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雷看了一陣子,也沒看清楚畫上畫的是什麼,盡管他使勁的把畫往自己的臉前面放,還是沒能看出上面畫的是什麼東西。
「哥哥,這上面畫的好奇怪。」胡小婉盯著鄭雷手中的畫說道。
「你能看清楚?」鄭雷有些驚訝。
胡小婉點點頭,說道︰「嗯,能看清。」
「那這上面畫的什麼?」
「這里畫了一個很高的山,有一個人正在爬山……哎呀!」胡小婉突然吃驚的捂住嘴巴。
「怎麼了?看到了什麼?」鄭雷連忙問道。
「這畫會動!」胡小婉眨著大眼楮盯著畫說道,似乎有些不相信,爬的更近去看一看。
「會動?」鄭雷盯著畫面看了好久,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無奈的催促道︰「那你趕快繼續看!」
當下胡小婉聚精會神的看著畫,同時給鄭雷講著︰「這個人還在爬山,又出來了一個人,他們好像在說話,哎呀,飛過來一條很大的龍!」
「龍?有多大?」
胡小婉盯著畫面,似乎被這條龍的龐大給驚呆了,她輕輕扭頭看一眼,然後比劃了一下︰「龍頭到這里。」
鄭雷一看,僅僅是龍頭便佔據了這半幅畫的一半,不由得也有些吃驚,說道︰「這條龍跑來干什麼?」
胡小婉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哎呀,龍走了,呃,又飛來一條小龍,很小,跟這個人差不多。」
「他們下山了,嘻嘻,真好笑,這條龍是跑著下山的,而且馱著這兩個人。」胡小婉一邊看,一邊笑著。
「他們走進了山洞里面,哎呀,山洞塌了,那條龍又回來了,啊……」胡小婉輕輕皺起眉頭。
「怎麼了?」
「這條龍竟然放了一個屁!把山洞口又給崩開了,那兩個人出來了,好大一個葫蘆啊,有一個人躺倒葫蘆下面了,好像在喝東西呢,呃……好惡心啊,這個人尿褲子了。」胡小婉突然把畫推到一邊,臉色微紅的說道。
「不是吧?這麼重口味?」鄭雷看著畫說道,說完之後,他感覺渾身的不自在,好像這句話說的是他自己一般,想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于是催促胡小婉繼續看下去。
胡小婉一看不打緊,臉色更紅了。
「又怎麼了?」
「這個人尿出了一條河……」
「我擦!誰這麼牛啊,還能尿出一條河?算了,別看了,純粹瞎掰呢,畫畫也不畫的實際點,誰信啊。」鄭雷一邊說著,一邊卷起了畫。
胡小婉也不願繼續看下去,這會有人尿出了一條河,誰知道再過一會還會出現點什麼東西啊,可是她還是對這畫感到好奇。
「哥哥,你說這畫是你的了?」胡小婉把頭輕輕枕在鄭雷的腿上,看著鄭雷問道。
「是呀,不然怎麼能救你出來啊?」鄭雷看看畫說道。
「那這畫叫什麼名字啊?書上說所有的畫都有名字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鄭雷一陣無奈,這畫也只是半道得來的,就算是師傅,也不知道這畫的來歷,自己又如何得知?
