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闕 第二十章仍是敵人

作者 ︰

蘇闕出了陣法就看到戎國的大臣領著一群侍衛等在那兒,前面的左、右兩相焦急地頻頻顧首,一群人頓時讓這個沉寂的山谷熱鬧起來缺闕章節。左、右兩相看到身體還是不能虛弱的聞人謹,連忙招呼籬妨上前從簡子魚手中接過聞人謹,總人跪地。

「免了吧,兩相,一切回宮再說。」

然後轉頭看向蘇闕,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無言看著,對視幾秒,抵不過身後大臣殷切的目光和眩暈的頭腦,轉頭擺手回宮。蘇闕此時心中一片混亂,最後與簡子魚一同去了煙雨樓。此時,蘇闕並沒有像平時那般光明正大地進入,而是從暗道直接進入地下的密室。蘇闕剛進去,就看到煙娘淚眼婆娑地望著進口,眼中滿是焦急擔憂,蘇闕心中一暖,上前抱住煙娘,熟悉的溫度讓心中千翻百轉的蘇闕安心下來,蹭著煙娘酸了鼻子。

「闕兒,你若是出了事,我可要怎麼和大家交代啊……」

煙娘眼淚漣漣,一邊擁緊蘇闕,一邊擦拭著眼淚。蘇闕听到煙娘如是說,更是心酸,對著煙娘撒嬌。

「煙娘,闕兒再不會了……」

煙娘,我遇見了一個人,那人好熟悉好熟悉,可是我卻不敢同你說,怕你失望。

時光就像那疊堆在書房里的書,翻著翻著,就這樣看完了,讓看書的人合上書頁的時候,指間還不舍地駐足在那里,然後不由自主或感嘆或沉默。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隨著段公公尖銳的聲音,左相一步上前,恭敬地說︰「啟稟皇上,晉國使臣求見。」

聞人謹剛修養幾日,身上的傷勢雖無大礙,卻還很是虛弱,听到晉國使臣求見,硬提起內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慘白,這才半慵懶地倚著龍椅,洪亮的聲音在宮殿內激揚。

「宣……」

「宣晉國使臣覲見……」

來人從容地走進大殿,衣著一絲不苟,墨發高束,雙手捧著明晃晃的文書卷軸,不卑不亢地下跪行禮。

「臣晉國來使叩見戎國帝君。」

「免了吧。」

來人起身抬頭,眉眼肅然,竟是言安。段公公從言安手里接過文書,呈給了聞人謹,聞人謹打開卷軸,大致瀏覽文書之後,開口問道︰「晉國皇帝的意思,是要蘇太子回去?」

「吾皇對太子甚是想念,近來身體略有不適,思兒心切,因而想讓太子回朝。」

「哦……」聞人謹手指輕聲擊叩著扶手,漫不經心地說︰「難道晉國皇帝忘了與戎國簽訂的協議?一句思兒心切便想把蘇太子接回去,這是要置我戎國于何地?」

冷然平淡地口吻卻充滿威嚴,看是滿不經心的話卻讓人膽寒,而言安卻恍若未覺,面色不變,恭敬地行禮︰「皇上,吾皇願允諾五個城池,來做毀約之禮,請皇上看在吾皇思兒成疾的份上,讓太子同臣回去。」

「哼,晉國皇帝這是何意,我朝要是想要晉國的城池,當年就不會要求和議,要不是看在晉國與戎國素來友好,鐵騎早已踏破晉國國都,現在使臣怕已是亡國之奴了吧。」右相冷嘲道。

「戎晉兩國素來友好,當初議和也是為了兩國百姓,如今吾皇思兒成疾,無心朝政,才迫不得已毀約讓太子回朝監國,這樣才能保證兩國的和平缺闕章節。而這五座城池並無它意,只是廖表兩國邦交的誠意。」言安不緊不慢地說,語氣平和卻甚是凌人。

「哦……使臣的意思,貴國太子只值這五座荒無人煙的城池?」另一大臣上前語氣咄咄逼人。

「太子乃我國儲君,當然不是五座城池可比……」

聞人謹輕聲咳嗽,階下激烈爭論的人頓時噤聲,出列的群臣都行了禮之後回到隊列中去,聞人謹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來使說的甚好,素來兩國交好,現下晉國皇上思兒成疾,戎國也便不好意思再留著貴客,不過近來听聞晉國朝中甚不安穩,為了保蘇太子平安歸國,我國願派上一千精兵護送蘇太子回晉」

