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後,德妃也沒有問我軒轅冥到底叫我去做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吃了些東西,便閉著眼開始睡了起來月復黑皇帝傾城後章節。
可是按照我從皇帝那里看到的,我也開始確定皇帝已經在想辦法救我,只是我不明白,德妃是怎麼知道並且那麼肯定軒轅冥會救我的,難道,她一直都知道我和軒轅冥之間的交易嗎?
只不過可惜了,我一直覺得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天,天才剛亮,我和德妃便被提了出去,在養心殿問審,皇帝太後還有其他大臣也均在齊列。
「皇後,好好看看這封信,你確定信上的不明文字是你教給德妃的祈福文嗎?」。軒轅冥讓人再次將那封信放在了我眼前。
「柳冉青,別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德妃在我身旁低聲道。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眼信上的奇怪文字,然後將信還給了那個太監,道︰「皇上,臣妾十分肯定,那是臣妾所教的祈福文!」
德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皇上,那……」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是我不能讓她說出來︰「那就是臣妾所教給德妃的祈福文!」
「既然皇後如此肯定,不如將宮里通曉各國文字的幾位師傅叫來,不就見分曉了!」太後適時發話。
很快,便來了3個年近5旬的男子,他們拿著信研究,討論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最後三人朝著軒轅冥和太後行了禮,其中一人道︰「啟稟皇上,太後娘娘,我天和大陸上從未出現過此種文字,但是六年前,卑職曾在有窮國見到一種特殊的符號,名叫曦文,與此信箋上的文字很相近,但卻還是有不同之處!」
「有窮國?那麼德妃是和有窮國暗中通信了?」太後順著那些人的話開始猜測。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各位先生沒見過祈福文也屬正常!難道只要是大部分人沒見過的事物就代表沒有嗎?或者按照太後的意思,只要是相近的某些事物就代表是一定有關聯的嗎?那麼,蝸牛和烏龜都有殼,難道太後要說它們的親戚?」
「放肆!」太後怒氣拍案︰「皇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頂撞哀家!」
「我不過的據實而談,若太後不能听實話,太後盡管治我的罪!」
「母後,皇後說的也不無道理,單憑這些確實不足以下定論!」
看著軒轅冥發話,太後終是冷靜了些︰「那依皇上的意思該怎麼做?要知道,流雲國國師明日就到了,難道皇上要把這等事押到國師到訪後讓別國之人看笑話嗎?」。
「那按照母後的意思,是要朕因為一些沒有實據的猜測而定皇後和德妃的罪嗎?」。軒轅冥反問。
「為了軒轅王朝的千秋之業著想,皇上必須忍痛割愛!」太後不依不饒。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軒轅冥如此公開的和太後唱反調,正當他們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十一王爺卻是突然出現。
「臣參見皇上,母後!」
「皇弟此來所為何事?」軒轅冥似乎對軒轅徹出現在這頗為詫異。
「是這樣的,臣弟听說宮里出現了祈福文一說,可宮里卻無人識得,不巧臣弟當年有幸見過此文,所以特來看看!」
軒轅徹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臉色不一,太後更是一臉的錯愕︰「老十一,你怎麼會見過這種東西,別胡鬧!」
「母後,兒臣真的見過,並且兒臣還用此文給母後和皇上祈福過,只是忙于戰事,未寄回來而已。」這麼說著,軒轅徹從袖口里拿出信箋,讓人呈給了皇上。
軒轅冥看了一會,然後便將信箋給了太後。她老人家看了半晌緊皺著眉,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蘭妃也湊過去看了一會,疑惑的說道︰「這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呢!」
「蘭妃娘娘,你一直生活在軒轅城內,這種偏遠之地的祈福之法你當然沒有听過,實在正常不過!」軒轅徹輕飄飄的解釋。
于是,因為軒轅徹的出現,此事出現了峰回路轉的大轉機,我和德妃無罪釋放,當即各自回了自己的宮殿,好不容易出了養心殿,我還未適應外面陽光的照樣,德妃走到我身旁︰「明日臣妾定去向皇後娘娘道謝!」
我看著她慢然遠去的身影,笑的有些無奈。她果然還是看出來了嗎?那麼也就是說,軒轅冥也會找我麻煩了!
果不其然,我的猜測異常的準,我剛回宮沐浴完,正在吃著竹鹽糕,軒轅冥便一腳踏進了未央宮,官方說法便是,冤枉了我所以來探望,以表關心,只是事實上我和他都明白,他這是來問罪的!
