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之東歸風雲錄 第三十九章 高手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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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和衣躺在床上的李文秀听見安多敲門喊道︰「阿秀,我們練劍去。」李文秀簡單收拾一番,便和安多出門而去。兩人運氣疾行,一會便到了郊外山間的一片空地上。安多奉行師父的教授︰武之道,在于勤,一勤、二耐、三持,方為基本,于是乎,他日日堅持用功。和李文秀改了流星劍法後,便每日早早叫上李文秀一起練劍。他相信熟能生巧,只用熟練流暢的使用劍招,才能在與實力相當的高手過招之時以巧取勝。

兩人擺開架勢練了起來,一套十二招的流星劍,兩人分左右路演練,練完一遍,換位重來,如此反復練了三趟,方才停下歇息。「昨日見小兄弟,知你內力充沛,是練武之人。今日觀你練劍,這般厲害的劍招,為何你們演練之時卻是勉力餃接,欠順暢自在呢?」昨日一道喝酒的老者邊說邊從林子里踱步出來。

安多和李文秀朝老者行了一禮,安多道︰「前輩眼力厲害非常!這劍法是我和李姑娘一起改的,我們見識尚淺,經驗欠缺,劍法尚未完善,有待改進。」老者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小兄弟師承何人?」安多道︰「家師法號珠本加,是密宗之人,我叫安多貢布,自小跟師父學藝。」老者捋胡道︰「原來尊師是密宗的一代宗師。听聞尊師的龍象般若功已進入第十一層境界了,是密宗中罕有突破之人,厲害!厲害!」安多拱手謝道︰「江湖傳言有誤,師父已參詳龍象般若功十一層十數寒暑,近日有了一些頓悟心得,卻未能進入龍象般若薩埵之鏡。」

安多所說龍象般若薩埵是龍象般若功第十一層的名字。這龍象般若功記載于《龍象般若經》上,是密宗中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共分十三層,第一層功夫十分淺易,名曰象,即便是資質愚笨之人,一二年中也能練成。安多只費了月余時間便練成;第二層名曰龍,比第一層加深一倍,需時三四年。安多也只用了一季時間便進入了第三層之境,名曰龍象,這又比第二層加深一倍,平常人需時七至八年。安多的進步讓珠本加大師喜出望外,他只花了半年時間便成功練成。如此成倍遞增,越是往後,進展越慢越難。那第四層名曰龍象布施,第五層曰龍象持戒,待到第五層以後,欲再練深一層,往往需三十年以上苦功。安多再度給出了驚喜,用了十年不到的時間便跨過了四、五、六、七層,進入了第八層。第六層至第十層分別名曰龍象忍辱、龍象精進、龍象禪定、龍象般若、龍象般若波羅蜜;密宗一門,高僧奇士歷代輩出,但這一十三層龍象般若功除了創始之人,古往今來,練到十層以上之人只有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安多的師父,另外兩人已是幾百年前的傳奇。而那第十一層龍象般若薩埵」,第十二層龍象般若菩提,第十三層龍象般若無量,其威力之巨大,已經超出人之所想。安多之所以年紀輕輕便到了第八層之境,除了自身的天資和刻苦用功外,還得力于珠本加大師的博覽群書,刻苦鑽研。他從一本古籍中尋到了突破之法,教與安多,安多按所授之法一意地用功苦練,又是在深山古寺之中,遠離塵世,少了困擾,多了清靜,心思純淨,有著像修佛者那般的清靜寂定之心性,進境自是奇快。

珠本加大師看著安多的進步,喜在心間,方知這龍象般若功既是載于佛經之中,那修煉之人必得有那佛性禪心方能大成。從第七層進入第八層龍象禪定之境,安多用了六年時間。推不過安多母親的幾次三番的渴求,珠本加大師很是不舍地讓安多還俗回家,他知道,安多一旦入世,少了佛心,要更上層樓,是難上加難,欲求大成已是無望。

老者道︰「練到十層,已是不易。或許你們佛門功夫,也跟悟禪那般,講究一個禪機,順天而為吧。」安多听了,奇道︰「前輩這話,和我師父同出一轍。」老者朗聲笑道︰「你師父是佛家,我是道家,都講究一個明心見性。」安多明了,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老者道︰「老朽是武當的祝伯明。」這祝伯明是武當掌門松風道長的師弟,以武當派的太乙天罡劍聞名江湖,常開飛和師父閑聊時,安多在旁听說過這麼一位江湖人物,忙施禮道︰「安多見過祝前輩。」

祝伯明見他謙和有禮,很是喜歡,道︰「我們武當劍法講究快慢相兼,剛柔相含,要求劍隨身走,以身帶劍,須得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武功雖有門派之別,但劍法到了一定造詣,均是一般,講究形、意、氣的合而為一,你們剛演練之時,與此意相距甚遠。」安多、李文秀听他這一番指點之語,齊聲謝道︰「多謝前輩賜教!」

祝伯明道︰「劍法之道,隨敵而應對,以招破招實為下乘;攻敵之必救、以力破巧乃為中乘;能料敵機先,虛之無招能破萬招是劍法之最高境界。爾等劍法只重行劍,不見劍意,尚需努力!」

安多道︰「前輩高見!只是我們創出這套劍法時日尚短,劍招尚未熟練流暢,何談劍意之說?」祝伯明捋須道︰「劍意者,意領身隨,快慢相兼,綿綿不斷,凝神斂氣,柔中寓剛。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一套劍法,只見劍招,不見劍意,宛如畫龍不點楮,沒了神采。你可會別的劍法,使一套出來看看?」

安多遵他之言,使了一套常開飛所傳的曲水流雲十八劍。祝伯明見後,道︰「你怎會北山劍法?」安多答︰「家師和常大俠是好友,這劍法乃常大俠所傳。」祝伯明贊道︰「使劍,如同行雲流水,應任意所至。你剛剛所使那套劍法,雖有行雲流水之感,卻未能任意所至。你刻意使用的瑜伽身法,反倒影響了這劍法的劍意所在。」安多豁然開朗,道︰「當初常大俠就是因為我學習瑜伽有小成,方傳我此套劍法,我特意將此事放在心間,反倒忘了此劍法的本意,真是不該!」祝伯明見他領悟,頷首笑道︰「劍招需活學活用,不可拘泥不化。即便你練千萬手絕招,不靈活使用,遇上真正的高手,終究還是一個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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