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情現在想起竟是如此荒唐,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不能抵不能抗,只有順從,甚至發出那不知羞恥的聲音。
吳邪不知道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
依稀感覺到對方的手又委實不安份起來,指尖已經伸至胸前,挑逗著紅潤的凸起。
如果黑暗可以遮擋一切,那現下的楮天白日便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加倍明亮的呈現于視野中,吳邪咬緊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拳頭揮給張起靈。
可在對方逐漸將手掌緩緩移向下方,身後又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的時候,吳邪終于忍無可忍,背著身將右手的手肘直接呼上了張起靈的面門……
「唔~」
張起靈正自忍耐著想要再次進入的,豈料前面的人毫不留情的倒在了鼻梁上,好在被自己圈著使不上力,可還是疼的捂著鼻子坐了起來。
吳邪不敢去瞧他,堵氣似的把被子蓋過頭頂,做著撕破臉的準備。
好大的脾氣,原來氣還沒消啊……
張起靈皺了皺眉,揉揉鼻子,起身悻悻的穿好衣裳,又再撲到榻上抱緊被子里的人。
「我去收拾行禮,早飯會有人送過來,你洗漱下,我們兩個時辰後起程。」
感覺到被中的身軀輕微的動了動,算是應了。
張起靈又再笑笑,皺了皺鼻翼,感覺還是有些疼。
雖是不悅的語氣卻溢滿著難掩的寵溺,「這麼大的力氣,你可真舍得!路上我再與你好好清算。」
听到闔門的聲音,吳邪終于將頭露出來,深深的呼了口氣,眼神卻不自覺的望向窗外。
昨日看起來冰冷淡漠的對待自己的張起靈,面對天真的時候竟是連聲音都是暖的,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溺寵,統統只屬于那個叫天真的人……
趁他離開之際,吳邪無暇再多思慮下去,匆匆穿了衣,有人將早飯送進來,于是學著齊羽平時的樣子,端起一碗白粥給他送了過去。
一路快速低頭走過盡量避開旁人,總算是有驚無險,成功的再與齊羽對調回來。
兩個時辰後五匹壯健的馬匹停在朗月劍派門口,張起靈並不信任天真的馬術,所以堅持與他同乘一騎,王盟依依不舍的與眾人告了別,幾聲鞭策聲響,馬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快馬加鞭的一連行了五日,張起靈望著天真掌心並不十分明顯,卻已經逐漸加深的黑印愈發的心急如焚,晚上干脆跑到哪里便在哪里落角,荒郊野外亦是如此。
只是苦了小黑,處處為不常出遠門的小花打點的妥妥當當,就連薄被薄褥都背在身上,稍一落角便鋪好了供小花歇著,小花一路上興奮得緊,難得有機會不用留在門派里應付那些狗屁叨叨的事情,小黑的無微不至更令他感覺不到絲毫的辛苦。
那廂小黑忙的不亦樂乎,這廂張起靈也是將天真護的周全,悉心照料下更是目不斜視,唯恐再惹得心上人有半分的不悅。
而胖子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馬背上帶了幾瓶沉年好酒,再在山上打個野味,烘烤下配上美酒,夜里更是睡得驚天動地。
絕情山是去西域的必經之路,這一夜他們仍是選擇在山上的那座破舊寺廟里過夜。
小花躺在小黑準備的被褥里吃著零食,胖子充當廚子為大伙烤鹿肉,張起靈與天真窩在一邊,背靠背而坐低聲聊著什麼。
望著眼前各忙的幾個人,吳邪疲憊的倚在冰冷的牆壁上,純白寬大的衣袖下,手緊緊的攥在月復上……
本來起程前月復內的疼痛已經減輕,可自從上馬後開始便一日洶過一日,此時更是月復痛如絞,若不是小黑決定提早停下來歇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幾時。
不懂得醫術,而這種時候眼前的幾人更是把他當作敵人般對待,吳邪勉強的站起身,額上冷汗四溢,齊羽並不可靠,那幾人也對他怨念極深,記憶中這里離山頂的木屋不遠,他要離開這里,再痛他也會忍著,狼狽的樣子沒有人會心痛,唯有敵人的快意……
「你去哪里?」吳邪盡量讓發顫的身形維持原樣,卻听到另一面天真提亮嗓音的問話。
吳邪回過頭,陰冷的目光與天真對視著,而前方的天真立時被一個高大身影遮住了。
張起靈擋在天真身前,回以同樣冰冷的視線。
吳邪知道自己又觸到了他的逆麟,他的天真被別人瞪一下也不可以。
可是……他卻用那樣的眼神對著自己。
呵~真是可笑……
察覺到他面上不甚明顯的笑意,極度的不屑,充滿著無所謂的味道,可張起靈卻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一抹悲傷,只是眨眼間便消失了,快得抓不住一絲痕跡。
小黑看著前方有些詭異的畫面,把小花枕在腿上的頭輕柔的移下來,站起身來緩和氣氛,「外面要下雨了,山上不好走,還是別出去了。你要吃東西,胖子這邊也差不多了。」
「小黑師兄,」天真半個身子靠在張起靈身上,下巴指著小花的方向,「你對人家那麼好,就不怕有人吃醋麼?」
小花聞言吐掉口中的瓜子皮,笑著應道,「喲呵~什麼時候咱們的天真變的不天真了,學會挑撥關系了?」
「這怎麼算是挑撥?!」天真忙辨道,「這個吳大公子什麼都不在乎,無心無情,偏偏生的一副好皮囊,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冰雪美人兒,你不看緊點,將來丟了可不要來找我哭。」
小花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找你?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不是……」
「住口!」一直默默無言的張起靈突然出聲,不滿的眼神望向小花,小花對著那堪稱護犢子的眼神兒撇撇嘴,也不生氣,抓起一大把瓜子又再嗑起來。
還真會裝啊~一個兩個都這樣兒!
于是破舊的寺廟中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胖子烘烤的火堆偶爾發出 叭灼燒的聲音,遠處一道白光劃破長空,震耳的雷聲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