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好久,斷斷續續的听到有人在嘆息,有人在哭泣,是誰在嘆息,是誰在哭泣。
睜開眼,望入眼簾的是滿目的白色,當然還有牆上的攝像頭,看來自己沒有上天堂,還在這該死的精神病院。
「你醒了!」還是低沉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想讓蓨涵撕碎了他,要不是他,她能成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待在這種地方。
「你來做什麼?看我死了沒有?不好意思,我沒死!請繼續!」蓨涵此時已經不想在他面前繼續偽裝,既然沒有了愛情,為何還要委屈自己。
面前的人想要自己的命,為何還要遷就他,這里是醫院,他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再出手,何況金若寧也在。
想到金若寧,蓨涵扭頭望著門口,他為什麼還不來,難道是他?怒視著陳景逸︰「你出去!」盯著他的臉,突然說不出話來。
自己這是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頭上會有數字?55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壽正終寢的日子。
突然笑了,原來他還可以再活23年,「蓨涵,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這就給你叫醫生!」
沒有生氣,突然狂笑,是誰都會認為李蓨涵的精神病犯了。陳景逸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蓨涵突然很想挖開他的心,看一看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說他利用她吧。可是昏迷是那嘆息分明就是他的聲音,那低聲的哭泣也是熟悉的聲音。說他已經放棄她了吧,為何每日還來看他守著他。
那日昏迷時隱約听到的咆哮聲是他的聲音,既然要害死她為何還要生氣,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死麼?
環顧四周,還是住的那家病房,床腳下,盤旋著一條銀環蛇,就是那條幾乎要了自己命的蛇。
「啊!!!!!!!!!!」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走廊,蓨涵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雖說第一次她敢上手抓住它,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是當她被蛇咬到時,那種恐懼已經佔據她的腦海,一旦再看到蛇她會怕到瘋掉。
「蓨涵,你怎麼了?」陳景逸率先跑了過來,後面跟著的是金若寧,兩人急忙跑過來扶起已經癱軟的蓨涵。
「有蛇,有蛇,房間里有蛇!」蓨涵語無倫次的說完,可是兩人明顯不相信自己。
「不可能,我剛才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陳景逸看金若寧望著他連忙解釋。
「誰知道是不是你出來時放進去的!」金若寧拍著蓨涵的肩膀,「乖,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要是有蛇我幫你抓走!」說完扶著蓨涵走進去。
快到門口時,蓨涵死活不往進走,「我怕!我怕!那蛇和咬我的蛇一模一樣!」
金若寧讓蓨涵靠在門邊,「那你不要動,我進去看看!」蓨涵握住他的手說道︰「那你要小心啊!那可是銀環蛇,有劇毒的!」
金若寧小心翼翼的進到房間里,四下搜尋的一番,什麼都沒有發現,空空的房間什麼都沒有。
他知道了,一定是蓨涵太緊張出現幻覺了,可是為什麼會想象到銀環蛇呢?按說咬她的是一般的無毒蛇,她為什麼會認為是銀環呢?
他走出房門,安撫蓨涵道︰「里面的蛇跑了,估計是被你那一嗓子嚇跑的,不信你進去看看!」
「你說的話我信!」蓨涵理了理自己的情緒,走了進去,身後跟著兩個男人,兩人互相警惕著對方。
蓨涵慢慢的走進房間,就看見那蛇還盤旋在床腳,她揉了揉眼楮,沒有眼花,可是這麼大一條蛇沒有理由金若寧看不到,除非是他們都看不見。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兩人神色正常,並沒有看到那條蛇,估計就和頭上的數字一樣,其他人都看不到的。
想到這里,蓨涵望向金若寧的頭頂,剛才太激動見到他時竟然忘記看了,頭上也有數字,是58,而且顏色有些灰暗。
這是怎麼回事,若寧那麼好的男人也只能活那麼點歲數嗎?那蛇見蓨涵進來,竟慢慢的向她身邊怕來。
蓨涵又轉頭望向身後的兩人,一個人準備扶她上床,一個人欲轉身倒水,原來兩個人都看不見這條蛇。
「你們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可能是太緊張才出現的幻覺!」蓨涵有氣無力的說道,希望這樣虛弱一些他們會相信。
「還是我陪著你吧!」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陳景逸,你就免了這份好心吧!這次蓨涵受傷就算不是你指使的也和你有莫大的關系!你還是走吧!」金若寧說的這話讓蓨涵深思,難道不是他,那會是誰?
見蓨涵沒有開口挽留,陳景逸只好怏怏的離去,見他走遠,蓨涵才說︰「若寧,你也下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一定累壞了!我沒事!只是需要休息!」
「那好吧!看你喝了這杯水我就走!」說著遞上水杯,看著她把水喝完,輕輕的放下杯子,轉身離去。
這時,那條蛇已經爬上床,就在蓨涵的腳下,和上次一樣的位子。可是這次蓨涵不怕它了,因為它只是靈體。
蓨涵死死的盯住那條蛇,想看它下一步想做什麼。只見那蛇一點一點的爬向蓨涵,快到她手邊時,蓨涵伸手一抓,竟然抓住了。
蓨涵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手中抓著的別人看不到的蛇,覺得奇怪極了。忍不住開口︰「你是誰?」
這話問的很傻,要知道蛇怎麼能听懂人話呢?要是讓醫生看到會以為她又犯病了。
這時候的她確實像個精神失常的人,手舉在半空,然後對著手說,你是誰?這樣的情形很詭異。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蛇竟然開口說話了︰「主人,自從那日我咬了你之後,靈體就被你束縛,現在你是我的主人了。」
這話說的蓨涵二丈模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情況,自己被毒蛇咬,沒有死然後又能看的別人頭頂上的數字,結果這條蛇的靈魂跑過來說它因為咬了她,所以變成自己的奴隸。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那你有什麼法術沒有?」蓨涵起了玩心,便詢問起蛇來。
「我不知道,只是一覺醒來就看見你躺在床上,忍不住就想親近你,剛才還好你沒有跑遠,不然我就要追出去了!」銀環蛇委屈的說道。
敢情這蛇現在和自己綁定了,「那你叫什麼名字?」蓨涵想了一個有趣的名字。
那銀環蛇搖頭,蓨涵捂著嘴,吃吃的笑聲從她手中傳出,「那以後你就叫銀銀好了!」誰讓它咬她,就叫這個好笑的名字好了。
其實這還不是蓨涵自欺欺人,蛇哪懂什麼好壞,充其量是她自己自娛自樂罷了。
笑聲突然中斷,蓨涵發現自己的虎口處有一條黑線,彎彎曲曲的好像一條蛇。
用力擦拭的半天都沒有弄掉,「喂,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蓨涵反倒問起蛇來。
銀銀爬過來看了看那條黑線,搖了搖頭,蓨涵伸手把它推到地上,「笨蛇,下去睡去,我要休息了。」
城市的中心,一間豪華的酒吧包廂里,「你說什麼?她沒有死?你不是說那是最毒的蛇麼?」
精致妝容的女子再對一名穿著黑衣的男人怒斥,如果仔細看到話,就會發現這人就是那日躲在草叢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