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後我仔細思考了沫兒說的話，我想她肯定擔心諾漸漸變得和正常人一樣，更擔心所有的無腦男和諾一樣漸漸有了自己的主觀，這將是所有無腦國的人恐懼的。縱使沫兒反對人們戲耍虐待無腦男，但她是無腦國的薛公主，她不可能讓這些奴隸有了自己的意識。今天幸好發現的是她，若是別人，恐怕我們等來的就是這個國家的軍隊了。
我看著諾站在那里呆呆的，漆黑的眼眸，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無腦男是悲劇的，只是人們創造出來干活和娛樂的。恐怕沒有思想才是最好的。無論做什麼，不悲不喜。沒有貴賤。若是有了思想，該怎麼繼續這樣遭受蹂躪而無所謂呢。
諾，你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有了自己的主觀意識嗎？
听到有敲門聲，我說去開門吧，諾開門，是沫兒，她點了點頭︰「蝶，做的對，以後只能你要求他做什麼他才可以做，這樣才能保住他的存在，我已經調查了這批無腦男，主要是趙老二在這批陶泥里摻了玉器碎片，可能玉通靈，才會這樣。但我調查了所有的這批無腦男，只有諾有自主行動能力。我猜他是因為你對他的好才會產生感動之情，有了人的特性。這批貨除了諾我已下令全部撤回重塑了，重塑時已剔除了陶泥中的玉。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把諾熔煉掉重塑的。但你要保證他永遠只是個陶佣，蝶，告訴我，你能保證嗎？」。
「能，我能，沫兒，謝謝你……」
「唉，自無腦國上下幾千年並無此一例現象產生。蝶，別怨我，這種事永遠不能發生了。」
「沫兒，我懂，我理解你。放心，我會讓諾听話。」
自此無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只是心里不開心，當初我就不該買下諾的，毫無牽掛的離開。不至現在這般憐惜。
送走沫兒我抱住了諾，我說對不起。
放開他我看見他的臉上流下漆黑的淚。是融掉的眼珠……我忙用手帕擦拭掉︰「諾，別哭，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他走到桌子旁用滴下的黑色的淚在白色的宣紙上一筆一劃認真而緩慢的寫了一個蝶字。
很多年以後，我都忘不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