鄭雷看一眼畫卷,準備把畫收回去,突然胡小婉喊道︰「哥哥別動!」
「怎麼了?」
「背面變成字了!」
鄭雷一看,畫卷露出的那一點點,卻是是字的一部分。
他連忙打開畫卷,反過來一看,是兩個篆體字,幸好這兩個字並不繁瑣,鄭雷也認得這兩個字,不由自主的讀了出來︰「山河?」
「哥哥說這兩個字是‘山河’麼?」胡小婉問道。
「嗯,不過這畫是一半,應該另一半還有字呢,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字。」
「那這畫是不是叫山河圖?」胡小婉問道。
「山河圖?暫時可以這麼叫吧。」鄭雷微笑道,緊接著一愣,忽然腦中想起了什麼,一下子瞪圓了眼楮,連忙起身去開電腦。
這時候鄭雷才發現,住個好酒店原來還是挺有用的。
雖然這台電腦一般般,開機時間也只是1分鐘那樣,可是鄭雷還是等的滿心的焦急,胡小婉看到鄭雷突然跳起來開電腦,也不說話,生怕打擾了他,只是趴在床上,直盯盯的看著電腦屏幕。
打開電腦,鄭雷直接找度娘問了一下封神演義里的寶物,這一搜不打緊,當真把他嚇了一跳,而且是一大跳。
整個封神演義中,最後一件出世的寶物就是女媧娘娘賜予楊戩的山河社稷圖,說是那是楊戩一路追擊袁洪上了梅山,卻再也找不到袁洪蹤跡,正無奈之時,女媧娘娘降臨,賜予他山河社稷圖,憑藉此圖,楊戩最終順利收了袁洪,打破了商王朝的最後一個希望。
鄭雷不敢相信的打開手中的半幅畫,與電腦上面仔細的對著,一番比對,他發現,他手中的這幅圖,跟電腦上面幾乎沒有一點類似的地方,雖然說兩者畫的都是山,但山與山的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最後鄭雷還是壓下心中的震驚,雖然這一番比對沒有比出個什麼結果來,但他心里卻還是有些相信這半幅畫就是山河社稷圖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山河社稷圖竟然會被分成兩半,正因為只是一半,鄭雷才不確定這畫卷到底是不是封神中的那個山河社稷圖。
收起畫卷,鄭雷暗自決定,這畫卷決不能輕易示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在他沒有足夠的實力保住這半幅畫卷之時,他是不會再輕易拿出來了,雖然這東西被萬妖壺的那些藥稱之為聖物,但聖物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可以用。
「哥哥,怎麼了?」胡小婉問道。
鄭雷微微一笑,輕輕模模她的頭,說道︰「沒事,忽然想起了一些東西,上網找找看。」
「哦,那哥哥累不累啊?趕緊睡吧。」胡小婉說道。
「嗯,好。」鄭雷點點頭,正準備月兌了外罩,忽然听到隔壁林夕的屋子里傳來一聲痛苦的申吟聲,僅從聲音听上去,就能感覺到十分的痛苦,但這聲音中,卻還帶著深深的壓抑。
估計是林夕不願讓鄭雷他們听到吧。
鄭雷連忙拍拍胡小婉的頭,說道︰「小婉,你好好睡,哥哥去隔壁師叔那里看看,馬上就回來啊。」
小狐狸一听鄭雷又要走,不由自主的拉住鄭雷的衣服,鄭雷又是一陣好哄,才把她哄睡下,然後急匆匆的來到林夕的房間。
林夕的房間竟然沒有鎖上,鄭雷感覺很是意外,推開門一看,只見地上竟然滿是鮮血,嚇得腦袋里嗡的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進去。
床上竟然也沒有人,但是雪白的床單上,卻是一個人形的血印。
糟了!難道有人跟蹤?鄭雷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一瞬間他的心髒便開始急速的狂跳起來。
情急之下,鄭雷突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愣了幾秒鐘之後,忽然想起師傅,拔腿就往外面跑。
忽听衛生間里有動靜,唰的一下停了下來,屏息站在衛生間門口仔細的听著。
衛生間里傳來很是虛弱的呼吸聲,又繼續听了一會,除了虛弱的呼吸聲,再沒了別的聲音,他一腳踢上房間門,轉身便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里的景象,再一次讓鄭雷的小心肝顫了又顫。
只見林夕無力的癱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穿一點衣服,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那誘人的身段和皮膚,有的只是看上去好像一個老人的身體,她的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口子,正在汩汩的冒著血,她的血,竟然不是那麼的紅,看上去好像摻了水一樣。
被打濕的頭發,算亂的蓋著她的臉,仿佛就算了暈了,也不願別人看到她憔悴的樣子。
鄭雷一陣心疼,連忙抱起林夕放回床上塞回被子里,一只手緊緊的幫她按著手腕上的傷口。
也許是感覺到了誘人,林夕虛弱的睜開眼楮,看到是鄭雷,眼神一陣復雜,虛弱的說道︰「你出去。」
