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位面交易器 4、黛檬進京

作者 ︰

「阿瑪為什麼不跟我們去北京?」千篇一律的景色看得黛檬腦仁疼,額娘總是扳著她讓她學好規矩,如此一來,黛檬更加想念阿瑪。

「非詔不得入京。」鈕祜祿氏言簡意賅。

「什麼嘛。」黛檬品著非詔不得入京這幾個字,越發覺得奇怪,他阿瑪到底是個什麼官。

「坐好了!」鈕祜祿氏看著黛檬歪歪扭扭的身子,越發覺得閨女的教養不合格,此番到京應該讓娘家幫著延請一位教養嬤嬤,最好是宮里放出來的老嬤嬤。

「這不是在馬車上嗎?」。黛檬語氣十足不耐煩,「額娘,車窗的簾子您不讓我打開,現在馬車就是個密封的地兒,誰看得到我是不是儀態端莊?我想坐著就坐著,想躺著就躺著。」

黛檬說完,故意跟額娘犯倔,兩腳把小靴子蹬掉,抬腿放到座位上,竟橫躺了下去。

「青梅,」鈕祜祿氏語氣低沉,對著被黛檬當做靠枕的小丫頭發話,「把你家格格拽起來!」

青梅委屈了,她自打被分來給格格當貼身大丫鬟,就一直夾在福晉和格格中間,兩個人一有什麼矛盾就讓她傳話、讓她做事。可是,當初管家說過,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家里的老子娘也說過,像她這樣的家生子最忌諱的就是背主。

可是,青梅淚眼汪汪,格格是她主子,福晉是她主子的額娘,她夾在中間好難做人啊。

「青梅!」鈕祜祿氏見小丫頭不動作,語氣更低,「主子的話听不見嗎?你家格格禮儀不好,做丫頭的可是有罪。」

「額娘」,黛檬坐了起來,把腿放回到地上,真惹額娘生氣是為不孝,她還舍不得氣壞了額娘,「青梅是我的貼身丫鬟,她听我的話就行了。額娘,我很滿意青梅,您別說她了好不好?」

「她听你的話有什麼用?」鈕祜祿氏終于把火發了出來,「你多大點兒的小姑娘?懂得什麼好賴?貼身丫頭除了會服侍主子之外,最重要的還要懂得勸諫,你不對的地方她就應該勸你,若是說了你也不听,她就應該告訴我這兒!這才是懂事的奴才。」

「額娘,」黛檬嘆了口氣,「您是想讓我的貼身丫鬟當您的耳報神嗎?那以後有什麼事情我怎麼敢讓她去做?」

「有什麼事情是跟額娘也不能說的?」鈕祜祿氏瞪了黛檬一眼,「你若是不做出格的事兒,又怎麼會擔心丫頭告訴我?」

「額娘,我喜歡嘴嚴的丫頭。」

「把你的事情告訴給額娘,就是嚼舌頭的丫頭?」鈕祜祿氏語氣微諷。

「額娘,這麼說吧,我的事情但凡有哪個丫頭敢私自告訴給別人,我就再也不會用這個丫頭了。連告訴額娘也不行。額娘不用再說了。」黛檬繃著小臉把話說完,又躺了回去,觸及底線,黛檬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哎,」鈕祜祿氏見閨女真的不再搭理自己,只能先妥協,輕聲說道,「雪梅,給你家格格蓋上點兒,天還挺冷,你們幾個多上點兒心。若是照顧不好格格,我就把你們都換了,到時候無論誰來求我都是不管用的。」

雪梅剛剛坐在福晉旁邊,福晉的丫鬟嬤嬤都坐在別的車里,只有她和青梅兩個伺候格格的人留在這輛馬車上伺候。雪梅趕緊從座位底下的箱籠里找到錦被給黛檬蓋上。其實剛剛她是听得愣住了,以前一直覺得格格還小,愛玩愛鬧,平日也很親近身邊的四個大丫頭,也沒少讓她們幾個給福晉傳傳話什麼的。難道過去都是試探?若是她們四人中有誰泄露些不該說的給福晉,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是了,雪梅肯定,原來格格身邊可是有個叫溜梅的丫頭,跟格格一同長大,可是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據說是到了莊子上。雪梅微微顫抖,她跟著格格去過老爺的所有莊子,從來沒看到過溜梅,是不是被……滅口了?

