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簡家鬧鬼?」
逸風「噌」的一下就從書桌上坐了起來。
「嘩啦」的一下子,書桌上的書掉了大半。站在一旁的小毛子,不由肉疼,這可都是絕版的啊!
爺,書不是拿來當被子蓋的!小毛子用盡吃女乃的勁,才把這話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光如此,心竹小姐還被嚇出了大病!」
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自從上次主子被萬歲爺懲罰了以後,就變了性子。天天不學無術,整日里除了睡覺玩樂,就是天天打听那簡家小妞的事。
「你說什麼?小簡還生病了?」這次直接吼了出來。
跳下桌子,來回的走來走去,面色難看,暴跳如雷。
「不行,我要出宮,我要出宮去見小簡。快、快去喧御醫。」
「爺,萬萬不可啊!」小毛子大驚。您要是出宮,那他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了。
「你說什麼?你不讓爺出宮?」逸風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見誰就急。使勁的拽著小毛子的衣領往上提。此時此刻的他簡直要暴走!
「爺、爺您怎麼出宮?沒有萬歲爺的允許,您是出不了宮的呀!」小毛子小心翼翼的抬著眼角看他。圓溜溜的小眼,就像小耗子一樣。水汪汪的看著他。
「你,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怪慎得慌!」
逸風一甩胳膊,小毛子就坐在地上了。
拍拍,一點也不疼。知道這位爺心軟了。
「爺,心竹小姐都還不認識您,您說,您去了還不把人家嚇壞呀!」
自己在那單相思,人家都還不知道有你這號人呢!
「那怎麼辦?小簡生病了呀!」逸風閉著眼,急的直冒汗。
「爺,您別急,先喝點水冷靜冷靜。」小毛子點頭哈腰的端著水遞給逸風。
「都這種時候了,你讓我怎麼能喝的下去水?去去、、、」逸風不耐煩的揮著手。
「爺,心竹小姐可是宰相千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的待遇說不定還沒人家的好呢!」人家是獨生,您有多少兄弟姐妹?恐怕連萬歲爺都數不清呢!
「這麼說來也對,以宰相大人對她的寵愛,小簡應該不會吃虧!」逸風听此也冷靜了下來。
廢話!人家不對自己閨女好,難道對你好嗎?在自己家里能吃什麼虧?小毛子無語問蒼天!人人夸贊的穩重成熟的二皇子,哪里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逸風自動屏蔽掉小毛子對自己的鄙視!用雙手當扇子,扇著額頭上剛急出來的汗。
「小毛子!快拿扇子給爺扇扇風!」逸風故意大聲喚著一臉無語的小毛子。
「是」小毛子顛顛的跑到外間去拿扇子,好給自家臉紅的主子拿扇子。
「你吩咐下去,日夜監視著簡府,小簡有什麼動靜,要一一給我匯報!」小毛子回過頭,逸風又翹著二郎腿,眯著眼,坐在紅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搖著。
午後的陽光從旁邊的窗口泄了進來,斜打在逸風左側,他看上去是那麼的青春富有朝氣。
小毛子一時間看痴了。
「還不快去」閉著眼的逸風抬腳過去,靴子直接飛向小毛子的pp上。
小毛子沒來得及閃躲,捂著pp,一瘸一拐的逃離這個荷爾蒙突發是非地!
愛就愛嘛!暗戀又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年輕人呀就是太容易害羞!小毛子躲在小黑屋子里,捂著小pp一臉欣慰
全是楠木的家具,連地板也是雕著細花的楠木。外間與內間的玄關處,用琉璃簾子打下來。雖說全是木頭做的家具,可是因為屋子的采光很好,所以整間屋子看上去,大氣十足不說,更有一種溫暖安逸的感覺。實在舒服至極了。
屋子里各處都擺著桃花,粉女敕粉女敕的,整屋的桃花香味。
簡心竹靜靜的躺在精致的高床上。桃紅色的窗幔,桃紅色的錦被、桃紅色的睡衣。
小臉卻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一旁的紅瑩坐床邊,拿著帕子輕輕的替她拭擦臉。紅腫的眼看得出她已經哭了好長時間了。此時眼里還噙著盈盈的淚。
其實簡心竹是清醒的,可是她死活都睜不開眼。好想安慰她,不要哭了,我沒事。可是她辦不到,用盡所有力氣都不行。
「小姐好點沒有。」听到娘親輕微的問話。簡心竹的心里更加的痛恨自己,為什麼要讓她們擔心?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無能。她好想睜開眼。
現在她終于體會到,有時候能睜開眼也是一種奢侈的事。
「小姐一直昏迷著,不過臉色比昨日好多了。」紅瑩站起來,把位置讓給若蘭。
看著簡心竹蒼白的臉,若蘭又忍不住落淚了。「你看著孩子,怎麼就這麼多病多災?今個老太太還問著呢。剛來的時候,老太太那邊還在哭著。」
簡心竹想死的心都有了,媽的要是等她醒了,非抓住那個鬼,把她碎尸萬段!
