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明宮做完磕頭蟲,陸七在一個宦官引領下離開慈明宮,去了一處暖閣休息,暖閣里擺有書架,他隨手取了一本,坐下來觀讀,過了片刻,有宦官奉茶。
陸七漫不經心的看書耗時,心里卻是想起與小蝶的聊天,關于虞字,小蝶告訴了他一個上古典故,上古的舜帝,是有虞氏,故名為虞舜,虞舜的帝位是堯帝禪讓的,而堯帝傳位之前,曾經將女兒娥皇和女英一起嫁給了虞舜。
小蝶只是聊天解說了有關虞字的典故,但陸七听了卻是有所觸動,身為了逐鹿天下的梟雄,他對各種有利的神跡很是敏感,神跡對于帝王而言,是一種天命所歸的名正言順,那是一種無形的號召力,尤其是上古的三皇五帝的傳說,對後世的影響經久不衰,甚至成為引經據典,不可褻瀆的準繩。
周皇帝賜給了他虞字,其用心是暗指唇亡齒寒的典故,提醒陸七不要三心二意的與別人勾結,甚至太後給雨薇公主的封號是虢國公主,就更是表明了唇亡齒寒的深意,虢國與虞國,是唇齒相依的關系。
周皇帝為了一步步削弱功臣內患,目前只能懷柔的遷就和籠絡陸七,而陸七卻是在想著一步步奪得了周國的疆域,周皇帝賜給的虞字,卻是讓陸七生出了改換國號的想法,晉國之國號,是在福州因為局勢而定下的國號。
事實上,晉國的國號,對于逐鹿中原有了不妥,自從安祿山造反打碎了大唐皇朝的江山,中原曾經出現了很多短命皇朝,分別是大梁,大唐,大晉,大漢,和大周,如果陸七以晉國之名入主中原,那好像是為以前的所謂大晉復國。
虞字,即出于中原之黃河古地,又含了江南吳地,還能夠勾連了上古有虞氏的舜帝,以前的大唐盛世皇朝,開國皇帝李淵,就是被隋朝封為了唐國公,所以立國之後,以唐為了國號。
陸七想奪取了周國的江山,軍事手段不可或缺,上兵伐謀的手段也不可或缺,他想如果周國若是陷入了戰亂,那他能不能利用了周皇帝賜給的虞字,大做文章的說成是周皇帝禪讓,他可以在周皇帝死後,或者周皇帝大勢已去的情形下,用偽詔之法繼承周國正統,號召了周國臣民歸附,強大的軍力,加上正統的號召,相輔相成的逐鹿中原。
陸七覺得那是順利奪取周國統治的一條捷徑,拳頭加上佔理,就能夠影響了人心向背,人心若是想歸附,那就不會質疑了是不是偽詔,若是敵對,就是真詔也會被了詆毀,說到底,人心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假面,去謀求自身的利益,很多的官員,對做了逆臣是很有顧慮的,利益的權衡里,也會考慮了身後名聲,身後的名聲會關乎了子孫數代。
當然,這只是一個備用的策略,但改換國號為虞,陸七已然是有了決定,大晉的國號,有些讓前人用爛了,若是幾十年前沒被用過,那可以一用,畢竟古晉國是很強大的,但幾十年前的大晉,卻是短命的。
由于有了偽詔的打算,陸七進而思索了周皇帝的兒子,大周太子文弱,曹王華而不實,紀王還可以,只是年齡才十五,其實若是以陸七的看法,周皇帝就應該壯士斷腕的廢長立幼,直接將繼承的重任交給紀王,紀王若是做了周國太子,絕對能夠在短時內成長起來,象大周太子和曹王那種廢材,怎麼教誨也是無用。
不過陸七倒是理解了一件事,龍生九子,子子難同,歷史上的皇朝太子,德才兼備的還真不多,就說唐太宗李世民,一代明君,也是沒有教育好太子,最後將帝位交給了一個懦弱的兒子,結果歷史上出現了則天皇帝。
