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馬車一路上趕得很快,路上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幾天的時間,便到了南叢,這也是南方的一個小鎮,離南止特別近(妃本傾城190章節)。
幾人找了家很小的客棧落腳,為了不引人矚目,明徹仍是斗篷遮面,找了幾間房住下,襲若才長舒了一口氣,景亦宸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小溪流。
「客棧雖小,但是很精致,窗外的風景更美,這才是我們南方,柔和之美。」襲若拉著景亦宸的手,道。
景亦宸在她額前輕輕一吻,「襲若,你這一路上似乎很開心,不像以前那麼思前憂後的。」
襲若听他如此說,眼楮微轉,躲開景亦宸的手,「我只是覺得我們的一生並不長,能夠幸福的時候便要幸福,珍惜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的一生還很長。」景亦宸眼角帶著笑意,道。
襲若緊緊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也笑了,拉著景亦宸的手,「是啊,我們還有很長的時光。」
輕輕的敲門聲,「進來。」景亦宸知道,他等到了他的消息。
一個蒙面人進門,看了景亦宸的腰牌一眼,單膝跪地,「屬下夜玄門下玄程叩見主上。」
「起身說話。」景亦宸讓襲若坐下,他自身也坐了下來。
玄程遞與景王一張路線路,景亦宸認真看過後,道︰「可露出馬腳?」
「屬下謹慎,沒有露出任何馬腳,而且方圓內沒有任何人跟蹤主上的馬車,請主上放心。」他看起來很干練,表情嚴肅。
景亦宸點點頭,那人便打開門走了出去,襲若湊過去看那張密密麻麻的地圖,順便問道︰「夜玄呢,他不是負責弄這些情報的嗎?」。
景亦宸低頭看著圖紙,道︰「在崢定,有別的任務(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章松山之行內容)。」
襲若點點頭,這時明徹開門走了進來,景亦宸方抬起頭,把圖紙遞與他道︰「紅色的標志便是他們的位置,他的身邊有幾個白衣勇士,除此之外,夜門並未見其他的任何護衛。」
「看來這次在宮中,他確實損失了不少兵力。」明徹道。
景亦宸點點頭,「希望如我們所想,不要再起任何波折了。」
夜晚的時候,明徹和景亦宸便出發了,襲若起先想要跟著,但是看景亦宸和明徹的表情嚴肅,知道自己跟過去,只是多了累贅,便準備呆在客棧,臨走時,不忘叮囑景亦宸道︰「你上次胸口的劍傷還未痊愈,不要再傷著了,哥哥也是要當心。」
景亦宸點點頭,便和明徹消失在夜色中,冰兒抱著小雪團從房間走出來,看著小姐在門口發呆,「小姐,看什麼呢?先休息吧!公主一定會被景王和世子救回來的。」
襲若回身,沖冰兒莞爾一笑,便準備回屋,走幾步再回頭看看,不知怎麼回事,這次來到南叢,心里總是不安的。
玄程遞給景亦宸的圖紙上的紅點是一座山的山頂,南叢的山不同于崢定,這座山名為松山,山上到處都是水源,而且也有不少的松樹,而且山勢又高,那個紅點是松山的最高處。
景亦宸和明徹到了山底,才發現這座山上住著不少的人,半山腰上,甚至是山頂都有人居住,而且這些人的服飾不同于其他南叢的人,後才知這些人是月族人,這族的人數並不多,分住在松山各處和松山附近的其他小山中。
幸好他們的語言並沒有什麼不同,明徹和景亦宸很輕易的便到一戶人家,討了兩件月族的衣服穿,一路上景亦宸和明徹的速度很快,但是山畢竟很高,中途休息的空當,明徹忍不住問道︰「景王何必親自出馬,夜門的人在此處的應該不少(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章松山之行內容)。」
景王搖搖頭,「越多的人對我們就越不利,這次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和你把公主救出來,我們沒有時間了。」
「你所說的時間可是崢定的局勢,現在看來,只有寒王和景王才可能繼承大統,而你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卻陪我來了南叢,我不知你到底是何目的,又或者說是我欠了你。」黑夜中,明徹看著景亦宸的眸子道。
景亦宸抬眼看了眼黑沉的天空,「是我怕欠了太多人。時辰不早了,我們繼續吧!」
明徹點頭,黑夜中,松山的兩個身影在林間穿梭,但是發出的聲響卻是很細微的。
松山的山頂的幾間很別致的木屋外,紫杉仍舊是靜靜的坐著,前面是一條靜靜的河流,來這里已有半月了,但是她幾乎沒有笑過,而吳然卻真的變了樣子般絲毫不提任何崢定和仇恨的事情。
輕輕的腳步聲,紫杉並未回頭,吳然拿了一件月族的服裝走了過來,「杉兒,這是我給你新做的月族的服裝,這件衣服很美,你穿起來一定很漂亮。」
紫杉輕輕看了一眼,點點頭,並沒有說任何話,吳然嘆口氣,坐在一邊,「進屋試給我看,好嗎?」。
