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來人,馮俊立馬一個立正敬禮道︰「報告韓廳長,疑犯已被捉拿歸案,請指示。」大人物來了,他心里輕松了,用不著他在前面頂雷了。
韓廳長陰沉著臉︰「還不趕緊帶回去嚴加審訊!」
「不行!」田紫琪還不放棄,毅然護在林軒面前,然後努力的擠出個笑臉說道︰「韓叔叔,大家只是小輩間的打架誤會而已,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沒必要鬧到派出所上綱上線。」
韓廳長輕蔑看了一眼田紫琪,以長輩的口吻扯著公鴨般的嗓子說道︰「你是田書記家的丫頭吧,這件韓叔叔已經了解,這已經不是什麼小事了,疑犯打傷了十多個聖豪大酒店的保安,嚴重的觸犯刑律,必須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你作為省委主要領導的子女,當知法守法。」
「我們可以賠償。」田紫琪很委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人說軟話,結果還讓人拒絕了。
「我說過,疑犯已經觸犯刑法,必須接受法律的嚴懲。」韓廳長根本沒把這個小丫頭看在眼里,蘇海的政治情況很復雜,復雜到他這個公安廳的領導可以不買省委書記的帳。
「可是」
田紫琪低聲下氣的去求人,讓林軒很感動,也很慚愧,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暗手,到時候有的韓少沖受了,「琪琪別說了,你放心,我會沒事的。」林軒打到田紫琪的繼續求情,「我相信韓廳長不會忍心我這大好青年含冤入獄的,晚上12點多就會來接我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田紫琪急的快哭了,反身過來拍打著林軒的胸膛,心中的著急無語言表。
「你說是吧,韓廳長!」林軒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沒功夫跟你閑扯,我要帶我佷子去醫院。」韓廳長怒道,自己這個佷子平時一大家子人誰舍得打過?今天卻被你打成豬頭一樣,還能指望我放過你,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有毛病吧。
「琪琪,琪琪你沒事吧。」門外一著急的聲音傳來。
「劉叔叔,你來了!」田紫琪心里升起了希望,聲音帶著歡喜。
一中年男子滿頭大汗跑了進來,田紫琪就過去拉住他的手說道︰「劉叔叔,他們要帶我朋友走,你幫忙說說。」
「喲,老韓也在啊!」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驚訝的叫道,同時心中明了,恐怕琪琪拜托的事情不好辦,十有**跟老韓有關,老韓這人其他方面還算不錯,就是在他佷子身上太護犢子了。
韓廳長名叫韓志柏,是越戰的一等功英雄,受傷復員後從公安局刑警隊長做起,憑著越戰的光環和本身過人的本事一直做到現在蘇海省的公安廳長。越戰中他下陰受傷,導致終生不孕,幸好親弟弟生了一子,就是韓少沖,自韓少沖生下來,韓志柏就對其疼愛有加,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完全當成親生兒子愛著、寵著、護著!這次林軒把人家的寶貝佷子打成了豬頭臉,這還了得?
「老劉是來當救兵的?」韓廳長也不跟中年男子兜圈子,直接擺明車馬炮。
「咳,還不是琪琪佷女跟我求救說被困在這里了,我這不急急忙忙趕過來了麼。」中年男子的氣場明顯不如韓廳長。
「田佷女好好的在這呢,沒事!馮俊還在磨蹭什麼,還不趕緊把疑犯帶走。」韓廳長厲聲說道,他的聲音一提高,就特別的刺耳。
「老韓等等!小輩之間的矛盾不過是雞毛蒜皮的誤會,說明白了就是了,你就把琪琪的朋友放了吧。」中年男子說道。
「老劉,你不了解情況,就別摻和了,我佷子這臉還腫著呢,我還得帶他去醫院。」韓廳長不耐煩的向中年男子揮揮手,急不可耐的要走。
「老韓不就小輩之間打架麼,不算什麼事情。」中年男子急忙拉住韓廳長繼續說道,韓志柏一點不給面子的拒絕讓他很難堪。
韓廳長被纏煩了,甩開中年男子的手厲聲道︰「劉志榮,你的黨性你的原則哪去了?不了解事實就不要胡亂發言,疑犯連傷聖豪大酒店十多名保安,窮凶極惡啊,我們身為人民警察理當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馮俊立即把人帶回去嚴加審訊。」說完便帶著韓少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馮俊歉意的看了一眼副廳長劉志榮和田紫琪便上前押林軒走。
中年男子劉志榮被韓志柏當著小輩的面訓的滿臉通紅,心里憤怒不已,你韓志柏在面前自家佷子的時候有幾次堅持原則保持黨性?王八蛋你繼續跳吧,我看你是怎麼栽到你佷子身上的。
