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暴還在持續,洞內的**初歇。
阿碧四肢如同八爪魚般纏繞在男子身上,嬌羞地說︰「好哥哥,等下出去,你可別嫌棄我長得丑,我……」
沒等她說完,男子說道︰「誰說的,你明明就很美。」聲音溫柔悅耳,說不出的好听,只是語調略有點怪,不知是哪里的口音。
阿碧嬌嗔道︰「你真會哄人,這里這麼黑,你哪里看得到我的樣子。」
男子說︰「這種光線強度,足夠我看清你了。」
阿碧向男子臉龐方向看去,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竟真覺得男子的雙眼有如貓眼一樣在黑暗中放出極微弱的光芒。阿碧忍不住伸手去撫模他的眼楮。男子溫柔地拉過阿碧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
于是阿碧又復習了一次成為少婦的儀式。
之後又是一次。
又一次……
當第七次復習完畢,阿碧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忘記這個儀式的任何細節,這才全身軟癱著告饒。
兩人在山洞中緊緊相偎依,一直沒有再說話。
外面的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靜了下去。
「你是從哪里來的?我看到你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是神仙嗎?我們大唐可沒有見過你這麼好看的男子……」恢復了元氣的阿碧開始發揮女性八卦的天賦。
男子想了一下說︰「這個說來話長……要按照你們的理解,我的確是從天上來的,勉強可以算是個神仙吧……」
「那……神仙哥哥,你為什麼會被貶下凡呢?你有什麼法力呢?你是不是得罪了王母娘娘呢?呀,你一定是跟七仙女相愛被王母娘娘拆散了吧……我……我可沒有七仙女那麼好看……」阿碧連珠炮般不知道算不算問題的問題讓男子哭笑不得。
男子撫模著阿碧的頭說︰「不要叫我神仙哥哥了,我的名字……用你們的話說應該叫做‘極研十三’,我可沒見過什麼王母娘娘,我的故事慢慢會講給你听,只要你願意听。」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阿碧注意到這自稱「極研十三」的男子話里「慢慢」兩個字,顯是會跟自己長久地在一起,心下不知多快活。
阿碧說道︰「十三哥哥,我叫阿碧……」
「阿碧?」極研十三問,「我想一下,根據初步資料,你們的名字是由姓加名組成,也就是說你姓阿?這個姓可不在我的資料庫中……」
阿碧搖搖頭︰「不是啦……我……我只是個漁民,沒有姓,我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就是‘碧’,碧綠的碧……十三哥哥你別嫌棄我……」阿碧說著,心下一酸,自己只是一個連姓都不配有的低賤漁家女子,怎麼配得上這麼神仙一般……本來就是神仙的十三哥哥呢?
極研十三愣了一下,很凝重地問︰「你是說,你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就叫碧?」
阿碧輕輕地點點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看來十三哥哥還是嫌棄自己了。
極研十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天意……這真是天意……」他拍拍阿碧**的背說︰「阿碧,你願意不願意成為這個世界的女王?」
「什……什麼?」阿碧被這個話題的跳躍性弄糊涂了。上一刻還在擔心被甩,下一刻自己怎麼就願意不願意當女王?
極研十三很認真地說︰「在我們那個世界,女性是作為世界統治者而存在,男性只能被當做奴隸。而且我們那里,身份的高低跟名字的長短成反比,地位越低的人名字越長,地位越高的人名字越短。你是女子,名字又只有一個字……我覺得這是預示著我應當輔佐你得到這里整個世界。」
「啊?」阿碧被嚇呆了,「可是……可是……可是我們村子里名字只有一個字的女孩多得是,難道人人都能當女王?」
極研十三說︰「當然不是,那麼多女孩,可只有你遇到了我。這難道不是天意嗎?」
阿碧想了想問︰「如果……如果我願意當這個女王,可以跟十三哥哥你一直在一起嗎?」
極研十三笑道︰「那當然,我可以幫助你長生,我可以幫助你開啟天賦,我可以幫助你建立一個最偉大的王朝,而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阿碧把頭深深埋在了極研十三的懷中,想了久久,突然問道︰「對了,十三哥哥,你說你叫極研十三,那麼你這四個字的名字又算是什麼地位呢?」
極研十三面部一僵,心說你妹的老子難道告訴你其實我全名是極星探索考察船生物研究所十三號研究員麼……他岔開了話題︰「今天天氣這麼好,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十三哥哥……你壞死了……還有力氣麼……那就再來……」
