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的古代幸福生活 第五章 看帳記

作者 ︰

薔薇姐妹抓周時候的本能表現,歪打正著的合了老太太的心意,于是越發寵愛這兩個小孫女,薔薇姐妹自然也不推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成就了一對和諧的祖孫關系。

夏日午後,常青園花廳里,老太太正靠在羅漢床上翻看賬本,司馬薔靠在她旁邊,不說話也不動,一雙眼楮緊盯著賬本瞧,司馬薇蜷在另一邊端著小盤子聚精會神的琢磨著據說酒樓新研究出來,孝敬老太太的點心。

老太太看了半天賬本,略有些倦了,回頭看著才兩歲多的小薔兒規規矩矩的坐著,一張小臉白白女敕女敕透著粉紅,一雙眼楮烏溜溜圓溜溜,直盯著賬本,小嘴紅潤潤的嘟囔嘟囔的,覺得她甚是可愛,便伸手一摟,把司馬薔摟在懷里,另一只手把司馬薇也圈了過來,有心培養姐倆,不管她倆听不听得懂,居然開始講起怎麼看賬本來了。

「薔兒薇兒看著,這個叫做賬本,是鋪子里面記賬用的,每日里記了帳,等到月末盤庫的時候,就把帳和銀子一起交上來,我和你們的爹就知道咱們的鋪子里賺了多少錢,賬本里有好多的學問呢,我慢慢講給你們听。這賬本啊分細賬和總賬,細賬就是每天的賣了多少東西,一條條的記下來,到一天關店的時候啊,拿起細賬就能看見賣了多少東西啦。總賬呢,就是把每天的細賬算出來的數給攏到一起,就能看出店里一年賣了多少東西。」老太太看似不經意的開始,見姐倆居然支著耳朵認真听,也不鬧,就繼續說了下去。

「能看到賣了多少東西,當然也給看到買了多少,賣高買低,咱們商人賺的就是中間的利益,不過咱們司馬家雖然是商人,卻也不是黑心的商人,咱們從商為善。知道為什麼要為善麼?因為啊,你們的老太爺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就算後來發家,也不忘鄉親們的粥飯之恩,所以咱們司馬家雖然是承霖第一大戶,卻也是本分從商,掙的是良心銀子,知不知道?」老太太年紀有些大了,憶起了往昔,便有些激動,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候,和老太爺一起艱難發家的那段日子。

老太太正說的兩眼濕潤,薔薇姐妹也跟著點頭皺眉的瞎起哄,「老太太」、「爺爺」的亂說的時候,就見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琉璃來報,說夏糧收租子的管事們回報來啦。

說著便要和另一個丫頭叫琥珀的,把薔薇姐妹抱走,薔薇姐妹不願意,扭著身子往老太太懷里鑽,老太太被倆丫頭你的開心大笑,也就隨她們在這玩,本就想培養她們看帳管家,講了看帳如今再听听管事們回報也沒什麼的,耳濡目染的,想是長大後能學得更快些。于是手一揮,丫頭們也不敢造次,躬身退下去請管事的,把倆娃兒就留在了羅漢塌上,陪著老太太,還有就是老太太手底下的首席一等大丫鬟,叫瑪瑙的隨侍在旁。

不大一會,從外面進來三個管事模樣的人,每人手里提了一個大大的像是食盒一樣的東西,看起來頗有分量。三個人進來後,看見羅漢塌上做了兩個女乃女圭女圭,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猶豫了片刻仍是躬身請安。

老太太和幾個管事寒暄了幾句,就讓一個黑面堂沒留胡子的管事把賬簿呈上來。那管事見狀連忙上前幾步,將盒子放在桌上,取出小鑰匙,將盒子上的幾把小鎖分別打開,從中拉出抽屜樣的東西。只見他從第一層取出了一個賬本,從第二層取出來一個用紅絨布蒙著的托盤。

看這架勢,姐倆是明白了,原來那食盒樣子的東西,是古代版的移動保險箱啊,看著這狀態,紅絨布下面搞不好是閃亮閃亮的金銀哦,想到這,司馬薔的眼楮開始閃閃發光,想要看透那厚厚的紅絨布。

那黑面管事動作迅速的將賬本遞給瑪瑙,瑪瑙又轉手將賬本呈給老太太,老太太隨手翻了翻,便把賬本放在榻上,听黑面管事匯報,「東莊共有良田十五頃、中田八頃和貧田五頃,共有佃農三百六十戶,本次夏糧打的都很好,按之前的規矩,抽了三成的租子,將糧食運到米糧鋪子,共計換得二百七十兩紋銀,請老太太過目。」說罷,將紅絨布掀開,露出里面的銀錠子,將托盤轉手交給瑪瑙,瑪瑙托著給老太太過目,老太太揮了揮手,瑪瑙就將托盤放到了羅漢床旁的櫃子上。