護送回朝,言安心中冷笑,面上誠惶誠恐︰「怎敢勞煩貴國,這……」

「傳朕聖旨,派遣籬妨帶領一千精兵護送蘇太子回晉,擇日啟程。」聞人謹打斷言安的話,然後對禮部尚書宣旨,「陳愛卿,這餞別宴會可是要大辦一場啊,莫要讓朕失望。」

「諾!」

「退朝……」

聞人謹離開大殿本來步伐穩健就凌亂了起來,硬撐起的身體,現下冷汗淋淋,唇色也變白,段公公急忙上前扶住聞人謹︰「皇上。」

「符水,宣蘇太子進宮。」

說罷,揮手讓眾人退下。蘇闕進宮的時候就看到聞人謹怔怔地望著虛空的遠方,目光復雜。蘇闕上前與聞人謹並肩看著天際,雲團在藍空中舒卷著,就像這變幻不定的世間棋局,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棋會怎樣走,也不知道下一個是誰執棋,又是什麼樣的結局。黑白子演繹的是棋,而人演繹的是什麼?情,仇,愛恨……

「那天在蘇府,酒里放了什麼?」

蘇闕聞言淡然地一笑,負手背立︰「你,不是已經知道。」

聞人謹苦笑,然後轉身看著身邊的人,那人還是那樣風姿綽約,不像是人間的人。

「是啊,我已知道,當時,你可有過一絲猶豫?」

蘇闕身形一晃,那般快,讓沉靜在悲傷中的聞人謹毫無察覺。

「聞人謹,你給自己下‘醉臥’的時候,可有一絲猶豫?」

聞人謹哀傷地望著蘇闕,那人眼里的淡然讓聞人謹心絞痛,罷了,誰又堆得起誰呢?蘇闕為了晉國給自己下毒,自己知道卻還是心甘情願地喝下去,為了賭什麼,賭他心中有一席位子是給自己的嗎?呵呵……那麼自己給自己下毒呢?既是解藥又何嘗不是想給他定一個罪名,這樣自己就有正當的理由向晉國索取更多的條件。聞人謹心中一片苦澀,兩人終究是不能像那夜的江游,即使沒有史長雲,沒有其他人,兩人中間還隔著兩個國家。

那天聞人謹從蘇府離開,一人獨自在月明湖畔屹立了良久,想起那酒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青筋縱橫。

蘇闕在酒里下了與‘醉臥’齊名的‘夢生’。‘夢生’在世間幾乎絕跡,若說‘醉臥’是絕世的毒,那麼‘夢生’就是絕世的補品。‘夢生’顧名思義中了這毒就能讓人生在夢中,‘夢生’幾乎聚集了世間各種少有的補藥煉制而成。對于將死之人,‘夢生’就是救命之藥,只要一點點的‘夢生’,都能從閻王那里搶人,人稱活觀音,因而世人趨之若鶩。但是對于正常的人,‘夢生’就能一點一點地蠶食生命,服用之人開始沒有任何一樣,然後慢慢地覺得身體虛弱,吃的補品越多就越加速死亡,因其不是任何毒藥制成幾乎無法察覺而又被稱為隱藥。然而不想‘醉臥’那般無藥可解,恰恰劇毒‘醉臥’便是這夢生的解藥,兩者相克相生,陰陽調和。

當初聞人謹知道酒里有‘夢生’是因為‘夢生’雖然不能用試毒來察覺,但若混入酒中便會散發一種特別的氣味,這種氣味大多數人都會忽略,聞人謹卻不會,因為曾經在制毒聖手那里聞過。而聞人謹手中恰好有‘醉臥’,這才解了毒性又反將一局。其實若聞人謹少用些‘醉臥’就不會陷入昏迷,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可是也許算計總是只能算到這步而漏了細節,最後一步錯步步錯。

「聞人謹,小易的事,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來。」蘇闕眼中沒有恨意,還是那樣的淡然,就像平時說吃飯穿衣一般,可是聞人謹知道,他是深怨著自己的。當初若不是發生那種事情,也許一切都有轉圜的余地,可是……命運也許總愛作弄人,傷了小易比傷了他自己更加讓他恨自己。

聞人謹看著蘇闕走出宮門。那抹淡色就像清風,在這高牆圍立的宮殿內徐徐而過,卻撥動了那個在高位幾乎近于無情的人的心弦,卻吝于給高處孤寒的人溫暖。

而出了宮門的蘇闕,停下腳步看著滿天的飛散的桂花,從懷中拿出那頁殘箋,緊緊地握著,孤影投在滿是桂花的地上,被光線拉長。

不論過往,現今我們站在棋盤的兩端,生殺相奪,揮劍相對,仍是敵人……情,這一字,也許在這棋局面前也不過是你我手中的棋子,算計利用,又怎稱之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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