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拿了支細羊毫筆,細細臨摹窗外的寒梅雪景,空氣中透著淡淡的梅花香(女縣令六十二章無關感情內容)。屋中幾個暖盆,加上夏日收的干花瓣,屋子中流淌著宜人的暖香,愈發的讓人昏昏欲睡。簡心竹狠狠地打了哈欠,丟開筆「看來我果真是沒什麼藝術天分。」順手抄起涂鴉之作,揉作一團往外丟去,一眼也懶得看。
簡落梅風姿卓越的橫躺在暖炕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說「這打哈欠就跟的了疫病一般,傳染起來真快。」
抬頭見她要把畫丟出去,趕緊攔下「怎麼要丟了?好好地紙恁是讓你白白浪費了(女縣令六十二章無關感情內容)。」
「平白叫你取笑了我!」簡心竹翻了個白眼,把畫丟出窗外,趕緊關上窗「在窗戶站了半天,手都凍僵了。」
話還沒落,便听見門外的有人叫喚「哎呀,誰亂丟東西?」
听著聲音,便知是一個月前進府的師爺,白洛。
簡落梅笑的眼楮都眯起來了「這還真巧,今個你若丟的是繡球,那白師爺豈不成了咱們簡家的乘龍快婿了?哈哈」
也不管簡心竹臉色如何,跳起來,攏攏衣服,一派正經的說「我趕緊讓廚房給你熬碗姜湯,若是感冒了可不美了。」
說完急匆匆的跑出去.多大個人了,還這般跳月兌,簡心竹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大人可方便?」藍逸風清脆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說起這白洛一表人才,氣度比起京中的貴公子還要多幾分威儀,想必家室定是不凡,怎會屈就來這小地方?更何況爹爹的書信中只說,這人堪可重用,但不是自己人,如何能讓她不疑惑爹爹的用意?看他面目俊美,渾身透著儒雅清貴之氣,倒也不像心思邪惡之人。而這種人亦是爹爹欣賞的類型,家世人品樣貌皆不俗,加上爹爹那句堪可重用,簡心竹深切的懷疑,這人是來當師爺的?還是來勾搭自己的?
「不知白師爺有何事?」簡心竹把羊毫筆放入筆洗中,並未動身去開門。
「呵呵,在下偶的一壺桃花酒,見今日初雪,趁著美景,請大人一起共飲一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藍逸風一身白衣倚在木門邊,一臉邪魅的笑容。
桃花酒?紅泥小爐,雪中煮酒,真是一樁雅事。只是?一想到這人有可能是來勾引自己的,簡心竹便胃口到盡(女縣令六十二章無關感情內容)。冰天雪地的相親?她可沒那麼熱情似火。
「本官偶然風寒,不易吹風,白師爺的好意本官心領了。」
「呀?大人生病了?那在下找縣學的夫子們共飲便是。剛剛在下見大人墨寶甚好,想拿去與夫子們共同欣賞一番,想來大人也不會計較。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嘴里說著告辭,身子卻靠在門邊未動,眼中愈發笑意盈盈。
不出意料,屋子里听見簡心竹凌亂的腳步,只听她一本正經亦有些氣急敗壞「白師爺一番好意,本官實在不好拒接,白師爺還是和本官一起共飲吧,本官還從未嘗過桃花酒呢!」話還沒說完,簡心竹已經打開門,露出頭來。
粉面如花,一雙明眸含怒含羞,與往日的沉靜相差甚遠。開門見藍逸風如此悠閑,便知被他戲弄了,當下惱怒「酒呢?」
「在這呢!」藍逸風變出一只青花掐絲壺,另一只手中拿著兩只白瑤玉杯,與他縴長的手指相呼應,頗有幾分風骨。
簡心竹看著冷哼一聲。
藍逸風笑眯眯的問「大人不是偶染風寒嗎?怎能再受涼?還是快快屋歇著,在下與夫子們輕酌美酒,共賞詩畫,也是極為歡暢,大人不必覺得內疚。」