屏退左右,我也回到了椅子上徑自吃著糕點喝著茶,要知道,天牢里面的伙食那還真不是人吃的,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我可是滴米未盡,現在餓的幾乎能吃下一頭牛。看著悠然自得的吃著東西,軒轅冥也不著急,就那樣坐在我面前,很耐心的看著我。
當我將手伸出準備去拿盤子里最後一塊竹鹽糕的時候,我對面的人卻是快了我一步,我手撲了個空,抬眼看著他︰「如果皇上想吃,臣妾吩咐他們再做些便是,又何苦來和臣妾搶呢?」
他將糕點拿手里看了看,頗為感嘆的說︰「誰告訴你,朕搶過來幾一定是想吃呢?」
我想我應該習慣了軒轅冥這種非地球生物的言論,他似乎從來不會開門見山的說話,一個問題他總得繞到很遠,直到將和他對話的人繞到分不清東南西北月復黑皇帝傾城後章節。不過此時他的這番言論倒是極稱他的個性。
我端起手桌上的茶,看了一眼︰「是啊,在這個世界上,你軒轅冥只會想兩件事,想要的,你掠奪,不想要的,你便摧毀!」
面對我如此的直白的譏諷,他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皇後倒是了解朕,看來花了不少心思!」
直到這一刻我想才敢肯定,原來太後突然如此大張旗鼓的想整死德妃,根本不是偶然,而皇帝從最開始根本就是抱著隔岸觀火的心態看著失態的發展,若要說的更確切一點,那便是此事可以說皇帝一手促成的。
「到底為什麼?德妃心性穩重,從不爭風吃醋,做事張弛有道,從未有過逾矩之舉,到底是因為什麼讓皇上下決心借太後之手除掉她?」我終是繞不下去,月兌下了偽裝。
「那皇後又是因為什麼不顧自己生死也非要救她不可?」他沒有反駁,淡淡的問道。
「宮中的女人,表面各個風光,可有誰知道花易凋零,紅顏易老,命苦福薄,她們縱然費勁心思明爭暗斗,可都為了皇上能多看她們一眼,既然嫁給了皇上,得到皇上的寵愛便成了她們這一生奮斗的目標,她們對皇上的心思皇上視而不見也就算了,可皇上這樣費勁心思來對付自己的枕邊人,就不覺心中有愧嗎?」。
軒轅冥微微沉吟︰「你早就知道了?」
「皇上是指你懷疑德妃的身份而設下此局借太後之手除掉德妃,還是知道我會自投羅網一起跳入此局中,將後宮的爭斗弄到台面上,讓太後盡快的對我下手?好讓你的蓉妃盡快的安全下來。」
「既然都知道,為什麼要傻得往里面跳呢?」他將糕點扔在了地上,看著我。
「難道我不跳皇上就找不到機會推我下去嗎?與其勞煩皇上親自動手,不如臣妾識趣,先下手為強,總有生還的希望,不是嗎?」。
「皇後所謂生還的希望,指的是老十一吧?朕倒是不知道,皇後何時與他如此相熟,他竟會為了你而拆了他生母的台!」
好了,話題終于到了他來的目的上了。
「臣妾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是老天看不過去有些人的所作所為,派王爺來解救的吧!」
「夠了!」皇帝大怒,站了起來︰「柳冉青,你不必陰陽怪氣的含沙射影,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德妃進宮是為了什麼?朕能夠容忍至今已是天大的恩賜,若朕真的要大張旗鼓的去查此事,只怕到時候德妃想死都難!」
我一時氣急,早忘了什麼君臣之禮,也站了起來,望著他︰「你早就埋下殺招,又何必現在欲蓋彌彰的解釋!堂堂的一國之帝,九五之尊,做了事卻不敢承認嗎?」。
當軒轅冥那一巴掌伴隨著一聲放肆打過來的時候,我只感覺到耳旁一陣勁風掃過,我整個人便是眼前一昏,直接倒在了地上,等我緩過神來後,右邊臉頰卻是火辣辣的疼。軒轅冥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雙目閃著寒氣︰「柳冉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朕,你當真是不想活了麼?」
我擦掉嘴角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睨著他︰「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殺人滅口嗎?」。
軒轅冥又一次高高的抬起了他的手,我緊緊的閉上眼楮準備迎接這第二個耳光,可那一巴掌卻是遲遲沒有落下,等我睜開眼卻是看到他怒氣沖沖拂袖而去的背影。
听說,當晚軒轅冥在養心殿摔了所有的東西,所有在御前侍候的奴才個個人人自危。
我則是抱著被子坐在床角,不讓任何人進來,一個人捂著臉頰懊悔著剛才的莽撞,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去頂撞他呢?不是早就告訴過自己要學會偽裝的嗎?大家都戴著面具,為什麼我今天會將面具撤掉呢?
「青兒……」慕容雪幽不知何時進來的,站在我床前,站在淡淡的月亮逆光中。
「我不要你的可憐和施舍,慕容先生!」我冷冷的開口,並且頭有意識的朝別處偏。
我听到了對面發出的一聲嘆息,他坐在了床沿上︰「青兒,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放在被子里面的手緊緊的揪著被子,我努力的讓聲音听起來平靜︰「慕容先生,不送!」
「青兒,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慕容雪幽,那你希望我怎麼樣?莫名其妙出現的是你,驟然離開的也是你,救我的是你,阻止我自保的人還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樣?難道你要看到太後將我害死你才滿意嗎?」。我幾乎將近無理取鬧的將心里的悶氣全吼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我卻明白,在听到他要走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剜了一道大口子,很痛很痛,痛的無法呼吸,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去止痛。
慕容抱著我,卻是一個字也沒說,他既不反駁也沒承認,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波瀾不驚,溫潤如玉,可是為什麼他要用那種帶著心疼痛楚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輕柔的給我上藥,像是捧在手里的珍寶一樣。等到我好了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