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23

作者 ︰

汪鳴磊這幾天一直心緒不寧,工作方面也總出差錯,不是丟三落四就是馬馬虎虎,以前可從未有過這種狀況。他很頭疼,期待多年的心動的感覺終于出現卻不能去追求,她是程儷的好姐妹不說,也已名花有主,他難道要當一個令人唾棄的第三者嗎?關鍵是還不一定插足成功,他們的感情看起來那麼好,陳誠也是個不錯的男人,到底該如何是好?怎麼辦?怎麼辦?他真的慌不擇路了,難道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放棄這段感情?不,不要,多年來等待的心跳感覺終于出現,不能就這樣扼殺住,但如果表白遭拒,以後連朋友都做不了。那天去大世界也沒能說上幾句話,看樣子英子只把他當成是很普通的朋友,他和陳誠也算有點交情吧,插足朋友感情,太卑鄙了吧,可是真的喜歡人家啊,為什麼他會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呢?汪鳴磊經常陷入到這種矛盾的心理當中去。程儷問怎麼了,他也不說。他想如果程儷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不會支持他介入人家的感情,可能還會恥笑外加鄙夷的。

汪鳴磊回到住處看見室內清潔一新,程儷說英子今天到此做客,幫她徹徹底底的收拾了一下,窗簾、被褥、地板、廚房都清理了,還有他的髒衣服臭襪子喔!程儷一臉的得意,汪鳴磊卻一反常態的大吼︰

「什麼?英子來過了?你讓人家幫你收拾衛生?不知道人家是客人嗎?」。

「你怎麼了?英子是我們的朋友啊,又不是外人,本來我也打算今天來個徹底的大掃除的,英子來做客就一起嘍!」

「程儷,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英子第一次來做客,就是客人,你把她當什麼了?佣人?」汪鳴磊越喊越大聲

「你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啊,回來拿我撒氣?你把英子當客人說明你還沒把她當朋友,可我卻把她當了,英子說了朋友就不該有距離,實實在在的不好嗎?」。程儷都快哭了。

「好,別的我不說你了,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我的襯衣襪子,誰讓你洗的,你是不是讓我在英子眼里留下個邋邋遢遢窩囊廢的形象啊。」

這才是汪鳴磊今天發火的原因,可程儷卻真的以為是因為她亂動他的衣服了。

「你發什麼神經啊,以前的衣服不都是我洗的嗎,我給你洗還費力不討好,我賤是不是……」

程儷淚如泉涌,汪鳴磊從沒像今天這樣對她吼過,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那麼有耐心好脾氣,為何今天這麼凶。難道他討厭了她,討厭和她做朋友了,對,就是這樣,他說自己大大咧咧,還說自己沒心沒肺。對啊,自己天天傻呵呵的笑,可能背地里都把自己當傻帽呢……」程儷越想越自責,越哭越傷心。汪鳴磊被她的樣子嚇壞了,忙說小儷你別哭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吼,你別哭了。但程儷不顧他的道歉和阻攔,瘋狂的哭著跑了出去……

汪鳴磊在街上萬尋不到程儷,他只是在她跑出去後鎖上門接著就追出來了,但程儷已經不知所蹤。他現在真的後悔了,是他自己心情不好為什麼遷怒程儷呢?她對自己可是夠意思了,做飯、洗衣服、收拾家務……汪鳴磊越想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街上已經燈火通明,大排檔里依舊熱鬧一片,小吃店鋪門口擺放了桌椅,滿座的顧客酒濃正酣。三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找到程儷的汪鳴磊早已心急如焚。他像個和母親失散的孩子那樣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個子高挑,眼楮大大圓圓的,穿著肥大t-恤的女孩?」由于吵架時程儷還在清理家務,所以跑出門時是穿著她的‘居家服’的。路人的回答五花八門,有的說向東跑了,有的說坐著一個腳踏車向西行了……弄得汪鳴磊一時暈頭轉向。他就這樣在街上漫無頭緒的游蕩,心里多麼希望程儷馬上出現在他的面前,狠狠地罵他一頓,扇幾個耳光也好。

走著走著,突然迎面駛來一輛自行車,騎車的毛躁小伙子似乎沒有看見前方有人,橫沖直撞的把六神無主的汪鳴磊撞倒在地,汪鳴磊的手擦在水泥地面上都破了皮,那個小伙子趕忙扶起他連聲道歉,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狠狠地甩開那個小伙子,一句話未說的沖出了好遠……

汪鳴磊想人真是自私啊,起碼他是這樣子,為了喜歡的人無理的去傷害多年的朋友,與程儷也算是患難與共的藍顏知己了吧,同樣異地求學,同樣共事于周氏,失落時共同勸勉,快樂時一起瘋狂。她把他當大哥,什麼事都由他做主,但那是感情深厚,並不是欠他什麼,他沒有資格對她大呼小叫的。

街上成群結隊的人已經酒足飯飽,彼此爭論著是回家睡覺還是繼續狂歡。汪鳴磊在一家涼糕店門口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個中國人開的,店里的涼糕口味眾多,清爽好吃,最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他記得程儷說過,涼糕冰涼爽口,吃下去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什麼煩惱都沒了。他們以前心情不好時常來這坐坐,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這里的老板服務熱情,和他們也早已熟絡。

他抬腳走了進去,店里的人並不多,一個陌生面孔的人來招待,可能是新招的服務員吧!他找個門口的位置坐下,點了檸檬味的冰糕。那是他和程儷公認的本店冰糕的美味之首,他們的吃相和胃口之大經常會讓旁邊的客人直流口水,但不是饞的,是被酸的。冰糕店的老板走到汪鳴磊面前笑容可掬的說︰不好意思啊,檸檬味的沒有了,要不然換個酸橙口味的?他看見客人抬了頭,認出原來是老主顧,忙打招呼︰是你啊,怎麼沒與你朋友一起來啊,她就在里面,來了幾個小時了。」

汪鳴磊愣愣的看著身旁的老人,他忽然站起,快速的沖進了只有一牆之隔的里層,他的眼神環顧四周。角落里的程儷似乎在想些什麼,桌子上呢,放的是一大盤檸檬味的美味冰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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