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船板 !擦船板 !」
瑪格蒂兒翹著,手推抹布在甲板上疾馳。常年被風雨吹打,甲板上生了一層厚厚的黑垢,全部都被她擦得立了起來。在劇烈的陽光照射下,這些黑垢很快發干變硬。然後天使打了一個法術手勢,勁風吹來,將污物全部吹入海里。
另一頭,星期三則是在跟我們的游俠繼續訓練。
「好,你看。如果對方這樣抓住你的胸口……你只要用右手抓住他的手掌,然後用左手手掌猛擊他的肘部,就能夠卸下他的手臂。」
「還有這一招,如果對方右手抓住你的肩膀,你可以用左手向外撥開一下。對方的自然反應就是抓得更緊,這時候你就將右手繞到他的腋窩底下,左手推扭他的前臂。看,這樣他的肩部十字韌帶就會撕裂,造成月兌臼。」
「還有這樣……咦?你怎麼了?又不高興了?」
星期三哼道︰
「為什麼全是防御招式?沒有主動進攻的?!」
貝爾嘆道︰
「你年紀太小,我不想讓你一出手就卸掉別人一個胳膊什麼的。所以全是防御招式為主。我怕你惹麻煩。」
少年很不高興地把衣服一月兌,露出略微瘦弱但是肌肉精壯到了極點的上半身。
「就是因為我們去的地方是所謂的文明之地?你怕我殺人?」
游俠一番運動,也熱了,就把上衣月兌掉,說︰
「那倒不是這個原因。」
「那你是把我當小孩了?我告訴你,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比你文明多了!」
說著星期三就直攻了過去。
「大家看好了,我用百分之五十的力量跟他打。這樣一套組合拳……看,我把一個十歲的男孩擊倒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被貝爾打趴下後,少年咬牙切齒,一腦袋就撞過來。貝爾一閃開,他就撞在了桅桿上,把硬木的桅桿撞得表皮碎裂,露出里面的木茬子來。
「嘿嘿!別緊張,孩子!你這是在跟自己腦袋過不去呢?」
只見星期三抓著桅桿,腦袋猛烈撞擊之。一邊撞一邊喊道︰
「痛痛痛!我頭好痛!地獄般的痛疼啊!!」
貝爾趕忙去拉,卻被他一頭撞在胸口,倒退兩步氣息不順。再看少年卻已經跪在地上,一臉舒服的樣子。只見他高興極了,自言自語道︰
「這樣可以止痛!這樣可以止痛啊!」
說著星期三又開始拿腦袋去撞桅桿。游俠憂心忡忡︰
「星期三的舉止太奇怪了!我最好阻止他!咦,奇怪,為什麼我想要觸踫他的時候,會被一個無形的力量給推開?這不科學!」
還是老龍眼尖識貨,他對貝爾道︰
「這是念動力!那個小子為什麼會覺醒心靈異能了?」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他吃過的錯東西哪有你的多?為什麼你不變異他倒是變異了?」
「不知啊。」
船艙里的維斯塔教徒們也被驚動了,那為首的茱莉亞,如今佔了七月身體的女人,也過來看。她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此刻圍繞星期三周圍的暴躁無形力量。她說︰
「這是……念動力!心靈異能!好厲害!這要覺醒心靈異能,比學會神秘奧術和獲得神明的恩寵要難得多。可惜會靈能的人大多是早熟早夭,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熬下去。」
「觀眾朋友們請看,無形力場已經在星期三身邊形成。我扔了塊小石頭,被力場彈開了。現在力場越來越稠密,里面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似乎是力場結成了一個繭子。哦!忽然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他怎麼又暈倒了?喂,小伙子,你沒事吧?」
……
將昏迷的星期三安置好後,瑪格蒂兒憂心忡忡地問貝爾︰
「三三……他沒有事吧?」
游俠嘆口氣,聳聳肩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問了老龍他們,都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總而言之我現在密切注意他的生命體征,如果出現了呼吸和心跳的變化,就會立刻……唉,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手段。造成精神狀態改變有八個因素,stopeats,糖分、溫度、氧氣、顱內壓、電擊、海拔、毒素和鹽分。這些我都排查了,沒有問題啊。所以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天使卻說︰
「有可能是顱內壓增高。」
貝爾吃驚問道︰
「雪特,你怎麼這個都懂?」
「是貝爾貝爾你教我的!你說會引發顱內壓增高的,有一種情況就是外傷。他會不會是撞柱子撞成腦震蕩了?」
「有可能,我怎麼沒想到?」
「也許他的念動力也是一個原因呢?你跟我說過,根據牛頓三定律,一個物體施力的時候同時也會受力。那麼既然念動力純粹來自于大腦,那麼在使用念動力的時候,大腦不是也會受力嗎?三三會不會是使用念動力的時候,腦袋被反噬,造成了顱腦損傷呢?」
「擦,我這個穿越者可以去死了。你說說我們該用什麼藥物來治療星期三呢?」
「嗯,用氨苯蝶啶吧。」
「分子式怎麼寫?」
瑪格蒂兒于是拿來了粉筆,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擦,我治好星期三後,立刻用edelweiss的靜力繩上吊算了。」
然後我們的游俠開始從異界召喚藥粉。
……
在游俠等人漂泊在內海之上的時候,大洋彼岸的厄莫共和國。
厄莫共和國的國土面積,比起剛剛建國時的七丘之城,大了不止一千倍。在這廣袤的國土上,最繁華的依舊是共和國本部的伊斯塔利亞半島。而伊斯塔利亞半島上,有著三大名港口。法里西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今天的法里西,卻是不安寧的。
從灰燼大陸殖民地開回來的雙頭蛇號,本該是滿載了劫掠來的金銀珠寶,順利歸港了才是。但是這艘船被人在距離港口五海里的海面上發現時,已經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怪的是,根據牧師鑒定,這些人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船只卻又有最近才被人操縱過的跡象。船上的寶物沒有任何丟失的痕跡,卻又不像是海盜所為。
「難道是這些人死後繼續操船?」
街頭巷尾的種種疑問,不免傳到了剛回國的克里斯托耳中。他哈哈一笑,問身邊那個套著面紗、全身散發微弱熱力的女人︰
「他們猜得這麼準,難道是你說的?」
他用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言,像是深淵語,但是參雜了大量的天界語詞匯。面紗女人則用阿比西亞語回道︰
「先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