雪梅更加慎重了,格格身邊的大丫頭、小丫頭,甚至是院子里的灑掃、行走,都是家生子,至少是三代以前就是府上的包衣奴才,她和青梅的家里更是五代以前就在府上伺候了,若是做得不好,可是丟掉了幾代人的體面。

擱現代的話,從吉林到北京,坐火車大概十幾二十個小時,坐飛機只有兩三個小時,但是擱在古代,坐馬車的話,黛檬和額娘一共四輛馬車並騎馬的四十名護衛,足足走了二十天。

黛檬是理科生,她知道彈簧的原理,但是她完全不懂得怎樣給馬車做減震。馬車上鋪了幾層的厚毯子,但是黛檬依然覺得不舒服,坐了一天就渾身酸痛,以後的行程自然越來越慢,好在提前了一個多月出發,到達北京之後還可以休整十幾天以便容光煥發地去參加三阿哥訂婚的宴席。

鈕祜祿氏帶著女兒住到了鈕祜祿尹德的府邸。尹德是遏必隆四子,溫僖皇貴妃的哥哥,也是嫁給董鄂七十做嫡妻的鈕祜祿氏的堂叔。

「所以,」黛檬和額娘安置好之後,詫異地問她額娘,「溫僖皇貴妃是我表姨?」

「沒錯,」鈕祜祿氏很享受地看著閨女稍顯扭曲的小臉,「我和溫僖皇貴妃都是額亦都之後,我瑪法是遏必隆阿瑪的異母兄長,我阿瑪是遏必隆的堂兄,溫僖皇貴妃就是我堂妹,明白了嗎?」。

「那好吧。」黛檬第一次知道,她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距離三福晉的初定還有三天,黛檬住進鈕祜祿尹德的府邸已經兩天了,休整的差不多,把尹德的府邸轉悠一圈之後沒發現什麼趣味,遂打算到北京城里逛一逛。

「逛街?」鈕祜祿氏斜眼輕蔑地看了閨女一眼,「你有銀子嗎?」。

「呃……」黛檬一瞬間的無語,然後狡辯道,「您和阿瑪不是有銀子嗎?額娘,借我些銀子,我給您買珠花。」

「哼哼,」鈕祜祿氏此刻心情大好,「我憑什麼要借你銀子使?你四歲從我這里借了20兩,買了一只隼,兩天就餓死了,那只隼根本就不吃你喂它的東西;你五歲時從你阿瑪那里借了50兩,買了一匹大宛馬,放到了莊子里才發現,那匹馬得了傳染病,好懸讓莊子上所有的馬都病死;你六歲的時候花光所有私房錢從沙俄商人手里買了一頭熊,當時我和你阿瑪在府里听下人回稟的時候可驚訝壞了,熊是輕易能買到的嗎?結果等你回來一看,買回來的是熊的尸體,肉都已經發臭了……閨女,你還想我借銀子給你?」

黛檬憋屈了,低聲嚷嚷道︰「不給銀子就不給銀子。青梅、雪梅,跟格格我逛街去。我就不信,沒銀子就不能逛街了。」

鈕祜祿氏看真黛檬果斷地轉身出了院子,用眼神示意了身邊的嬤嬤,嬤嬤立刻找到幾個護衛,讓他們跟著三個姑娘去逛街,當然,沒忘記給護衛銀子。

黛檬早就打听好了花鳥魚蟲一條街在什麼地方,帶著兩個丫頭乘坐家里的馬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街東口。黛檬大搖大擺地下車,順著街道的南面,也就是右手邊一路開逛,沒辦法,現代養成的習慣,右側通行。

「大爺,這金魚怎麼賣?」黛檬發現一家店的門口擺了三口大瓷缸,里面各種顏色的金魚還挺養眼,于是問坐在門口的老大爺。

「丫頭,這可不是一般的金魚,」老大爺眯了眯眼楮,「那都是有靈性的,證果寺山下的河里捕捉上來的,沒有緣分可買不走。」

「呵,」黛檬越發來了興致,「您這賣金魚的,還分買家有沒有緣分?您是怎麼看出來緣分的?來買的人是跟您有緣分啊?還是跟您的魚有緣分?」

「丫頭,」老大爺樂了,「你還別不信,我這兒的魚,一天也未必能賣出去一百條。」

「嘿,大爺,賣不出去魚您還這麼樂呵?也不怕餓肚子。」

「賣不出去魚,也不代表爺們就不賺銀子啊,」老大爺的笑容有了猥瑣的趨勢,「要不丫頭你來試試,看看能不能用銀子把魚給買走。先說好了,你付了銀子,這魚要是不樂意跟你走,銀子可不退給你。要我看,你干脆找你阿瑪過來,免得一會兒花了銀子又買不到魚,你在我店門口哭了可不好。」

