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大學紀事 觜宿(猴子)和彥啟的過去(下)

作者 ︰

一周前,西廊國的國都西岳,市集上人聲鼎沸,車水馬龍,顯示出一派的熱鬧繁華。雖然西廊國如今昏君當權,人民生活並不如意,但是日子總是要過的,該出來采買生活用品,還是得出來采買,該出來討生活賺錢過日子,還是得出來討生活。而這市集上雜耍賣藝的,就有彥啟以及他的小猴。今日,時間已到了黃昏,彥啟看了看碗里的幾枚銅板,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年頭,討口飯吃真是越來越難了。默默的收拾著家當,彥啟的心情越來越低落。

這時,他感覺到一只毛茸茸的小手正在磨蹭著自己的臉頰,偏頭一看,就見到小猴睜著烏溜溜的大眼楮看著自己,沒有任何言語,但是彥啟卻感覺到了小猴深深的關心。

「我沒事,」彥啟稍微低了下自己的肩膀,示意小猴跳上他的肩頭,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彥啟是個孤兒,自從3年前從山里撿回同樣形單影只的小猴開始,他們就一直相依為命。平時靠著雜耍賣藝,一人一猴勉強生活著,但是,隨著整個西廊國愈發生靈涂炭,彥啟和小猴的日子愈發的不好過。也許不應該再以此為生了,彥啟想到,雜耍賣藝賺來的錢連小猴都喂不飽。

拿起家當往回走,彥啟還在思考著今後的出路。突然一聲呵斥傳入他的耳中——

「大膽!看到永月神官的轎子還不讓路!」

彥啟一驚,這才驚覺自己居然站在了空曠的路中央,而他的正前方,是一頂八人大轎,以及兩邊齊齊整整數不清多少官兵的隊伍。驚懼下,彥啟忘記了求饒,忘記了下跪。

為首的官兵看到這一幕,立刻面露怒色,沖上前去準備好好的教訓彥啟。只是人還未走到一半,八人大轎內傳出一個聲音阻止了他——「不得無理!」

那官兵一愣,轉身畏懼的看向轎子。

只見轎簾被邊上的侍衛掀開,一名穿戴奢華富貴的男子緩緩的步出。而這人,正是當今天子的心月復紅人,權傾西廊國朝野的永月神官。

永月慢慢的走近彥啟,對官兵說道︰「還不退下?難道要我請你下去嗎?」。

一听及此,那官兵立刻變了臉色,「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隨即一溜煙退了下來。

而永月,只是微笑著走進彥啟,眼楮一刻也沒離開過彥啟,「你好,白虎七星宿之一的觜宿。」

「什麼?我?」彥啟終于是回過神來,「白虎七星宿是什麼?」

永月仍然笑著,「永月夜觀天象,喜見白虎七星宿之一的觜宿現于國都西岳,因此立刻前來迎接。希望閣下能夠效力于西廊國。」

指了指自己,彥啟憋了半天,終于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不知道什麼白虎七星宿。」

永月沒有在意,卻了然于胸,果然如他所料——觜宿尚未覺醒。

這個大人,沒事吧?彥啟想到。剛思及此,他身邊的小猴卻突然發飆了——

只見小猴「呲~~~」的一聲,對著永月怒目而視,隨即,跳離彥啟的肩膀,向永月撲去。

「小猴!」彥啟大驚,小猴要是傷了這個大人,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小猴已經撲了出去,距離永月只剩半米遠。

只見永月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一道白光晃過,刺眼的白光逼得彥啟閉上了眼楮。待再次睜開眼,眼前卻是一副令他震驚的景象——

小猴凌空浮在空中,擋在了他的身前。而除了小猴身後的他,在永月的前方,確切的說是白光經過的地方,空無一人的街道地面上出現一道深有幾寸的裂痕,就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刀砍過,而永月斜前方的幾名官兵,均已是被齊齊腰斬,斷成兩截的身軀冒著血水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就好像那白光是一把利刃,斬斷它所經過的所有。只除了被小猴保護的彥啟。

彥啟看到這一幕,只覺得一陣惡心。而永月的官兵,都是一臉漠然,似乎他們已經習慣了永月的心狠手辣。

永月挑了挑眉,看著小猴,想不到這只猴子居然有如此的本事,聯想起自己尋找觜宿時,在水鏡中看到的景象——彥啟和他肩上的小猴……

永月恍然大悟,「原來你才是觜宿!」他口中的你,並不是指彥啟,而是指小猴。

而小猴,繼續對永月怒目而視,顯然它非常的不待見永月。

「這就麻煩了……原來你已經醒覺了啊。」永月皺著眉說道,但是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永月根本是一派的氣定神閑。

彥啟雖然听得雲里霧里,但是有一點他很明確——自己的小猴不是一般的猴子!

「小猴你?」他正想發問,小猴已經再次撲向了彥啟。這次,不僅是撲,還帶著一股無風自起的沙石。

永月只是微笑,手上翻轉了一個姿勢,折扇再次揮出。

因為沙石的原因,彥啟什麼也沒有看清,當視野清明起來的時候,他只看見小猴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小猴!」彥啟沖了上去,抱起小猴,欣慰的發現小猴只是昏迷了。

「以後你要改口叫它觜宿,哦、不,觜宿大人了,」永月走上前來,手中聚起一團白色的光球,手勢一翻,光球打入了小猴的眉心……

「小猴醒過來之後性情大變,而且對永月神官非常的忠心。」彥啟最終結束了他的回憶。

瀲夏和歐陽冀峰听著彥啟的陳述,良久,瀲夏才說道︰「你是說,觜宿被控制了?」

「是的,」彥啟點了點頭,「小猴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們?」歐陽冀峰終于發言了,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彥啟,冒著危險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麼。

「我是因為小猴才知道了白虎七星宿,」彥啟回答到,「今天那位被封在土堆中的姑娘,只怕是白虎巫女吧?」沒有注意到瀲夏有些尷尬的神色,彥啟繼續說道,「要解救出小猴,我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白虎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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