內疚你妹!簡心竹在心里,狠狠地把白洛一家老小問候一番。面上硬是堆起微笑「本官的風寒已好大半,無礙無礙。」
就是送命,也不能讓別人看見那畫,何況是區區風寒。當下只急,便是如何拿回,那丟死人的涂鴉之作。
「如此便好。」藍逸風站正,微微點頭,一派純良。
簡心竹伸出手討要那幅畫,藍逸風亦是推月兌「大人即已丟棄,何苦再要回?」
簡心竹無法,只得慎重的囑咐,她不喜歡賣弄風雅,讓藍逸風好好收起來便是,不要拿出去彰顯(女縣令六十二章無關感情內容)。
藍逸風見她這般強裝鎮定,甚是可愛,便又生出逗弄的心思。但知道簡心竹性子剛硬,若在逗下去,她便真的要生氣了,只好不舍作罷。
「大人請」藍逸風道。
「去哪里?」
「在下已經在園中亭下備了酒菜。」
原來是有備而來,簡心竹不滿的瞪了一眼!沒想到她也有被人涮的一天。
簡心竹憤憤的抬腳走在前面,沒有看到藍逸偷笑著搖頭。請這姑女乃女乃還真不容易,威逼利誘樣樣派上場,哎娶個媳婦真累啊。
亭子中早擱置了幾盆炭火,亭子三面被棉布擋下,只留下背風的一面觀景。走進亭子,暖和的如同在屋中,桌上備著幾盤精致的小菜,中間的火盆中燙著酒,輕輕一嗅,濃濃的桃花伴著酒香襲來。簡心竹看著心情大好,更加確定了這白師爺二世祖的身份。這些追女的招數,都是富二代們常玩的把戲,何況亭子中樣樣都是價值不凡,窮人家誰有心思大冬天的賞雪景,個個盼著如何過了這寒冬呢。
想到此,再看外邊的風雪,簡心竹便漸漸沉下臉來。
藍逸風見她眼里沒了笑,對她的心思也猜出幾分。只得打著哈哈「今日咱們把身份放開,也免得拘謹。」
知道他是婉轉的說讓自己先放下公事,簡心竹心中感激,揚起微笑「如此甚好。」
兩人把酒言歡,外加斗智斗勇,簡心竹有心套話,藍逸風有心討好,這酒喝的自是暢快淋灕(女縣令62章節)。藍逸風見的感覺多識廣,月復中知識淵博,頭腦聰明,再加上儒雅翩翩的氣質,簡心竹很享受和他在一起感覺,很自在,很舒服。
盼了這麼多年,終于能與自己心愛的人把酒言歡,對簡心竹更進一步的了解,藍逸風心中的激動,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一場酒喝下來,兩人搖搖晃晃的告別,不知是這桃花酒的緣故,還是兩人之間的千絲萬縷,兩人之間總留露出外人都看見的曖昧。
半夜,簡心竹開始發熱,人那,說謊話千萬不能咒自己生病,不然很快就這種奇異的成真。這種現象,百試不爽。
第二日,簡心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把始作俑者藍逸風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他,自己這吃嘛嘛香的的身子,怎會得這勞什子的病?
反正衙門的事情有白師爺他們幾個,簡心竹也落得清閑,目光觸及到沉木簪子,簡心竹心中蕩漾起一陣甜蜜。目光流轉,心中思緒萬千,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有送什麼回禮給他呢!等下次見面,那豈不是尷尬?
送什麼好?珍奇異寶他自是看不上眼,簡心竹羞澀的想到,第一次想見,他拿出自己錦帕的香囊,已經有些破舊了。打定主意給他親手做一個,雖不是什麼珍貴,也沒有多麼精巧,但勝在心意。
拿過針線盒子,簡心竹暗啐了一口,自己真是越來越沒羞了。只是處個朋友,自己便這樣亂了心神,實在是不含蓄不矜持啊。
自己一人騷包的窩在床上胡思亂想,門外藍逸風心情澎湃的敲門「大人,听說您風寒加重了,在下思慮,覺得過意不去.正好我這里有治風寒的靈藥,特意給大人送來。」
還算是個有良心的,簡心竹頭昏沉沉的「你進來吧。」
藍逸風猶豫了,這女子的閨房不合適吧。
我呸(女縣令62章節)!
