感,這個人,終于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了。
「不是不想回去,我是說,我會舍不得這里啊。」
張起靈松了口氣,望向天真帶笑的眼楮,忍不住將唇瓣覆上去,天真微微揚起頭迎合著他的親吻,張起靈柔滑的舌尖細細的掠過每一處,清清涼涼的味道總是令他有些情不自持。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漸漸粗重起來,張起靈心中卻忽然生出一絲恐懼……
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每句話每個動作甚至每一個表情都可以深深牽引住他的心魂了?這樣下去……大大的不妙啊……
單手在他頭頂上亂撫了一通,「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麼舍不得的!」
撥開他作亂的手,「你們經常來這里麼?多久一次啊?」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過來瞧瞧。快些起來吧,等雨停了準備準備我們就上路。中原有無數的好山好水好風景,可不比這里差,」張起靈匆匆帶過話題,掀起薄被抓過兩人的衣裳,曲起食指在他帶著面具的鼻梁上刮了下,寵溺致極,「你一定會喜歡的。」
心中雖然不舍,不過張起靈要離開,天真自是不會留下的,慢吞吞的更了衣,大雨很配合的在午時過後停了。
小黑胖子似乎早有準備,大包小包的拎著行禮往外搬,天真來時就兩手空空,張起靈的衣物也有專人打點,這會兒倒是落得清閑。本來還有些期待又可以騎馬威風一下,誰知兩架大大的馬車打碎了他的美夢。
掀起車簾看著里面堪稱奢侈的裝璜,天真驚訝得嘴巴都無法並攏。
「這、哪里來的馬車啊?弄成這樣,一定不少銀子吧?」
「還不是啞巴張弄的!」小黑一邊往另一架車里運著行禮,一邊忿忿的道,「那家伙把克扣我的銀兩全都用來買這個了,害的我差點跟那王老頭拼命他才肯殺了那麼一點點的價錢把翡翠賣給我。你就偷著樂吧你!」
「嗯?」天真疑惑的道,「關我什麼事啊?而且我們這車這麼大,四個人乘一輛就夠了嘛!」
小黑扔進最後一個包裹,因為是白天,明月閣還要做生意,暗衛也不大方便出來送行,只在後院與幾人告了別便都不見了,所以行禮都要他們自己來回的搬運進車里。
小黑走到天真身邊伸出右手狠狠的在他後腦拍了一巴掌,「說你白痴你還真來勁了,那家伙還不是惦記著你的傷剛好,騎馬又顛又辛苦,怕你會吃不消,這不才破天荒的改成了馬車。唉~可憐我這歸心似箭的,小花見不著,還要看你們一路上親親我我,還不如再出點血,眼不見心不煩。」
「小花小花,我都听黑師兄你提過這人好多次了,是你媳婦兒麼?」
這話听的小黑極為受用,咧嘴一笑,「那是當然~」
「黑師兄你都成親啦?看不出來啊……」這麼吊兒郎當的一個人,能嫁給他的姑娘真是勇氣可嘉吶!
「呃……成親……暫時沒有,不過也快了,」小黑大手一揮,道,「反正都是到嘴的肥肉,跑不了!」
「到嘴的肥肉?」
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悠悠的飄過來,小黑立刻黑三條,張起靈慢慢悠悠的拎著他的黑金古刀走了過來,另一手大大方方的攬起天真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道,「是誰當初求親不成,發誓說娶不到小花寧願自宮入宮去……」
「啞巴張!」小黑急紅了臉忙打斷了張起靈後面的話,「算我怕了你,小師弟面前,好逮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張起靈不屑的撇了他一眼,黑金古刀在他胸前點了點,「要面子下次就不要對我的人動手動腳。」
「你!哼~」小黑長衣一甩,扭頭鑽進了後面的車廂內。
「對了,胖師兄呢?」天真忽然問道。
「這兒呢~」只見胖子喘著粗氣,又拎著幾個包袱踉踉蹌蹌的走出來,口中不依不饒的道,「我說你們幾個可真夠義氣,有空兒在這兒閑聊天,也不說幫胖爺拿拿東西。」
天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要過去幫忙,誰知道張起靈忽然攔在他身前,彎下腰將他打橫抱上了車廂內,自己也鑽了進去。
胖子沖那邊飛了個白眼兒,徑自往另一架馬車走去。他搞不清楚怎麼會突然多了那麼多的東西,小黑是不是把小花的嫁妝也一並操辦了啊???