黑面管事見老太太收了銀子,躬身退下,後面一個臉色微黃的管事上前,也如是這般的回稟,看帳,收錢,接下來是最後一個臉色發白的管事回稟。

三個管事都稟完了,老太太臉色不太好看,有些陰沉,不吩咐送客,也不太說話,淡淡的品著瑪瑙送上來的茶,一時間三個管事站在原地頗為尷尬。司馬薔在一邊趴著看送上來的三個賬本,越看越覺得蹊蹺。

「東莊良田十五頃,中田九頃,貧田五頃,收了兩百七十兩的租子;西莊良田十頃,中田十三頃,貧田六頃,收了二百六十兩的租子,北莊良田十三頃,中田十一頃,貧田兩頃,收了二百一十兩的租子,只收了二百一十兩?」司馬薔邊看賬本邊嘀咕,「不對不對啊,就算不仔細核算,那平均數來算,怎麼可能良田佔比多的反而比良田佔比少的,產量還低呢?又往後翻了翻,見三個莊子往米糧鋪子里送糧的價格都是一樣,若是這樣,是不是說那北莊有人私吞了收上來的糧食?」

想到這,司馬薔心理警鈴大作,難道是傳說中的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之輩?抬眼看了看那個臉色發白的管事一眼,那就是北莊負責這次收租子的管事,看他臉色白得不太正常,仿佛心虛一般,開始並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有問題,老太太喝茶的工夫,那管事的腦門都開始冒汗了。

「踫」老太太將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上好的瓷器頓時摔的粉碎。薔薇姐妹正在用靈力討論著那白臉的管事是不是中飽私囊了,听到這一聲也嚇了一跳,抬頭看那白臉的管事,已經在發抖了。

「今日老身有些疲憊了,這帳就不看了吧,各位管事帶著賬本先回去,這銀子就先寄在我這,待下次看完了帳在入庫也不遲。各位都散了吧。」話一說完,三位管事便上前等著瑪瑙將賬本遞回,又收拾了「保險箱」,退出了花廳。

瑪瑙見管事們走了,當即上前勸慰老太太,「老太太莫與那幫耗崽子置氣,今日那人回去,明日必得把吞下去的吐出來不可。」

老太太看起來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伸出兩手,分別摟住了薔兒和薇兒,心疼的拍拍姐倆的後背,「女乃女乃老嘍,再這麼下去這家業遲早要被這幫耗子精給偷空了,挖沒了,你們的爹那個書生的性子,可怎麼是好啊!」說這話時,老太太的語氣竟有些悲涼之意。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司馬薔听著老太太說女乃女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司馬薇也是,她倆的嘴里也都無意的重復著這個音節,听到老太太語氣中的擔憂和對這個家的愛意,姐倆突然十分感動,一左一右抱著老太太嬌聲的叫著女乃女乃。

老太太本是又氣又憂,听著兩個孫女軟軟糯糯,嬌聲嬌氣的叫著女乃女乃,心里仿佛流過一陣暖流,心情也就好了許多,又想著自己的身子骨還行,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到時候這小姐倆也長大了,若是那兩個孫子立事還好,若是不立事,就給兩個孫女招贅女婿,孫女來當家!

定了主意,老太太就帶著薔薇姐妹,祖孫三人在一處說說話,薔薇姐妹故意說的驢唇不對馬嘴的逗老太太開心,不一會,老太太的心情好多了,看著薔薇姐妹天真可愛的樣子,教她們的興致又上來了,命瑪瑙拿過剛剛放在櫃子上的托盤,取出兩錠銀子來,指給薔薇姐妹看。

「這是銀子,可以買吃的用的,咱們開店就是為了賺它,知道麼?這一錠啊,是十兩,十兩是多少呢,十兩可以買一千金的大米哦,夠你們倆吃好多年的呢,還能買好多好多的糕點,把這屋子都裝滿。」說完刮刮司馬薇的小鼻子,司馬薇沒事就愛捧著糕點,所以老太太認定了司馬薇是個小饞貓,專拿吃的逗她。

而司馬薔,早在老太太手里拿著銀錠子放在她面前看的時候,就轉不開眼楮了,眼楮就隨著老太太的手移動著,十兩的雪花銀啊,亮閃閃的發著寒光,真美啊。司馬薔邊看邊伸出小手要抓,這邊司馬薇也被糕點迷惑了,也伸出小手要抓,「要不要,要不要?」老太太起了童心,拿著銀子晃來晃去不讓兩個小女圭女圭抓到,這可急壞了薔薇小姐倆。

老太太玩了一會玩累了,便把銀錠子給了薔薇姐妹一人一個,讓她們拿著自己玩去,又覺得身上有些乏,便打發人將薔薇姐妹送回蘭苑,待瑪瑙想取回銀錠子時,姐倆死活不撒手,老太太見狀覺得有趣,就將銀錠子賞給了姐倆。

陪著老太太看了半天的帳,居然到手二十兩銀子,薔薇姐妹心中大喜,也從這事上看到了一條斂財的路子,搶錢的雙子姐妹花要出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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