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雖然有萬般不願,但已經進入了別人的地盤上,很多東西已經身不由己了。順著階梯而上的落瓔在不久之後便看到了那長長階梯的盡頭,一座雄偉閃著紅光的廟宇座落在那里。
凝重的踏著階梯而上,一步一步接近著那座讓人心生危險的廟宇,走到近處看到那匾上刻的大字,落瓔心里一驚——血光寺。
听名字就如此不吉利,那廟宇四周彌漫的血腥之氣更讓人明白這是一處凶險之地,這名字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燕子的前男友曾經說過她提過這里,看來這里可以揭開一些自己未知的現象。
走到寺廟門前緊閉的大門卻無聲無息的自動打開,似乎是邀請著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剛跨入大門卻只听砰的一聲,大門居然快帶的關閉,似乎是不想給自己反悔的機會。
寺里的光線有些昏暗,偌大的廟宇只是被明滅不定的燭火點亮,大部分地方還是陷入在黑暗之中,不過落瓔看著四周的景象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這座寺廟除了外觀上跟寺廟差不多以外,其實不過是個包裝起來的尸體陳列館!看著那些被供奉在桌前的形態各一的擬雕像人物,不過是在為一具具慘死的粉飾太平。
雕像眼中跳動的妖異之火不過是被困在尸體中無法獲得解月兌的靈魂在發出怨念之氣。正在落瓔仔細觀察之時,黑暗之中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漸漸靠近。
「是你嗎?喚我來這里有什麼目的?」謹慎的算著對方靠近自己的距離,落瓔冷冷的發出了疑問。
「你真的很難請!」低沉的聲音帶有一絲戲謔之意,嘲弄的說道︰「之前的那些廢物根本無法靠近你的屋子,我說的對麼?」
「所以你們把主意打到了一個小孩子身上?」
感受到落瓔言語中的憤怒,在黑暗中的人影悠悠的說道︰「這不是故意為之,而是她正好被選上了罷了,接受了邀請的她很快就被自己的貪念所累,要不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請你而來呢?」
「你是誰?」落瓔冷冷的嘲諷道︰「躲在暗處當個縮頭烏龜麼?怕見不到光,還是丑的不敢見人!」
「呵呵!你很有趣!」低沉的聲音響起︰「不過你的激將法對我沒有什麼作用,不過看在你這段時間這麼努力的份上,還是給你一個獎勵吧!」
看著漸漸從黑暗中出現的身影,落瓔有些驚訝對方的模樣——一個看起有些木訥、敦厚的青年男子,跟剛才表現出來的那種壓迫之意形成了極為嚴重的反差。
不過最讓人奇怪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青年男子的耳朵上居然戴了一個女式的耳環,那流蘇吊墜上的貓眼石在燭光下閃耀著幽藍色的光芒。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燕子應該是你殺的吧?」
呵呵呵,嘴里發出的輕笑與眼中毫不隱藏的輕蔑讓落瓔很清楚對方的個性恐怕與外貌完全兩個極端,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你們人類總愛問為什麼?其實答案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我需要動手殺她麼,一切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得到了應有的一切,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交易的規則!」
「」你們人類?這家伙難道不是人類麼?
「怎麼?無法反駁了嗎?每個到這里的普通人我都給了他們選擇,只是人都逃不過自己心中的,但凡被帶到這里的人都是因為被傾听到了願望之聲而被帶到這里作交易罷了!」
「撒謊,若不是強迫了她們進行交易吧,她們怎麼會不記得在哪里買的東西?」
「你們人類總是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別人,這樣你們就覺得能心安理得了?記不到買的地點很奇怪嗎?這里既不屬于人間界,也不屬于鬼界,不過是這些不安份的游魂強行撕裂又只能在空間亂流里飄蕩的斷層罷了!你前段時間不正是來跟這個斷層有些重疊的花店來勘查了一番麼?」
看著對方眼中的嘲諷之意,落瓔心底生寒,想不到自己所做的事全都落入了對方的眼中,而自己卻一直被監視著而毫無自知知明。
「在跨越空間中普通的人的靈魂可沒有你那麼強橫,當然會受到損傷,破壞掉一些記憶是很正常的,當然我不否認我在當中做了一點手腳,但都是在合理範圍之內。至于你說的強迫交易,我可從來沒有這麼做哦,不過總有些人會不顧後果的去做,因為總覺得自己是能僥幸逃過代價的幸運兒!」
看著那看似敦厚的面孔吐出讓人生寒的話語,落瓔冷冷的說道︰「若是游魂就能強行撕裂空間,那這人世間不知道要有多少飄蕩的斷層了!這難道也是我強加于你的意志了嗎?」。
「呵呵,不錯!普通的游魂是沒有能力撕裂空間,但將無數的靈魂經過特殊的處理匯聚在一起像蓮花在空中怒放,那無數痛苦的哀號會跟某些空間達成一種頻率從而產生空間波動,進而強行將波動的空間擴大而進入異空間或撕裂成一個斷層就看機遇了!」
說著青年男子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可這一百年來我的機遇一直不怎麼好,只是將這個斷層擴大了些,卻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一百年?」落瓔冰冷的說道︰「那這座廟宇恐怕也擴大了不少吧!」
「呵呵,不錯!」青年男子的身影突然漸漸的跟黑暗融入在一起,低沉又略帶嘲弄的聲音在這間殿堂里回響著︰「不過我想現在不需要再擴大了,因為我找到了最好的引子——你那閃著七彩光芒的靈魂,一定可以指引我達到回家的路!」
看來白小姐一定跟這個家伙有什麼關聯吧,否則不會指出我是獻祭品的事實!想到這落瓔突然問道︰「白玫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因為死人帶有太多生前的意願,會讓靈魂變的不夠純淨!」帶著明顯拒絕回答的話語,落瓔可以看到案桌與石壁上所放置的雕像已經活了過來,並緩緩的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