陸七如今考慮繼承人的事情還早,但他也知道了,日後只怕會有的煩惱,就像周皇帝,明明知道太子無能文弱,卻是不能了廢長立幼,因為太子是皇後所出,又有張永德那種老臣支持,想廢長立幼的阻力太大,而且身為父親,他不希望日後出現兒子相殘的後果,那是周皇帝再睿智,也無可奈何的顧慮。
坐耗中,忽然門外來了人,隔著厚厚的門簾嬌柔道︰「駙馬爺,奴婢送點心來了。」
陸七一怔,道︰「進來吧。」
門簾一挑進來了一個宮裙美人,左手托著木盤,裊裊輕柔的走到了陸七近前,放了木盤在陸七近邊的桌上。
「是你呀。」陸七微笑輕語,來的美人曾經給他送過冬衣。
「是奴婢,這糕點,是公主讓送來的,公主擔心駙馬爺在集英殿沒有吃好。」奴婢柔聲說道,美靨有些羞澀,玉頰淡淡粉胭。
陸七听了心暖,他伸手抓了一塊糕點吃食,邊吃邊問道︰「我離開慈明宮之後,是不是有很多指責的人。」
「沒有的,只有祝福。」奴婢柔聲回答。
「是嗎?」陸七輕語置疑。
「是真的,太後做主了的姻緣,沒人敢胡言亂語的。」奴婢解釋道。
陸七恍然點頭,他忽略了太後的權威作用,平常官家的老夫人都是權威至上,何況這皇宮里的女人,自然都會知趣的不惹霉頭,而周皇帝讓太後做主,事實上就是堵了悠悠眾口,那個敢說太後做的不對,大臣可以向皇帝諫言,卻是不能跑去太後那里諫言後宮事,不過涉及立儲,大臣是可以去與太後理論的。
「你是什麼名字?」陸七看著奴婢微笑問道。
「奴婢名雪娥。」奴婢羞澀回答。
「雪娥,雨薇,你的名字是公主取的嗎?」陸七微笑問道,美人奴婢的羞澀嬌態,卻是勾動了他的憐愛之情。
「不是公主取的,是靜貴人賜下的。」雪娥柔聲回答。
陸七微笑看著雪娥,雪娥是個美人,鵝蛋臉兒,彎眉小口,皮膚白皙如玉,很是清秀可人。
雪娥被看的低垂了秀首,玉頰飛快的粉胭欲滴,玉手緊張的抓了身前裙衣,如此的過度羞澀,讓陸七有些意外,憐愛之心也下意識步入了沖動,他身體一傾,伸手捉了雪娥玉手,一扯就帶了雪娥撲來。
啊!雪娥意外驚呼,一個身子撲前中,被一雙大手托弄了一下,身子一轉坐入了駙馬爺的腿懷,接著腰身被摟托,美目也看見了一張俯視的笑臉,她驚嚇的咬了貝齒,縮身的不敢了動彈。
「我嚇到你了吧?」陸七微笑輕語,卻是自覺莽撞了。
「駙馬爺,奴婢,奴婢。」雪娥驚惶的失了方寸。
「別怕,我只是想抱抱你,與你說說話。」陸七溫柔輕語,雪娥輕嗯點頭。
「你有二十歲嗎?」陸七溫和問道。
「奴婢二十一。」雪娥細聲回答。
「你多大隨了公主的?」
「奴婢八歲服侍公主的。」
「你的出身是什麼家境?」
「奴婢的出身是罪奴,奴婢的父親是廬州長史,不過是以前唐國的長史,後來死于戰禍,奴婢就被押來了開封府做了宮里奴婢,不久就被靜貴人看中,服侍了公主。」
「哦,你的家鄉是江南?」
「不是的,奴婢的家鄉是揚州,沒有過大江的。」
「我的家鄉是壽州,距離揚州是遠了些,不過應該都是江淮之地。」
「嗯,奴婢知道駙馬爺是壽州人。」
與出身揚州的雪娥美人,親昵溫馨的聊了片刻,雪娥卻是害怕被人撞見,羞澀的請離了陸七腿懷,陸七也不敢了繼續胡為,將糕點吃了大半,讓雪娥拿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