鄭雷的手緊緊的捏著林夕的胳膊,並沒有依從她的話離開房間,而是輕輕扶著她的頭說道︰「表姐,你這是干什麼?不就是看上去老了一點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失去的生機,以後想辦法還會補回來的,干嘛要尋短見啊?是不是你覺得自己的樣子變老了沒人要了?放心吧,要是沒人要你的話,我就養著你一輩子,誰讓你是我的師叔加表姐呢?」
「你出去!」林夕再次虛弱的說道。
「表姐,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這麼倔干什麼呀?再流你身上的血就流干淨了,你別動啊,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鄭雷騰出一只手去模電話,卻發現電話竟然沒在身上。
他轉頭看看酒店的座機,卻發現自己剛好在床的這一邊,無論怎麼伸手,一樣夠不著。
「你松開……」林夕越發的虛弱。
鄭雷听到她的聲音,心里更加的緊張,握著她的手腕的手,攥的更緊了。
手忙腳亂的勾了一陣子,也沒能把電話給勾過來,只听到林夕再次說道︰「趕緊松開!」
鄭雷深深的嘆口氣,看著林夕說道︰「表姐呀,不是我說你,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殺個怪你就要自殺,沒見你這號人的,好歹有你這個醫生在,以後咱倆組隊刷副本的時候,那我不有人加紅加藍了?要是你就這麼沒了,以後我再遇到什麼事情,誰來幫我啊?」
「你廢話真多,趕緊松開!」林夕憋了好大的勁,才虛弱的說出這句話。
「哎呀,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都說了別那麼想不開,你怎麼就一心想著死呢?」
「我在療傷!松開!」林夕的眼中滿是無奈。
鄭雷一下子愣住,極度懷疑的看著林夕說道︰「表姐你說什麼?你在療傷?」
林夕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力的點點頭。
「這這到底是在放血還是療傷啊?弄得滿屋子都是血,不知道還以為這里發生凶殺案了。」
「別廢話了,再不松開我就被你害死了!」林夕攢了很大的力氣說出這麼一句話,腦袋更加的眩暈,眼神也更加的迷惘。
「我擦!真的是在療傷啊。」鄭雷連忙松開林夕的手。
剛一松開,林夕手腕的傷口處便箭一般的沖出一條血箭,一下子打出兩三米遠,濺的到處都是。
滿屋子的血跡,把鄭雷看的觸目驚心,他還從來沒有听過有這樣療傷的,這眼看著都把身上的血放干了,還怎麼能讓身體復原呢?
鄭雷緊緊的盯著林夕的臉,生怕她出什麼意外,說實在的,鄭雷對這樣的療傷方法,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他時刻準備著制止林夕的動作,不過話又說回來,林夕活的好好的,豈會尋短見?
眼見林夕的手腕中再也流不出血來,她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大號的人形話梅干,慘不忍睹。
「表姐,你沒事吧?」鄭雷提心吊膽的問了一聲。
林夕閉著眼楮,一動不動,更別說回答他的話了。
「表姐,表姐!」鄭雷緊張的喊道。
連續幾聲,林夕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鄭雷心中一緊,把手伸到林夕的鼻子旁邊輕輕一探,頓時如觸電般縮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鄭雷心中無比的震驚,林夕竟然沒有一絲鼻息了。
這麼一個可愛的御姐師叔,就這麼香消玉損了,鄭雷感覺世界好像在騙他一般,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愣了一會,突然想起還有師傅,頓時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發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田誠陽不知道在屋子里做什麼,鄭雷敲門敲了五分鐘他才開門,打開門時,鄭雷的一顆心都已經碎透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田誠陽問道。
「師叔她……」話還沒有說完,鄭雷便已經哽咽。
「田誠陽一看鄭雷的表情,頓時感覺事情不對勁,也不繼續追問,連忙奔向林夕的房間。
鄭雷緊隨其後,兩人來到林夕的房間門前,卻發現房門竟然被鎖上了。
「你出來的時候關了房門?」田誠陽問道。
鄭雷心中急的不行,哪里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回憶了一下,也什麼都沒有想起來,無奈的說道︰「好像關了一下……」
「你呀……’」田誠陽無奈的嘆一句,然後嗖的一下取出一張符,口中急速的默念一陣咒語,啪的一下拍在房門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