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闕 第三十章知君健在

作者 ︰

一早,天才蒙蒙亮,宮門剛剛打開不久,言安就拿著出入宮令牌進了宮,也沒想在別處逗留,徑直趕往東宮缺闕章節。言安才走幾步就看到一群小太監在王全的引領下扛著厚厚的黑色幕布往蘇朝靖的寢宮走去。言安很是疑惑,腳步迎著王全走去。

「王公公慢步。」

王全听到聲音,轉頭就看到言安往自己走來,心思在心中轉了幾轉,笑著對言安行禮︰「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即墨大人。這一大早的就進宮,不知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也告訴咱家,讓咱家也有個準備。」

言安走近,看了看幾個隨行的小太監,都是生面孔,心里疑惑更深,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王公公說笑了,現在哪有什麼大事,就是戎國的使臣籬妨將軍說要在晉國好好游玩一番,我這不就趕來請示太子了。不過,王公公,這些黑色幕布不知道是有什麼用?宮里來了新戲班?」

王全招手讓那些個小太監將幕布抬走,側身擋住言安探究的視線小聲說著︰「這可是聖上安排的,要圍在寢宮外面的,咱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即墨大人也知道,這聖上的心思是誰也猜不透的,咱家可不敢妄自猜測。即墨大人,你看,這聖上安排的事情,咱家可是要完成了,耽誤下來,聖上可是要怪罪了。」

即墨聞言馬上回道︰「那我就不耽擱王公公了,我也要趕著去太子呢。」

王全听著轉身小步往前趕去,言安遠遠看著黑色幕布,心中匪夷所思,就往東宮走去。多喜剛從蘇闕寢宮出來就看到言安,上前行禮︰「即墨大人。」

「多公公,太子可是還睡著?」

「即墨大人趕得真巧,殿下剛起,正準備傳早膳呢,你自己進去就行,我下去安排早膳。」多喜笑著說道。

言安沒多說什麼,等多喜領著宮女下去,就走進蘇闕的寢宮,四處看看了將門關上。

「主子,最近總是有一批一批難民從北方涌來,其中混入不少孔武有力的壯年,戎國按捺不住了。」

「看籬妨送我們回來已有半月卻還聲稱仰慕我朝文化沒有回去,便知道戎國是在等這次機會,待右相宮變的時候趁亂攻佔晉國。」

「內憂外患,內憂未平,難抗外患。」言安有些不安地說道。

「如果我們現在采取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唯一能做的只有能等。」

「是。」

「子魚最近如何?」蘇闕想到半月前讓簡子魚從軍,就問起子魚近況。

說到自己愛徒,言安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和些許自豪。

「回主子,子魚這小子在軍中混得正香,你別看他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卻能在軍中與將士門陳兄道弟,大家反而覺得他這個樣子可信。半月來雖然沒有大戰役,但是這小子在小事上到是出彩,也贏得了大家的信任。加上軍中有許多人曾經都受過將軍和太子的恩惠,知道子魚是太子身邊的人,也委以重用。」

「子魚才十三,卻行事果決有想法,外冷內熱,若好好培養,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蘇闕看著窗外的落雪出神。

半月來,御醫說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轉,怕是父皇停止對自己用藥了。蘇闕百思不解,父皇當初為何對自己用毒?若說示弱引蛇出洞,可是現下是關鍵時刻,停止用藥必定會引起右相的猜疑;若不是為了引右相造反,那又是為了什麼?

「言安,你說父皇為什麼對自己下毒?」

「主子,皇上這幾天閉門不見外人,只有太醫院的幾名太醫可見,臣總覺得此事很是蹊蹺。而剛才臣還在路上遇到王全,抬了很多黑色幕布往聖上寢宮,卻不知道是來做何用?」

蘇闕沉默一陣子,突然想到那日在史府見到隨舟的場景,心中突然錚亮卻又惶然。

「言安,你去查查叫隨舟的人,他身邊有一只灰色靈猴缺闕章節。」

「是,主子。」語罷言安就退下,蘇闕看著桌上的殘簡,心中總是彌漫起一股不安,便坐不住就往蘇朝靖的寢宮走去。蘇闕走到殿門,發現這里的侍衛突然減少,而且都不是熟悉的面孔,而來往的太監宮女也數量銳減,寢宮的殿門緊閉著,四周用言安說的黑布帷幔遮上,讓人不能窺探宮內一二,門口只有幾名侍衛和常常伴在父皇身邊的王全。

「父皇,幾日未見父皇,兒臣很是掛念。」蘇闕跪在寢宮門口大聲說道。

王全對蘇闕行了禮,這才開口︰「待奴才進去通報皇上。」

隨著王全小心地推開門,蘇闕透過門縫看到殿內,燭火明滅跳動著,對面牆上隱隱約約著兩人的身影,蘇闕想細看的時候,王全已經關上了大門。半響之後萬全打開大門招呼蘇闕︰「太子,皇上叫你進去。」