岩洞外,雲消風散,陽光普照,真是一個好天氣。
一條錦鯉躍過龍門,化身青龍浮游九天之上。
數年後,天下大亂之時,杭州出現一個名叫阿碧的女子,擅于呼風喚雨掌控雷電,時人皆稱其龍母娘娘。阿碧起義軍于江浙,沿海南下,掃平閩、粵,整個東南沿海盡入其掌中。後自立一國,國中各大小官員均為女子。外人皆呼之雌雞司晨。
天現異象之後未久,凡是曾有火球掃過的地方都出現了各種怪事。
有的地方居住的人無分男女老幼富貴貧賤齊齊患病先後死去。有的地方莊稼瘋長產量大增。有無數稀奇古怪的猛獸在山林野地間現身。有人或一夜間或逐漸地發現身負異能,儼然神仙附體。種種事件不一而足。
自三國蜀漢昭烈帝劉備于荊州建立治所公安城以來,人心思漢,以此城為荊州正朔,便常被稱為荊州城。自從那天後,荊州城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無它,整條長江被巨火球犁過之後,兩岸都被燒成了高聳刀削的陡峭石壁,江水比以往湍急十倍,舟楫根本無法橫渡,唯有荊州城外有那一座天降鐵橋可以溝通南北。若是舍了此處,就只有一直再往東去,直到長江入海口一帶方可繞過。
天劫後三年某一日,荊州城內。
「入娘賊的,老天要降七災八難的給他們老李家,卻關我們陽家何事?這個月頭才加過稅,現在又來加稅?入你娘的莫老六,你且進來看,要是搜到一文錢,老子陽炎改了跟你姓!」
「淡定……淡定……」
「淡定你妹!老子去年還前後三進的大宅子,今年就只剩下這一間破落屋子,全都是被你們這些該千刀殺的賊胚貨給搶去了,如今就剩下這幾口沒飯吃的婦孺,你們還不放過?收稅,收稅,收你娘的過夜稅去!」
城邊一間破窩棚門口,一條漢子對著七八個黑衣皂靴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破口大罵,口水噴了站最前的一個衙役一臉。這漢子面如冠玉,方面大耳,生得好一副福相,身上卻是一身破爛不堪的短襟。
那衙役正是陽炎口中的莫老六,他模了把臉,強忍住怒火道︰「陽老大,大家鄉里鄉親的,我們卻也不想逼上絕路。可我們放過你的話,誰來放過我等?稅款收不上去,大老爺好大板子打下來,可是我們這些兄弟在吃。」
莫老六看了一眼陽炎身後的破窩棚道︰「哪管你現在住的什麼狗窩,大老爺的花名冊上,你就是住大宅子的富戶。今天也別廢話了,再給你半個時辰去籌錢。你這破窩棚是不值什麼鳥錢,你老婆閨女兒子可是能賣個三兩吊的!」
「豎子敢爾!」陽炎大怒,伸手便要去揪莫老六的前襟,旁邊七八條水火棍已經戳到了面前,其中幾條伸得快的,直頂到陽炎胸口,將他戳了個趔趄。
莫老六哼了一聲道︰「姓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今個我就不信你還能卷著老婆孩子一起飛了?伙計們,上!陽家婆娘細皮女敕肉的,搶了回去大家樂呵一番再發賣……」
話音未落,一把牛耳尖刀輕輕搭在了莫老六的喉嚨上,皮膚踫觸到冰冷的刀鋒,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眾衙役都是一陣眼花,只有陽炎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從屋頂上如一片羽毛般輕飄飄落了下來,手中一把還沾著鮮血的尖刀從背後搭上了莫老六的脖子。這漢子二十幾歲,身高不足六尺,相貌其實長得不錯,卻是兩只吊眼壞了好面相。
陽炎笑道︰「老二,來得巧啊!」
莫老六聞言,用眼角往旁邊掃了掃,撇到了那瘦小漢子的身影,叫道︰「飛羽雲,你個殺雞的混帳玩意,劫持朝廷命官,可是要抄家問斬的!」
被叫做飛羽雲的瘦小漢子嘿嘿干笑兩聲道︰「嘿嘿……朝廷命官?你個不入流的混混也配當朝廷命官?前年你還跟在我們陽大哥後面混飯吃,怎麼,把你妹子賣給縣太爺當妾就抖起來了?老子這把殺雞刀閑時都干過什麼你可清楚得很,別逼老子動手!」
莫老六恐嚇不成,心下一驚。這飛羽雲本無名姓,因其不知何處得了一身本領,身法猶如鬼魅,走動無聲,踏雪無痕,輕飄飄真如一片雞毛,因此得名飛羽雲。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個殺雞的販子,實際上卻是一專劫單身外地客戶的獨行盜,手中著實有著幾十條人命,**之中無人不知,只是瞞著上司罷了。飛羽雲近來跟了陽老大,收斂了許多,自己一下子竟忘了對方也是個窮凶極惡的凶徒。
「砰」地一聲響,旁邊一個窩棚的木門被撞了開來,一條大漢手提一柄大鐵錘沖了出來。這漢子身高足有九尺,面如重棗,五縷長髯,臥蠶眉丹鳳眼,活月兌月兌三國猛將關雲長再世一般……就是手中的武器差別略大。
紅臉漢子冷哼一聲,手中鐵錘只一抬,抵在陽炎胸前的水火棍便齊齊飛了上天。大漢也不說話,只拎著錘站在了陽炎右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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