他連人家小時候的尿布是什麼色的都知道,這會子在這里裝正人君子了。會不會有點晚呢?
「怎麼不進來?」簡心竹腦子發昏,沒有意識到此舉有多于理不合。
藍逸風挑挑眉毛,既然美人誠心邀約,不進去,似乎不給大人面子,大人之命不可不從。
簡心竹見他搖頭晃腦的走進來,微微一笑「隨便坐」
藍逸風見她正在配繡線,再加上旁邊的布料不大,猜出她要做香囊.是墨綠的顏色,定是男子的,難道是給自己的?心中揣測不安,面上卻溫潤儒雅「多謝大人」淡定的坐下。
「白師爺,今日衙門事多不?」
「沒有多大的事,城南李嬸子的豬丟了」
「豬丟了?這可是一家的重要經濟來源啊,這要是丟了,李嬸子這年可過的不安生啊。」
藍逸風拱拱手「大人不必憂心,一切有在下。李嬸子的豬,在後山老撾找到了。」就這麼,藍大少爺卑鄙無恥的把縣衙眾人的功勞佔為己有,任何時候都見縫插針,不有余力的表現自己。
「阿彌陀佛,還好找到了」簡心竹適當的表示一下自己仁心愛民,反正操勞的不是她。一想到冰天雪地里,要到後山去找豬,還真是委屈了眼前的貴公子,要知道人家吐口吐沫都比那只豬貴。
雖說白師爺有些居心不良,但人家也是腳踏實地,踏踏實實的做事不是?一點不拿捏架子,又能和衙門中人打成一片,是個能人。以後衙門的事,還要多指望他來做呢,簡心竹心中拐了幾道彎,面上便更加洋溢起微笑「白師爺辛苦了,一會我讓廚房炖了雞湯,你也一塊喝點吧,據說這是塞外的雪雞呢,營養價值高,咱莫離可是少見呢,就是有錢都難買(女縣令六十二章無關感情內容)。」
「哦?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藍逸風微微一笑,看向簡心竹目光炯炯,簡心竹迎去,不由老臉一紅「白師爺來了半天,手中握著治風寒的靈藥也不吭一聲,是不是不舍的給本官了?」
「大人不說,在下倒忘了。」藍逸風拿出一個白瓷瓶,簡心竹接過,只覺很輕,拔掉紅綢塞子,撲鼻而來一陣清涼之氣.簡心竹倒瓶子卻什麼都沒有,心下奇怪。
藍逸風好笑的解釋「這瓶子中的氣味便是靈藥,大人只需在鼻子下輕嗅便可。」
簡心竹大為震驚,仔細一看,這里邊是木制的結構,外邊裹了一層白瓷,便急忙問「這里邊的木頭可是浸過藥的?」
「大人聰慧過人」藍逸風拍了個馬屁,繼續說道「這藥原是味道太重,藥力也很強勁,對人的身體反倒刺激,所以用木浸透,使藥的氣味殘留在木頭中,而白瓷裹在外邊,方便攜帶,並且使氣味保留更久,對于普通的風寒甚是有效。若是氣味淡了,可以再倒入些藥浸泡便可。」
「真真是玲瓏剔透的心思」簡心竹感嘆道,拿著手中的藥瓶,簡心竹輕輕一吸,便大腦頓時清濁不少,
晚飯上來,藍逸風輕輕的把雞湯上的油脂撇盡,又給先給簡心竹呈上,簡心竹低頭看看去,原本渾濁的雞湯,清亮可口,香味撲鼻,頓時食欲大增.原想著感冒,不宜吃油膩的,她還擔心吃不下。
沒想到這貴公子竟然這般心細,簡心竹微微驚訝,見他有沒有賣弄之意,心中贊嘆,這才是真正的紳士風度。反正有人獻殷勤,她為什麼不接受?這說明咱有市場,受歡迎!
至于愛不愛這無關感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