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皓還是放心不下沫沫一個人在醫院,沫沫扭傷了腳行動不便,就讓吳伯老婆到醫院照顧沫沫,從吳嬸口中得知,雲博根本沒出現在醫院。
對于陸子皓的體貼和周到,還有他的救命之恩,沫沫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不僅感動,內心深處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她沒有忽略,那晚在她墜入無邊的黑暗中時有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始終緊緊的握緊她的手,讓她覺得安心。
沫沫一周之後就出院了,腳踝已經不腫了,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用頭發蓋著乍一看並看不出異常,不過頭皮受損的那一小塊地方已經不可能再長出頭發了。
出院以後沫沫就銷假回公司上班了,艾琳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倒是設計部的組長佐飛對沫沫剛上班就請假頗有微詞,不過總監艾瑞克並不在,所以最終也沒有做出具體的懲罰措施。
沫沫終于恢復正常,投入了忙碌而緊張的工作當中,並且很快就上手了,看得出來一向冷淡的艾琳也對她似乎挺滿意的。
距離出事那晚過去有十天的時間了,沫沫加了一小時班回到郊外的小區已經快八點了,為了不再重蹈覆撤摔倒沫沫走的加倍小心翼翼。
這時手機響了,沫沫從包里掏出接通,是雲博,「雲博哥……」
「沫沫啊,下班了嗎?抱歉這段時間沒聯系你也沒去看你,實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忙了。」電話那頭雲博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很累,透著疲憊的沙啞。
「我沒什麼事,雲博哥你要多注意身體,別因為忙就……」沫沫想著雲博都這麼忙了還要擠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多日的擔憂和陰霾一掃而空,像個溫柔的小妻子般諄諄囑咐雲博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知道,沫沫,不說了,我馬上要去開會了。」雲博應著,忽然快速打斷沫沫,沒給沫沫說話的機會就快速掐斷電話。
「喂,雲博哥,我……」沫沫還想說什麼,可是電話已經掛斷了。
沫沫想著雲博的事業才剛起步,肯定特別不容易特別忙,自己不該因為那點小事讓雲博擔心,拿回給雲博造成負擔的,受傷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反正已經過去了,就別再說出來讓雲博操心了。
收起手機,沫沫站在夜風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已經是冬天了,冷冽的風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的疼。
回神忽然發現,早就已經壞了的路燈居然全部亮起來了。這一片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老舊小區,里面陳舊不堪,路邊坑坑窪窪,路燈早就不亮了。可是今夜,路燈是這樣明亮到足以照清楚一切,凹凸不平的路面也被填平翻新了,下水道的蓋子全部蓋起來了,沫沫心知肚明,這一切肯定是陸子皓默默做的。
一個人默默的為她做了這麼多,可是雲博卻連她受傷都不知道,沫沫捂上嘴巴,心情復雜到已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固執的想要搬出來,偏執的想要逃離那個地方,她是不是錯了?
現在的她,一個人,自由也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