林軒知道的自己的最佳逃走時機過去了,現在要逃走就得背負襲警傷人兩項罪名,還得被通緝,現下只好跟著去派出所,只要熬到12點多的時候,不信那韓廳長不乖乖來接他,著急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暗示了。
「琪琪,你放心,我沒事的。」林軒說道。
「林軒,你放心,我會救你出來的。」田紫琪同時說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田紫琪知道不驚動自己父親是不行了,驚動父親就的被母親嘮叨了。
電話接通,「是琪琪嗎?」電話里傳出一個威嚴不失和藹的聲音。
「爸爸,是我,我朋友被帶到派出所,你能不能幫忙救他出來,嗚嗚」田大小姐在面對至親之人,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事情我知道了,蘇海省本土勢力很強,我這個空降的省委書記來了三年了還指揮不動省公安廳,你朋友傷人是事實存在的,現在那十幾個還在醫院躺著呢,人家酒店還有監控,如果要控告你的朋友,我根本使不上力;而且韓少沖是韓志柏的逆鱗,誰也動不得,他護佷子的短在蘇海是出了名的。」
田紫琪的父親名叫田自立。
田自立跟女兒說這翻話的時候是相當的無奈,他空降到蘇海省整整三年了,可自己的話語權卻抵不過蘇海的省長周建國,原因就是周建國是從蘇海鄉鎮干部做起一直到省長的,幾乎什麼重要部門都做過,可謂門生故吏遍布全省,是蘇海省本土勢力的頭,而韓志柏則是周建國的頭號心月復,根本不用鳥他田自立,總的說來,他這省委書記做的憋屈!
「爸爸,那怎麼辦?難道你就沒有辦法了麼?」田紫琪哭的更大聲,而那頭李菲菲也在給他父親打電話求救。
「乖女兒別哭,其實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田自立說道。
「爸爸你快說,到底是什麼辦法?」田紫琪急切的問道。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讓你朋友在派出所過夜,不能讓他們用刑逼出口供來,其余的事情可以再協商解決。」田自立說道,他口中的協商解決就是一些利益間的交換。
「你都沒辦法救他出來,我還能找人搶他出來啊?」田紫琪又哭了,她覺得她父親剛才說的話根本就是廢話。
「對,就是搶人出來!」田自立語不驚人死不休。
「搶人?」田紫琪驚呆了,當省委書記的父親居然給女兒出了個去派出所搶人的辦法,以為父親在說笑,田紫琪不干了,「找誰去派出所搶人,找你去啊?」
「呵呵,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行,找你表姐秦薇吧。」面對女兒的生氣的質問,田自立也不在意。
「那怎麼可以?那不害了薇薇姐麼?」敢情父親說的是真的,田紫琪蒙了。
「上面對蘇海的本土勢力極度排外早不滿了,但軍隊是他們插不進手的,那可是你外公的自留地啊,這點小事不會對你表姐有什麼影響。」田自立說道,他能來這當省委書記也是因著老岳父的關系,關鍵時刻可以借助軍隊維護穩定和自保,在常委會上軍區的那一票指定站他那一邊。
「真的!」田紫琪一听沒事,趕緊就掛了父親的電話,準備給表姐秦薇打。
「喂喂喂?嘿,臭丫頭,虧著你老子我卯著勁兒給你出主意,完了連個謝謝都沒就掛了電話。」田自立無奈的苦笑。
「老田,你說你,怎麼不管管女兒,瞎跟著胡鬧。」一旁,田紫琪的母親林芳潔不滿的丈夫給女兒出的餿主意。
「女兒脾氣隨你,管不了!」田自立說道,「再說老爺子也寵著她,神管殺神,佛管殺佛!」
听丈夫提起父親,林芳潔愁眉苦臉的嘆氣道︰「唉,今天大姐來電話說,父親的老毛病越來越嚴重了,以前只是時常性的頭疼,現在去發展到一會認識人,一會不認識人的。」
「老爺子身體不錯,就是腦袋里的那塊彈片壓制著他的神經,取不出來啊,手術風險太大了,誰也不敢提出給他手術,一個萬一就得承擔罵名。」田自立說道。
「老田,你說說老爺子以前成過家沒?」林芳潔突然八卦道。
「應該有吧,老爺子抗曰戰爭年代就是將軍了,跟岳母成家的時候是援朝戰爭過後的事情,那種年紀了沒成家的可能性很小。」田自立說道。
「也是啊,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父親老家的人怎麼樣了,說起來,他們可沒沾上父親的一點光啊。」林芳潔說道。
「說起來,我還挺佩服老爺子的,那麼大年紀了,還能生五個女兒來,老當益壯啊。」田自立黑黑怪笑道。
「去,你的老不正經」林芳潔沒好氣的砸過去一個靠枕,想起父親的年紀,她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與父親可差不少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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