想想都覺得丟人,她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竟然怕鬼!以前她雖怕,但不是很相信。可是現在,穿越都給她撞上了,還有唐玉托夢這麼靈異的事情。現在她真的不能不信了。
想想都毛骨悚然。
那天夜里。
因為白日里貪吃了些,晚上肚子疼。又不想麻煩紅瑩。自己一個人悄悄的爬起來。
披上外衣,輕輕的開了門。抬眼望去,時間應該是現代的一兩點吧。這時候應該是鬼魂出沒最佳時間。
腦子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猛地打了個寒顫。此時滿天的星星也顯得詭異,連看月亮都點發紅。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簡心竹抖著身子,拖拉著繡花鞋,貓著腰快速的穿過一個花壇。
好不容易到了茅房,簡心竹坐在木制的馬桶上,小心肝撒開了歡跳。
這時她听見木門傳來踫、踫的聲音,簡心竹驚呆了。她不敢出聲,小時候听過鬼故事,半夜有人敲門,千萬別開門,也千萬別出聲,不然會被鬼勾去了魂!
這不是用手敲的,也不是用腳,那是那是用頭,是用頭敲的。
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門快要被敲開了。
難道紅瑩听不到嗎?還是她根本听不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听見?
不,門要被撬開了,快了,就快了。簡心竹嚇得忘了肚子疼這回事。提著還沒還得及系的褲子,小心的拖著蠟燭,顫抖的往邊角躲,靜靜的盯著那個快要被撞破的門。
踫、踫,一下、兩下、三下、門要撞開了。簡心竹恐懼的瞪大了眼,看著那個門,踫一聲撞開了。
血紅色的衣服,破爛的快成了碎片。兩眼無神,臉色如紙。長發散亂,額頭上的血有的粘著頭發凝固了,有的還在往地上一滴,一滴。
不一會那血已經滴了一大片了。
她不是人,不是個人,是個鬼,是鬼!簡心竹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是的,她沒有面目全非、令人作嘔的臉。可是,當她用那雙沒有焦距的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你。那充滿死氣的毫無生氣的眼。
好冷啊,簡心竹暗暗叫苦。
一個人一只鬼,就這樣暗暗對視著。
那只鬼,竟然咧著嘴再笑,是的,連那死氣沉沉的眼,都開始彎了。
簡心竹用力的往里靠,驚恐的看那只鬼向自己,一點點的飄進。「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忽然一陣風,蠟燭滅了。
「啊!鬼呀!」簡心竹兩眼一翻,小腿一蹬。暈了過去。在暈倒之際。她清楚的听到從那只鬼嘴里發出了「桀桀」的笑聲。
就這個樣,第二天清晨紅瑩倒尿罐子時發現了光著昏迷的簡心竹。
每當紅瑩舊事重提時,簡心竹都會大大的悔恨,她為什麼會暈倒在茅房里呢?還光著大白pp?
簡直是她燦爛人生中的敗筆呀!
簡心竹躺在那里,听見若蘭細細的說話,听見紅瑩碎碎的哭聲。
還有一個聲音「桀桀、桀桀」
那只鬼?對,她就在自己身邊,像那天晚上一樣,用那死氣沉沉的眼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那種冰冷,那種無力的恐懼。簡心竹害怕極了。
「夫人,你看,你看小姐在發抖,不停地在發抖。」紅瑩慌張的聲音在簡心竹耳邊響起。
隨後是若蘭焦急吩咐紅瑩「把老爺叫來,還有,快去找司徒先生。」
「是」
然後就是紅瑩蹬蹬的跑步聲,還有若蘭的哭聲。
不久所有人都來了,簡心竹能感覺得到落梅抓著她的手哭,知道司徒靜木苦惱的低吼。還有五個娘哭聲和爹爹焦急的走來走去的聲音。女乃女乃是最後來的,她還能听見女乃女乃粗粗的喘氣聲。
她從進來就開始哭。
那麼多人在身邊,可是她還是能听見那桀桀的笑聲。
她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可是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看不到,只有自己。
她該怎麼辦?那只鬼在笑,甚至在耳邊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