蘇闕起身隨著進入宮殿,撲面而來的藥香苦澀,然而在藥香中隱約飄著的淡淡的果酒香是蘇闕想忘都忘不了的,隨著果酒香氣入體,蘇闕的心也抖動了一番,心中的猜想越來越清晰。走進一看,牆上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只有那依靠在床上的一人,若不是空氣中的酒香,蘇闕都要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太子,找朕有何事?」蘇朝靖還是很消瘦的樣子,可是與半月前那種全身充斥著悲傷不同,精神卻很好,臉頰微紅。

蘇闕朝蘇朝靖行了禮之後才慢慢開口︰「父皇,最近太醫說父皇病情好轉,可是父皇卻閉門不見人,讓兒臣很是擔心,朝中大臣都在議論紛紛。」

「現在你看到朕就知道朕是否安好了,朝中有你朕很放心,你只管大膽去做就是。而這些天,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天氣越來越亮,刺得讓人難以入眠,就讓王全準備了黑幕遮掩一下,也沒什麼大事。」蘇朝靖咳嗽了一下,隨著身體的抖動,一瓦青色手巾從袖口滑落到床上,蘇闕盯著那青瓦色的手巾,心中顫動異常,全身從外到里每個部位都在顫抖,好像全身放在油鍋中一樣,火熱滾燙。

這手帕,是將軍的……

蘇闕怎麼也不能忘記那年雪夜,自己同將軍在郁血關慰問將士和百姓。那天風雪異常的大,幾乎想要把世界都埋葬起來一般,而許多城外的百姓都遭到雪災侵害。那天一大早,蘇闕剛起床就看到將軍和一干將領整裝。史長雲看到蘇闕,上前拉攏蘇闕的披風說道︰「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有士兵稟報城外有百姓被困在雪中,我和眾將領正打算去救援,你身子弱就呆在府衙等著。」

蘇闕知道自己身子弱出去也是負擔就沒有堅持,陸續有被困百姓被送到府衙,府衙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煮熱粥的煮熱粥,請大夫的請大夫,蘇闕看著那些被凍青紫的人,心中撼動,也沒有干坐著,同府衙中的人一起行動。

「大哥哥,你長得真漂亮。」一個被蘇闕照顧的小女孩盯著蘇闕說道。

蘇闕對著小女孩笑了笑說︰「大哥哥是男孩,不能說漂亮,你這樣才是漂亮。」

「是嗎?我漂亮嗎?呵呵,娘說大哥哥是京城來的好人,是給我們帶暖暖的衣服和好吃的食物的,所以我還是覺得大哥哥最漂亮。」

蘇闕撫模著女孩的腦袋,溫柔地說︰「暖暖的衣服和好吃得食物是皇上給的。」

「哦,那麼,皇上是最漂亮的嗎?」。

身邊的人都被小女孩可愛的樣子逗樂,蘇闕看著府中忙碌的場景,心中很是感動,這里沒有宮中的錦衣玉食,可能連溫飽都是一個問題,可是每個人都那麼淳樸樂觀。時間的推移,一群將領都回來了,卻惟獨不見史長雲,蘇闕有些著急,就詢問時言。

「時副將,將軍呢?」

「太子不用擔心,將軍本來是同我們一起回來的,途中突然說有一重要物件丟了,想必是之前為了救一個男孩遺失的,就返回去尋了。將軍功力深厚,不久便能回來。」

「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外面夜色都晚了,雪也越下越大。」

時言憨然而笑︰「這我就不大知道,好像是一個青瓦色布巾,從前在軍中將軍每次作戰都會帶上,很是重要。」

蘇闕沒有多語,只是坐在靠門的地方等著。不知過了多久,小易都來催了幾遍了,蘇闕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雖然知道那人是不會出什麼事地,心中卻還是不安。至到門口響起士兵的聲音︰「參見將軍。」

蘇闕聞聲站起走到門口看著從大門進來的人,全身布滿白雪,發上眉上,儼然一個老翁。

「闕兒怎麼還未睡,都這樣晚了。」

「將軍深夜未歸,我擔心。這手巾如此重要嗎?」。

史長雲從懷中掏出手巾,眼神含情地看著︰「這手巾是你父皇在我第一次征戰的時候為我戴上的,伴我征戰幾年,沒有它我會不習慣。」

「皇上,該喝藥了。」

王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闕這才收起視線,恭敬地說︰「既然父皇身體漸好,兒臣就放心了,兒臣告退。」

離開寢宮之後,蘇闕回頭深深地望著緊閉的殿門。

將軍,你在,為什麼不同闕兒說?闕兒,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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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好冷啊,暖氣還沒開~嚶嚶~現在就想是老家的冬天一樣冷,南方的女圭女圭苦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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