「我才不會哭!」黛檬瞪了老大爺一眼,真當她八歲的小孩子啊,「這魚怎麼賣?」

「一兩銀子十條,」老大爺說著拿出一個撈魚用的小網兜遞給了黛檬,「先說好了,只能用這個網兜網魚,一個網兜只可以網十次,要是中途網破了,那也算你網了十次了。網不網得到魚可不歸我管,只看你跟魚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黛檬接過連在一個長長鐵絲上的小網,鐵絲細了點兒、長了點兒,拿到手上就顫顫巍巍的,而連在鐵絲一端的那個小網也就嬰兒巴掌大小,怎麼看怎麼像是紙糊的。

「怎麼樣?」老大爺睨著黛檬,輕蔑地說,「是不是不敢買魚了?」

「買,憑什麼不買。」黛檬不覺得被騙,反而覺得挺好玩,她從荷包里找到一塊兒銀子遞給老大爺,開始撈魚。

黛檬沒什麼技巧,就是玩個開心,撈了三條魚都沒成功,在撈第四條魚的時候,網破了,得,一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你剛剛給的這塊兒銀子有多,算你二兩,我再給你一個網,讓你再撈十次。」老大爺說著又遞給黛檬一個網。

黛檬也確實沒玩夠,而且一條魚也沒撈到,更是來了興致,于是用新網撈魚,這次撈到第六條的時候,網破了,但是依然沒有一條被成功撈起來。

「這個好玩,」黛檬又從荷包里捏出一塊銀子遞過去,「這塊銀子夠我網幾次?」

「算你三十次好了。」老大爺說完遞給黛檬三只新漁網。

黛檬很開心地繼續網魚,周歲七歲、虛歲八歲的黛檬不比裝魚的瓷缸高出多少,她網魚的時候都不僅不需要彎腰,甚至還得抬高了胳膊,所以玩起來還是有些累,很快,三只新漁網又都破了,黛檬一條魚都沒有得到。

「格格,」青梅看到自家主子又開始往外掏銀子了,趕緊制止,「這種小金魚一串錢就可以買10對,您要是喜歡,奴才一會兒給您買幾條回來,您別再玩了吧。」

「誰要買金魚?」黛檬扭頭看了青梅一眼,「我就是來玩的,網金魚多有趣?我才不耐煩養它們。」

青梅覺得嗓子似乎被噎了一下,用眼楮示意雪梅。雪梅立刻接口道︰「格格,您要是喜歡玩兒,那正要買些金魚回去,然後我們今兒晚上在自己院子里還能網金魚玩兒,這多好啊。」

「誰要大晚上還網金魚玩兒?」黛檬听了兩個丫頭的勸解,到底還是把荷包系緊,沒再拿銀子出來,「我就是這功夫覺著網魚好玩,玩過了也就那樣,不玩了。」

這是一個男聲突然在黛檬頭頂響起,「這網金魚確實挺好玩的,給爺也拿十個漁網,爺跟兄弟們也網魚玩玩。」

黛檬抬頭一看,嘿,四周什麼時候圍上來幾個爺們?還都挺年輕、挺好看。

說話的男人身著靛藍色麒麟暗紋的長衫配著馬褂,暖帽上還有紅寶石的頂珠,黛檬有些不大確定地看了看其他人,衣著皆華貴,但是另外兩個男人只戴著瓜皮小帽而已,這倒看不出身份了。

「大哥、三弟,我們三個也來網魚試試,看誰網得最多。」還是那個男人開口說道。

于是三個爺們開始比拼網魚,排行第二者獲勝,只有他網到了一條紅色金魚。

黛檬在三人網魚的時候就想帶著丫鬟先溜,她越想越不對勁兒,正常人誰出來逛街帶著有頂珠的暖帽?還是紅寶石的頂珠。黛檬穿過來的七年,哪怕不學無術,也知道紅寶石頂珠是一品大員才能戴的,麒麟紋是一品武官朝服上補子的紋樣。而且這三兄弟排行一、二、三,又以行二的人為尊,別是康熙的三個兒子吧。

可惜,三兄弟帶來了不少侍衛,把黛檬並青梅、雪梅一並圍在中間,她們出不來,所以只能看三個人在三個瓷缸前比賽網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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