王盟興高采烈的坐在天真那架馬車的最前面,暗自慶幸多虧和小師弟關系搞得不錯,小師弟舍不得他,大師兄這次又改乘了馬車,于是自己便理所應當的做了車夫,還能回中原和師傅好好習武,真是大快人心吶~
「出發嘍~~駕~~」王盟揚起手的中長鞭,不輕不重的落在兩匹並肩的馬兒身上,馬兒嘶鳴一聲,車輪發出咕嚕聲響,漸漸動了起來……
天真坐在柔軟舒適的車廂內,掀起窗簾最後一次望向明月閣門扁上寬幅耀眼的招牌,這是他記憶中第一個安身的地方,雖然只有短短三個月,那初時醒來對身邊事物一無所知的彷徨與無助,都在這個地方消散了去,他不再是一個人,他有兄弟,有朋友,還有——張起靈。
身體被張起靈從後面擁進懷里,貼著溫熱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圈住自己,天真放松著身體,頭依在他的肩膀上。
絕情山的那一箭,奇妙的將這個英俊的男人帶進他空白的世界里,將他迷茫的記憶填得充充實實,緣份竟是這樣奇妙的。
還記得他說,「我願做你的引路之蜂,你可願意?」于是被他帶出了絕情山,有了朋友。
他說,「站在這里,不要動。」于是乖乖的看著他站在自己與敵人之間,分隔了危險。
他問,「想不想贏他?」于是便任由他帶著,滿院的紫藤花下,伴著清淺的月光,融為一體的黑白身影如此漫妙,如此合諧。
他問,「你的秘密是什麼?」卻不等他回答,他已吻上了他的唇,溫柔中帶著迷戀,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白衣仙子的出現,將他深深埋在心底的自悲與不自信表露無疑,不是不喜歡,而是當一個面貌丑陋得堪稱惡心的人遇到一個晃若飛仙的對手、或者說是情敵的時候,誰又能笑的出來?
可是那個人,在他昏睡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面上泛著青色胡須,眼窩深深的凹了進去,卻仍是強撐著疲憊至極的神情對他說,「你若是因為救他而亡,我定不會留他在世上;反若他是為你而亡,于我,也只是你的救命恩人罷了,再無其它。你在我心中重之若何,現在可明了了?」
明了,怎麼還能不明了?!那雙曾經發出令他羨慕到有些妒嫉的專注而認真的眼楮,此時此刻,載著滿滿的深情,所有的目光都凝結在他的雙眸上,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望見那人眼中映出的自己的樣子,有些無措,有些呆傻,有些驚訝,還有些……滿足。這樣就可以了……
因為你的眼中,有了我的樣子。
「在想什麼?」張起靈見天真看著窗外愈加快速流逝的光景出神,唇瓣輕輕啄著他的耳垂,柔聲問道。
天真收回心緒,微微仰起頭看向那張英俊不凡的面孔,「小哥,我好像做了一場夢。」
張起靈嗤笑一聲,揚著唇角問道,「哦?夢到了什麼?有我嗎?」。
輕輕的點點頭不再看他,卻將身子靠得他更緊,嘆聲氣道,「有啊,滿滿的全都是你。我的記憶中什麼都是虛幻的,只有你才是真實的。小哥,就算會再忘記一次,我也不會忘了你。」
「傻瓜~」這番話听的張起靈心中蕩起千層波浪,每一波都大力的撞進心扉最溫暖的底層,忍不住對這個忽然變的多愁善感的小家伙又多了幾分疼愛。
隨著天真的目光一同望向窗外,絕情山雖命名絕情,可到底不是個絕情的地方,這里牽引出了他生命中最珍愛的人,直到數年後故地重游,他仍是理不清楚,此番回到中原,究竟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