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飛沙問。
小蛋道︰「先到下流的洞那里去。」
「下流的洞……」飛沙道,「我發現你最近怎麼這麼多這種詞?從哪里學來的?」
小蛋道︰「此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說呢?」
飛沙怒視小花︰「你個流氓!」
小花委屈地嗚嗚叫著躲在蔓背後。
四人來到了下流的洞……河水向更深處流去的洞口。
小蛋指著洞口說︰「咱們剛才說了,這里肯定是什麼野獸打出來的洞。而且我隱隱能感覺到這洞里的確有生物活動的跡象。只是憑我的能力只能把它嚇走,卻沒法抓出來……」
她指指蔓︰「既然蔓來了那就不同。她現在靈力大增,馭靈術想來效力也能增加不少,正好可以把那東西抓出來,讓它打個大洞……」
飛沙將小蛋說的話轉達給了蔓。
蔓剛得了金甲蟲,正是恨不得好好得瑟一把的時候,聞言便躍躍欲試。
「你們幾個都走遠點,特別是小花小蛋,你倆的殺氣太重了……死小花,蹭我也沒用!」蔓將其它幾個趕得遠遠,自己蹲在水邊,將一只縴縴玉手放進水中,閉上了眼楮。
雖然剛剛吸收了金甲蟲的力量,還沒能完全消化,但蔓已經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很大的變化。如果是以前,她能感受周圍生物的範圍有限,而且靈力只能成圓形發散出去,感應到的東西十分模糊。可現在,她似是能控制靈力的傳遞,不但可以往某個方向,還能順著水流轉彎,沿途「看」到的都那麼清晰,似是用肉眼看到一般。
「有了……」蔓在石洞的一個岔路里發現了她要找的目標,一只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穿山甲。
蔓用精神撫慰著穿山甲︰「來幫我吧,小朋友……」
穿山甲似乎嗅到了什麼美味一樣,沿著蔓精神力的軌跡,飛快地鑽進洞,跑了過來。見到蔓,穿山甲像見了親媽一樣,一頭撲進蔓的懷里。
「喂,這家伙是不是在佔我女人的便宜?」飛沙指著穿山甲道。
小蛋和小花一起湊到近處仔細打量,嚇得穿山甲嗖地鑽進了蔓胸衣內。
「太……太過分了!」飛沙怒道,「老子今天還沒模過呢!」一把揪住穿山甲露在外面的尾巴把它提了起來。
蔓接過穿山甲捧在手中道︰「不許嚇唬它。」
飛沙指著穿山甲道︰「就這麼一只小東西,能鑽穿石板?我不太相信……」
蔓將穿山甲放到地上,隨便指了指地面。
穿山甲兩只前爪用力一抓,便將石頭抓成了小塊,隨手便扔到身後。只听嗖嗖嗖一陣響,穿山甲就打出了一個幾尺深的洞……當然,這洞依然小到只有它自己能鑽進去。
飛沙點點頭︰「看來可以……不過,等它能挖出可以讓我們鑽過去的洞,起碼得幾年功夫了吧?那會我跟蔓的娃都可以自己買糖吃了……」
他是調戲慣了人隨口亂說,蔓卻是心中一蕩。
小蛋道︰「你真白痴……蔓不是可以催發生物成長嗎?她以前是能力不足,現在不說別的,對只穿山甲還是沒問題的吧?」
蔓道︰「唔,讓我試試……」
飛沙一拍腦袋︰「要試也別在這里試啊,咱們去石門那里,讓它鑽破石門,不久可以直接出去了?」
想法很好,現實很殘忍……
穿山甲見了那石門上的符文,如同見了鬼一般,只會吱吱尖叫著往蔓懷中亂鑽,哪里還敢去踫一下?