紫杉搖搖頭,「放著吧,我明日便穿。」
吳然點點頭,「天色晚了,你回屋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紫杉的手中一直緊緊握著什麼,他走過去,紫杉忙把東西藏起來,吳然上前一步,紫杉一緊張,手中的珠鏈掉落在溪水中。
她立即起身,手不停在冰涼的溪水找,吳然拉她起來,她置之不理,繼續找。
「紫杉,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幫你找。」吳然看紫杉的手凍得通紅,急著問道(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章松山之行內容)。
紫杉搖搖頭,「我要自己找,你不用管我。」她甩開吳然的手,繼續低頭找著,最後干脆走近小溪中去找。
吳然攔她不住,也陪著她走進河中,忽然他發現她整日帶著的手鏈不見了,他問道︰「可是你的手鏈掉了,紫杉,我們不要了,我明日買好的給你。」
紫杉並未理她,繼續找了,越走河水越深,吳然能看出她渾身瑟瑟發抖,夜里的溪水很涼,她的身子又弱。
他走上去,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臂便準備離開,紫杉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找到,放開我,那是他送給我的,」
她的話剛說出口,吳然的手便松開了,紫杉繼續向河里走去,吳然呆呆的站在河中,他送的,他的。
吳然的拳頭緊緊握住,眼楮緊閉,再次睜開眼眸,滿眼的堅定,他走過去使勁抓住紫杉的手便向回走去,「跟我回去。」
紫杉掙月兌不得,「你放開我,你已經殺了他,為何還要這麼殘忍就連這麼一件東西都容不得。」
「我就是容不得,我已經放棄了一切,放棄了那些我恨之入骨的記憶,那些仇恨,你也要放棄,無論是他的東西,還是他的記憶,都要消失。」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紫杉打了吳然,她渾身是水的站在河中,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河水,「吳然,你終是忍不住了是不是?你看起來像是放棄仇恨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又何必強逼著自己做那些偽裝,你恨我們大崢,恨我不是嗎?你不用偽裝著來對我好,你完全可以殺了我。」
吳然看著面前求死的紫杉,渾身瑟瑟發抖的紫杉,「是你讓我放下仇恨的,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卻寧願陪著他死,也不願陪我活著,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妃本傾城190章節)。\"紫杉輕輕的道,她實在沒有任何力氣了,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吳然的嘴邊一絲苦笑,抱著幾乎暈倒的紫杉,輕輕喃喃道︰「除非我死。」
他抱著渾身濕透已經昏過去的紫杉回了木屋,囑咐侍女給她換了衣服,他卻直直的走向外面,直到走到了溪水邊,一個白衣勇士,走到他面前道︰「國師這麼晚了,還是休息吧,只是一條手鏈而已。」
吳然看著那個白衣勇士,拍著他的肩膀道︰「李嚴,你是唯一一個跟著我的大崢子民,也是最了解我的。」
李嚴看著主子的神情,單膝跪地,「主子,當年被人陷害,如果不是你相救帶離大崢,屬下早已經人頭落地。」
吳然搖搖頭,「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曾經,我也那般生不如死,看到你,便像看到當年的自己。」
「屬下李嚴誓死護衛主子,只是這麼晚了,主子還是休息吧,就是一條手鏈!」
吳然的眼神迷茫,愣怔了半天才道,「可是對她來說,重于生命。」冰涼的河水侵濕了吳然全身,他卻一步步向里走著,每走一步,心里就如同刀剜,他,這一生到底做錯了什麼,上蒼要這樣對他。
景亦宸和明徹到達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快蒙蒙亮了,他們兩個的身手很好,夜里雖然很靜但是他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遠遠的看到幾間木屋,他們知道是圖紙中的地點,景亦宸對明徹示意,明徹點頭,兩人分開查每間房間,直到明徹站在一間木屋窗前,站了半天,沒有絲毫的動靜,景亦宸的雙眉緊鎖,他以最快的速度到明徹面前,果然沒錯,透過窗紙上的一個小洞,紫杉正在屋內,燈並沒有熄滅,她眼神昏沉,雙腿抱膝坐在榻上,一只手握著另一只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