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刺基地內.
「陳兄.現在就要走了.」行千里顯然還想與陳猛多聚些時日.一起探討武道.
陳猛點了點頭.「恩.去見因果者.」
「最好小心一些.因果者實力相當強大.」行千里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也很強.」陳猛自信的說道.仿佛這就是真理.
行千里張了張嘴.的確沒辦法反駁這個事實.不過仍然開口了.「號稱‘者’的人.都不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有稱號了吧.」
陳猛看著行千里那雙狡黠的眼楮.只好說道︰「然者.」
「然者.你的稱號.」行千里對于這個稱號顯然不解.因為‘者’的稱號一般對應著武修所掌握的的規則.
陳猛說道︰「然.有自然、然後、然而.這些意思.所謂自然.就是本來的模樣的意思；然後.代表著原來時間的前進；然而.表明原本狀況的轉折；所以.‘然’就是本來、原來、原本的意思.就是所謂的‘此’.如果說‘彼’可以指代‘你’或者‘他’.那麼‘此’.就是‘我’.」
听著陳猛的解釋.行千里搖頭苦笑.行千里心中感悟到自己自稱「刺者」.本身就如同針一般直接.哪里會想到如此復雜的東西.
陳猛看著行千里的神色.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復雜了.便輕聲說道︰「其實.然者很簡單.可以用一句話概括.」
行千里露出好奇之色.剛剛明明說了一大堆.現在還能夠用一句話說明白.
陳猛緩緩說道︰「然者.我也.」
隨著話音的落下.似乎一切都以陳猛為中心了.這種引而不發的規則之力.就算是行千里那以精細著稱的規則操控之力.都不得不感嘆.
陳猛忽然嘴角翹了翹.「怎麼樣.套出我的話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行千里干咳一聲.揮揮手.在隱秘處.二十幾道身影便消失在虛空中.如果是一般人.整個過程都不會發現在這寬敞的大廳上.竟然藏著二十個人.而且是二十個殺手.
秘刺果然強大.
陳曉雪這時剛剛走進門口.一陣恍惚.恰好是二十個殺手從她身旁一閃而逝.揉了揉眼楮.定楮一看.陳猛正在與行千里辭行.
自從那天陳猛對她「坦白」了以後.陳曉雪仔細琢磨了陳猛所說的話.得出一個最基本的結論︰他是喜歡自己的.而且也知道自己喜歡他.
只有這個結論.便足夠了.其實.即便沒有這個結論.也已經夠了.
畢竟.陳曉雪也是無天境的修為.對于天地大道、規則的感悟.不是世俗的小女子所能達到的.生于世間.最重要的自然是「長久的高興」.
高興的事情可以換.高興的對象可以換.但是一定要高興.持續的高興.那就行了.
陳曉雪正在思考之間.陳猛已經來到陳曉雪身前.陳曉雪回過神來.近距離看著陳猛.心中一驚.卻又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朱唇在陳猛的臉頰上輕輕一點.便轉身而走.
陳猛這時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了.「看來.她悟通了一些東西啊……」
……
一路向西走去.陳猛的一路親身體驗著天靈大陸的變化.現在.幾乎每一座城市.每一個村莊.更像是人們的聚合之地.在這些聚合之地內.往往最少都有十來個不同的種族.種族與種族之間雖然還時不時有一些激烈的矛盾.但是.這種矛盾.陳猛在人族內部看的多如牛毛.
也就是說.那種強烈的種族觀念已經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個個體的自我觀念的增長.
陳猛知道.這與他自己把自我意識作為境外靈台的基石有很大關系.自我意識已經成為天地之間的一種無法更改的規則.雖說陳猛還不夠強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規則必定成為一種主要的規則支配整個天靈世界.
……
陳曉雪是一個主動、大膽的女子.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輕輕牽起陳猛的手.陳猛感覺著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感受著吹彈可破的肌膚.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牽著手.一直向前走著.日出日落……
「你感覺到這里的異樣了嗎.」陳猛看了看天空.問陳曉雪.
「恩.水汽漸漸少了.似乎陽光的作用變得強烈起來了.」陳曉雪掌握的春水規則.對于空氣中的水分十分敏感.
只不過.陳猛更加強烈的感受到.似乎有一股斥力.在排斥著陳猛.
陳猛伸手一抓.手上抓到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似乎亙古就已經存在于這片虛空當中.
「這是.」陳猛眼神一凝.斷章訣的能量隨著眼光流轉.「原來如此.」
陳曉雪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你知道了.」
陳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是西天大陸的聖光.」
陳曉雪知道.諸天萬界有各種奇怪的空間存在.彼岸天都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對于西天大陸也沒有那麼震撼.
「這聖光.是西天大陸規則的承載體吧.」陳曉雪猜測道.
陳猛驚訝的看了陳曉雪一眼.沒想到陳曉雪如此聰慧.已經想到這一層了.
作為與天靈大陸擁有不一樣規則的大陸.自然需要與天靈大陸不一樣的載體.去承載那個大陸的規則和大道.
雖然這種聖光對于陳猛這種在天靈大陸氣運極盛的人來說.排斥特別大.但是陳猛依舊風輕雲淡的向前走著.不顧那越來越強的排斥之力.
似乎.隨著越來越多人闖進西天大陸.西天大陸也開始沾染了天靈大陸的氣息.六域合並之後.六個大陸的一切都會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世界.
……
很快.一片白骨之地上.兩個人朝著那股生機最旺盛之地走去.踩得那些白骨「卡茲卡茲」作響.
兩人的正前方.因果者已經停止打坐.站起身來.隔著百余公里.與陳猛對視著.
還未見面.這種無聲的較量就已經展開.這不是氣勢的較量.不是規則的較量.而是兩人對于自己感悟到的「者」稱號的較量.
這種較量.只有在天靈大陸.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中才能展開.
即使是佛王.被因果者看一眼.那也不能動彈.只不過.陳猛不是佛王.依舊庇護著陳曉雪.慢慢走著.一步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