「我總覺得這廝是故意的……」飛沙對穿山甲的行為很是不滿。
「要不我們試試找找其它位置……」蔓道。
「不用想了,除了這里,其它地方全是石頭,甚至厚到能隔絕我感應能力。」小蛋破壞了蔓的妄想。
「看來只能往下了……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路。」蔓說道。
飛沙說︰「那洞里有風上來,應該是走路的,不管能通向哪里,總比在這里發呆的好。不過……可以的話我真不想往下走。「
蔓奇道︰」往下走有什麼不妥麼?」
飛沙搖搖頭︰「倒不是有不妥……只是咱們現在所處之處乃是地下十七層,再往下豈不是到了十八層地獄?彩頭未免太不好了……」
蔓聞言哈哈大笑︰「枉你如此英雄,連我們苗人的祖靈都干掉了,卻還怕這些。」
飛沙嘿嘿笑道︰「我干掉了你們祖靈,你卻怎麼辦?」
蔓道︰「若是別個,姐姐我自然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可是你這個冤家麼……「
听到蔓如此說,飛沙只覺心頭一暖。
「別打情罵俏了,動手吧。」小蛋很不滿意。這兩個狗男女見面以後,就光顧著眉來眼去,似乎現在不是身處絕境,而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看風景一樣。
眾人在溶洞里走來走去的,除了小蛋,倒也真沒有誰覺得不耐煩。連小花也因為又見到蔓而格外開心,不時想去咬她手中捧著的穿山甲。嚇得那穿山甲一個勁地要往蔓懷里鑽。飛沙實在看不過眼,一把搶過穿山甲塞到了自己衣服里。
回到下流洞口,蔓重新接過穿山甲,又把幾人趕到了一邊。
為了不給穿山甲再往蔓衣服里鑽的借口,飛沙狠狠扯住一個勁想往蔓身邊蹭的小花。
「祖靈啊,請賜給我力量……」蔓雙手合十禱告著。
「哼……」小蛋哼道,「明明是我賜給她的力量……」
飛沙道︰「可那力量還不是來自她祖靈的?」
小蛋道︰「我覺得她祖先要是有靈,第一件事就是上了她的身跟你拼命。」
飛沙打了個哆嗦,瞪大眼楮看著蔓。
蔓將穿山甲放在洞旁,雙手按在穿山甲背上。只見一團銀色的光霧從她十指間緩緩散發出來,籠罩著穿山甲。
光霧的範圍逐漸增大、增大,一直淹沒了蔓的小腿。
蔓的額頭滲出了細微的汗滴。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放開手站了起來。
光霧隨之一收,重新回到了蔓指尖。
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穿山甲變成了土狗般大,全身的鱗甲由原來的土色變成了銀光閃閃,仿佛是白銀打造的一般。
小花瞧見稀罕,猛地一竄,掙月兌了飛沙的手,便撲了過來。
穿山甲即使體型變大了,膽子卻還是一樣小,轉頭便想往蔓懷里鑽。飛沙走過來,輕輕巧巧便擋在了蔓身前。
穿山甲見無路可逃,兩只爪子對著原先的洞口一陣亂刨,雞蛋大的石塊飛得四處都是。飛沙連忙拉著蔓躲到一旁。
小花被砸的嗷嗷直叫,見飛沙也不幫它,只好悻悻地也躲到了飛沙後面。
只听一頓 里啪啦作響,穿山甲的身形逐漸消失在坑洞里,只看見碎石不斷地被拋出來,在洞口堆成了一座小丘。
「也不知道這個色鬼要挖多久……」飛沙覺得這樣干等著實在是百無聊賴,懷中摟著蔓面色略白,嬌喘微微,很是誘人。可惜又不能把小蛋小花趕開……
「想也別想。」小蛋在腦海中警告他。
蔓輕輕揉著額頭,看來這一下對她的消耗還是很大的。
過了一會,挖洞的聲音漸漸變小,拋上來的碎石也變得極細小。
飛沙過去探頭一看,只見那穿山甲已經恢復了原來大小,身上的銀甲也變回了土色。此時大概已經挖下去快一丈深淺了。
「呃……這麼快?」飛沙道。
蔓很抱歉地說︰「我剛增加靈力,還沒來得及好好消化,所以能利用的不多。若是等我吸收完了,應該能堅持很久的。」
飛沙問道︰「那你需要消化多久才夠?」
蔓想了想︰「按現在這樣算……大概一兩個月?」
「一……一兩個月……那會我們都成干尸了。」飛沙道。
小蛋踢了踢小花︰「不怕,我們有備用干糧,能吃很久呢。」
小花雖然听不到小蛋的話,但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威脅,脖子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飛沙模模小花道︰「別欺負它。這穿山甲已經挖了這麼深,不知道還剩多少……我也去打兩拳試試。」
比起剛跟有苗戰斗完,飛沙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尤其現在有了愛情滋潤,更是不覺得累。他蹭地跳進坑里,一把揪起穿山甲,遠遠地扔了出去。
穿山甲在地上打了個滾,看看蔓,又看看小花,一扭頭跑進黑暗中,再也不見影子了。
飛沙握拳提氣發力,一式「破土」打出,坑底「嗡」地一震,被他又打出了三寸多深。
小花趴在洞邊看飛沙打得好玩,想起小蛋也曾教過自己這麼玩耍的技巧,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縱身一跳,跳進了坑中。飛沙躲避不及,被壓了個正著。
「死小花,讓開……」飛沙努力從小花肚皮底下鑽了出來。蔓和小蛋看到下面熱鬧,便也跳了下來,本來一人回轉很是闊落的洞穴,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小花看著飛沙打出的坑,嘿嘿叫了兩聲。飛沙覺得它是在鄙視自己。小花提起右掌,「啪」地拍了下去。
所有人都覺得洞穴震了一震,一起往下沉了近尺深。
小花覺得很過癮,兩只熊掌飛快地輪流 啪向洞底拍下去。
「地……地震啦!」蔓喊著,緊緊抓住飛沙的手臂。
小蛋雙腿夾著飛沙的脖子,雙手抱緊了他的腦袋。
飛沙干脆騎在了小花背上,緊緊揪住小花的鬃毛。
「踫!」最後兩尺石板被小花打穿。
「嗷……」四「人」一起叫著,從黑暗的洞中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