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國度挺奇怪的,牌子上掛著無腦國,媽呀,沒有腦子嗎?怪嚇人的。我站的原地思考︰「去還是不去呢,這是個問題……」
終于我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無腦國。唐僧還是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的,我這才走了一點路,而且快到烏衣巷了,忍了。
路上的人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嚇人,沒有說沒有腦子啊什麼的,和其他國家的正常人一樣。
奇怪的是有一些人還是有那麼點奇怪的,眼神是全黑的,沒有眼白,而且行動很遲緩,但其余和正常人一樣,我看到和我擦肩而過的一個男的穿著青袍,呆滯著,手里提著剛買好的餐點,像看不見別人一樣直視著前方走了,正納悶呢,听著小販歡快的叫賣聲︰「新出爐的無腦男啦,快來看看呀,童叟無欺呀,不听話不要錢啊,來來來,看一看,瞧一瞧,一百兩一個啦!」
聞聲趕去,真驚著了,一個店鋪門口放置著好多「人」,是和那些街上行動遲緩的人一樣的「人」,而且,發現這些「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一件青灰色的長袍,無任何裝飾品,膚色和正常人幾乎一模一樣。賣人?
「你家的真貴,別家才五十兩,你家就要一百兩。」
「哈哈,客官這個問題問的好,這正是關鍵點所在,一份價錢一份貨嘛,你看看我家的無腦男,個個結實威猛,這一批可是選自上好橡泥摻靈玉陶冶而成,靈玉可是有靈氣的,絕對听話,經久耐用啊,您要是買了包您滿意,不滿意可以退貨,我鄭老二在無腦國可是響當當的人物,賣出去的人兒成千上百,還從來沒有一個退貨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得意的說道。
眾人一听一哄而上開始哄搶,不一會兒,店門口擺放的男人便被買走了一大半。我忙拽住一位滿載而歸的大嬸,她買的是一個渾身肌肉的猛男,我︰「大嬸,請問下哈,這些人可以買賣嗎?」。大嬸笑呵呵的回道︰「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這些陶俑是我們無腦國的特產,是用上好的橡泥精煉而成,沒有腦子,但外形和人一樣,只要買了,確定了是他的主人,他就听你的任何指令行事的,很好用的,姑娘也買一個試試吧。」說完急哄哄的走了。
我很納悶,但還是听懂了。我看了看被挑剩下的所剩無幾的幾個無腦男,大都是比較瘦弱的,只有一個歪著腦袋看著天空,我上前問道︰「老板,這個為什麼看著天空啊?」「哈哈,姑娘見笑了,他們是不會看天的,這個剛剛被擁擠的人群撞歪了腦袋而已。」說完便把他的頭擺正了。
我仔細打量了下,蒼白的面孔,短發,漆黑的眼眸,緊抿的倔強的嘴,我掏出一百兩「他是我的了。」入鄉隨俗嘛,嘿嘿。
我在前方走著,我的無腦男在身後默默跟著。
到了前方一個客棧我就訂好房間收拾好行李坐下喝茶。我的無腦男站在我身邊安靜的守著,我想了想︰「親,給你取個名哈,以後你就叫諾,意思呢,我的話你都要听的撒,嘿嘿,乖,來來,坐,喝茶。站了一天累了吧。」他繞過桌子在我的對面坐下來,沒有喝茶,依然定定看著我,噢,可能他們不吃不喝的呢。待會要討教下別人了。
我思索了一會試探的說道︰「諾,我餓了,去幫我買點吃的回來吧?」他果真站了起來走到我行禮前翻出錢包掏出二十文錢然後出門了,呃,這麼自覺。
等了不一會,諾推門進來了,手里提著燒雞和點心等食物,把剩余的錢放進了我錢包里整理好。我拿過燒雞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吃著吃著不好意思了含著雞腿抬起頭弱弱的問道︰「你吃嗎?」。他搖了搖頭。恩……好吧,我吃完飯後就出門了,當然身後跟著諾。
我找到店掌櫃仔細詢問道︰「你們國的無腦男吃東西嗎,睡覺嗎?為什麼這麼听話呢?」
掌櫃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他和藹的笑道︰「他們是不吃不喝的,是有魔力附在上面的,這種魔力是無腦國特有的祖傳下來的。無腦男一經練成便會一直听話,正因為不吃不喝所以也不會長出新肉,要小心使用,如果哪塊磕壞了也就會一直壞了,斷了條腿就不會走路了就得回收後返爐重煉,然後再買個新的。所有的無腦男都是穿著青袍的,而且從行為上也很容易和正常人區分開來。他們都不能說話,但能辨別主人發布的指令,能做到的都會完成。但必須主人實施命令了無腦男才會行動,否則即使主人深陷危險但未實施命令無腦男也根本沒反應。」
道了謝後我就回屋了。天漸漸黑了,我讓諾幫我打好水,洗漱後我就躺下歇息了,但總覺得那麼別扭,雖然他只是個陶俑,但就那樣守在我床邊我還是很不習慣的。有簾帳擋著我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可惜諾不會說話,不然就讓他給我講故事了,哈哈。
好吧,既然諾不能給我講,我給他講好了,反正睡不著,我開始給諾講安莫離,講幕然,從小到大的所有故事我慢慢的講述著。講到開心處哈哈大笑,講到傷心處唏噓不已,完全不介意毫無反應的諾。
第二天起床後我懶洋洋的倚在床邊指揮著諾收拾打掃著,心想這發明無腦男的一定是個女子,推翻了自古以來女人做家務並對男人言听計從的慣例。不一會他就打掃好了,我又讓他出門買吃的去了。心想怪不得來時發現這個國家的女人都比較胖,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所有家務都交由無腦男打理了,無腦男做事很完美,夫人們自己也樂得清閑。哈哈。
諾買好吃的回來了,我看到他的胳膊好像劃傷了,掉了一塊陶泥。我心痛的問道怎麼了,他不能說話。依然呆滯的站著不做聲。
這頓飯吃的很不開心,我一直尋思諾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了。
吃完飯我拿出針線開始縫補諾胳膊上的破了的衣服。其實我可以讓他自己縫,但舍不得,總覺得他也是疼的。
我又出發了,但到了邊界卻被一排士兵模樣的無腦男攔住了,我一看旁邊貼了個告示,上面寫著無腦男為無腦國專屬產物,不得帶出。
我看了看身後的諾,猶豫了半天,就這樣丟下他走了?卻狠不下心來,心想再待倆天把他托付給別人好了,唉。
回去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諾趕緊過來把我扶了起來,還好只是蹭破了層皮,我心疼的哈著氣看著滲血的傷口,卻根本沒有留意到我剛剛並沒有實施命令讓諾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