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八月,玉蟬國主葉寄安因病甍逝,留下遺詔,傳位給駙馬葉羽宸,並澄清了葉羽宸的前朝太子身份,由他親自送先皇遺體入皇陵絕舞傾城後續章節。而太子葉輕寒則被封為清王,鎮守邊境。
此消息一經傳出,便引起了軒然**。
葉羽宸並未登基,只是宣稱葉輕寒叛亂,先除叛亂才是當務之急,並自認將軍出征,朝臣在聖旨壓迫之下,反對的聲浪小了下去,開始廣泛征兵,向玉息逼近,戰事一日緊似一日,全國被籠罩在戰火緊張的氛圍之中。
在得到葉寄安駕崩的消息後,葉輕寒在悲傷之余,更加深了仇恨,加緊了攻勢,若能在葉羽宸趕來之前攻下玉息,他們的勝算就有一半。
玉息改變陣法,高位的優勢提高了箭的射程,那密密麻麻的箭雨讓他們的軍隊根本無法靠近城牆,耶律齊的騎兵們擅長在平原草原上作戰,但是對于這種近身攻城並不佔優勢,葉輕寒親自主持排練出魚鱗陣,所謂魚鱗陣就是將盾牌層層遞接,在其掩護下得以近的城門絕舞傾城後續章節。
反而觀之葉小蟬卻很平靜,幾乎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練箭,似乎那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砰!」箭羽震顫著,正中紅心。
「公主真厲害!」巧雲在一旁歡喜的拍手,公主苦練這麼多日,終于能在兩百米之外射中箭靶了。
葉小蟬怔怔盯著箭靶的紅心出了會子神,淡淡道︰「把我弩拿來。」
巧雲連忙應著去了,正在這時,軍營中腳步聲、戰馬的嘶鳴鐵蹄聲傳來,軍營中一陣喧囂,隱隱夾雜著歡呼聲,葉小蟬目光一緊,大哥和皇兄回營了!
「小蟬!」耶律齊已經策馬而來,未到她近前就翻身下馬,快步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耶律齊,確定他沒有受傷後,緩走兩步走了上去。
「我們已經攻下了玉息城!」耶律齊滿臉喜色。
她微怔,問道︰「他們什麼時候到?」
耶律齊知道她指的是葉羽宸帶領的大軍,臉上笑意微斂,擔憂的看著她︰「探子來報,大約有兩日路程。」
兩日……
「公主,弩機拿來了。」巧雲跑著回來,臉上掛了興奮的笑容,攻下玉息城這個喜訊很快在軍營中傳開,這對苦攻多日的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不由讓兵營上下軍心大振。
「奴婢听說……見過大汗……」巧雲正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公主,突然看到站在她身旁的耶律齊,臉色一變就要跪下行禮。
「起吧。」耶律齊沒什麼表情的說,巧雲戰戰兢兢的起身,息了聲音退到一旁,自從那日被耶律齊喝問後她一看到耶律齊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只剩下戰栗的份。
葉小蟬接過弩機,轉身對準箭靶,扣動扳機,「 」地一聲弩箭飛射而出,在正中紅心的箭羽一側直直射入,取代了那支箭的位置,穩穩居于紅心。
耶律齊皺眉,看著她的面龐,卻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玉息城內一片狼藉,士兵正忙著收拾殘局,他們的軍隊紀律嚴明,對于城內的百姓倒是沒有為難,沒有燒殺搶掠的出現,整個城池靜的像是無人的荒城,到處都是未來得及清理的血,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雖然身在馬車中,耶律齊不斷開玩笑打趣,但是氣氛還是有些沉悶,她挑開車簾向外看去,滿目瘡痍,這就是戰爭,心中忍不住戰栗,這只是一個城池,如果有一天整個天下都變成這個樣子,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她閉上眼楮,袖下的拳頭漸漸握緊。
到了落腳處,他們沒有放松去休息,而是馬不停蹄的開始部署,剛才探子來報,雪無痕帶著幾萬大軍前來,而他們卻不能像玉息的守備一樣閉城不出,那麼等待他們的必將是一場惡戰。
葉小蟬看著地圖,玉息之所以易守難攻,不僅僅因為三面環山,更在于它背靠的葫蘆山,狹長的地隙就是它最好的屏障。
「出兵迎戰。」葉輕寒斬釘截鐵的落下一句,葉小蟬看著他指的位置微一皺眉,越過葫蘆山這道天然屏障迎戰,目光轉到葫蘆山那道狹長的地隙,稍加思索便明白過來。
耶律齊何等精明,連連擺手道︰「這個差事我可不接。」這個明擺著的敗仗,他們郤鄴男兒才不去丟丑呢。
葉小蟬不由失笑,迎戰是假,誘敵才是真吧,這個燙手山芋大哥甩的倒是快,她剛要開言,卻听一旁的蠻韃突然喊了一聲︰「你拉我干什麼?」
轉眼望去,卻見蠻韃一臉不解的看向身側的絡羯,心中便明白,蠻韃素喜打頭陣,大哥都說了不攬這差事,絡羯穩重,此刻拉住他恐是怕他忍不住開口說錯話吧。
絡羯見眾人目光轉向他們,苦笑一聲,還沒說話,蠻韃就甩開他的手,自信滿滿︰「大汗,管他多少大軍呢,要讓我蠻韃打頭陣的話,定讓他屁滾尿流。」
听到蠻韃粗魯的話,眾人忍俊不禁,絡羯皺眉道︰「蠻韃,這里畢竟是玉蟬國境內,領兵出戰打著的可是太子的旗號,我們只是助戰,叫陣迎戰這種事情自然是太子的人去做才名正言順。」說著他看向耶律齊。
耶律齊笑道︰「這場仗必輸無疑。」
「我蠻韃還從來沒有打過敗仗。」蠻韃急了,一拍胸脯道。他確實是一員猛將,雖性格沖好勝動些,但是卻像猛虎一般在草原上令人聞而生畏。
「不是你打不贏,而是你不能打贏。」葉小蟬道。
「不能打贏?要我輸?」蠻韃更是不解,看著含笑的眾人,哪有人打仗不求勝反而要輸的,難道是被打傻了?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葉輕寒說道︰「這叫請君入甕,做出迎戰不敵的姿態,邊戰邊退,務必要引得他們進入葫蘆山中,」他的手指著葫蘆山頂,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利用優勢率先佔據山頂,等到敵軍進入,火箭石雨便可紛紛而下,出口狹窄,敵軍就算插翅也難逃出升天。
蠻韃似有所悟,擰眉盯著地圖,難得的沉默。
「皇兄,你要親自去嗎?」。葉小蟬看到他的神色,不由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