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錦涵和石然都沉默的坐在急救室的門外。
突然,急救室的門大開了,一個護士走了出來,著急的對另一個護士說道︰「不好了不好了,ab型的血不夠了,病人現在急需用血怎麼辦?」
「現在去血庫緊急調血也來不及了,這……那麼看看周圍有沒有符合要求的願意鮮血的人吧。」
「那個……我是ab型的,我可以嗎?」。石然走了上去,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是,請和我們去做一下檢查。」
石然跟著一群醫護人員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石然的背影,錦涵裂開嘴開心的笑了︰哼,還敢說你對人家沒意思,這麼緊張。等等,他說他是ab型血,他也是ab型?
過了好久,石然終于回來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坐在了錦涵的身邊︰「她……為什麼會這樣?」
「我怎麼會知道,這要問你啊!」錦涵依然是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石然頓了一下,將目光移到窗外。
石然幽幽的開口了,他的過去,他們的過去……
石然是個孤兒,從小就在街上做些偷雞模狗的事,周圍的鄰居都不喜歡他,他就破罐子破摔,索性加入了一個黑幫社團。石然是個很有天分的人,剛進社團沒有多久就已經成了副社長。有一次,社團想要擴張勢力,為了籌集資金,社長便想向當地的一個有名企業勒索。石然本來不想干這種事,可是,那家企業經常壓榨員工,思考再三,石然便加入了這次的行動。石然冒充司機混入了那家名企業,後來機緣巧合,進入了董事長的家中做了他家千金小姐的專屬司機。
第一次見到菱的時候,石然很不喜歡這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即使過了很久,石然還是可以清楚的回憶起和菱初次見面時的情形。
「喂,你就是新來的司機嗎?」。菱吃著雪糕坐在旁邊的欄桿上,看著石然奮力的擦著車。
石然沒有理會她,繼續擦著車,對于這種不懂得尊重他人的千金小姐,他根本不屑于與她打交道。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听到沒有?」菱從欄桿上跳下來,站到石然的面前。
石然永遠也不會忘了,那時,菱那一雙沒有一絲瑕疵的大眼楮。
「你今年多大了?你為什麼不上學?你……」菱一刻不停的說著。
石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抹布,對菱說道︰「請問小姐要去什麼地方嗎?」。
「我在問你問題哎!」
「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那我就先回去了。」
「誰說我不要出去的啊?」
「那麼小姐要去哪里?」
「上車再說吧~」
「……」
「喂,我們玩提問游戲好不好?」
「……」
「喂……」
……
可以說,菱對石然是一見鐘情。石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菱會喜歡上像他這樣的人。後來,社團的老大要他綁架菱然後勒索她爸爸。石然無法做出傷害菱的事,同時,菱的爸爸逼她嫁給世交的兒子,于是,他們便私奔了。也許,在許多人看來,這樣的行為很幼稚,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這是唯一的選擇。石然被社團當做了叛徒,又被菱的爸爸當做綁架犯,他們四處躲藏,途中遇上了友藍。
那次,石然被社團的人找到了,被一伙人追著,還和菱走散了,他被砍成了重傷,跌跌撞撞的躲到了一個倉庫里,友藍發現了他,還嫻熟的替他包扎了傷口。他便笑著對她說︰「你不當護士真是可惜了。」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友藍卻深深地記在了心中,後來,她真的通過努力成為了一名護士,而且,總是在石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友藍的心意,石然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他不能接受,他告訴她,他已經有了最愛的人。友藍只是含著淚笑著對他說沒關系,她只是喜歡他,把他當成最親的哥哥那樣喜歡。
後來,石然終于找到了菱,菱被人賣到了夜總會成了坐台小姐,見到石然的時候,她不敢正視他,幾次想要逃走。最後,還是友藍勸住了她,並幫他們一起逃走了。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發生了車禍,石然被撞傷了頭部,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的世界便只剩下了菱。後來,菱帶著他躲進了山中,與友藍便失去了聯系。
菱的死讓石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想起了一切,于是回到曾經生活的地方,他要找到害死菱的人。
「怎麼?菱不是溺水而死的嗎?」。錦涵吃驚的看著石然。
石然顯得很疲憊,搖了搖頭︰「怎麼會呢?菱的水性很好……而且,那天,她似乎是被什麼人叫出去的,我那時忘了以前的事,所以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菱當時的神色很慌張,而且,還和我說了許多奇怪的話……」
「那麼,你不接受友藍,是因為……」
「我不想讓她卷入這些事中,她已經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可以找到比我好很多的人……而且,我無法忘記菱的……你希望我成為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嗎?」。石然苦笑了一下,掏出了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放在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看到那條吊墜,錦涵欲言又止,她很想問清楚那條吊墜的來歷,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正在猶豫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她怎麼樣?」石然沖上去,抓著醫生的胳膊緊張的問道。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平靜的看了石然一眼。
「啊……恩,她怎麼樣?」石然猶豫了一秒,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說完,醫生微微嘆了口氣離開了。
石然呆立了兩秒,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啊,石然哥,你怎麼了?石然哥!」錦涵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己的小計謀竟然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石然哥,石然哥,你醒醒啊……」
昏昏沉沉的,石然似乎听見友藍在叫自己。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難道我已經死了?可是,菱的仇還沒有報呢……
「石然哥!石然哥你醒了啊!」友藍驚喜的面孔清晰的出現在石然的眼前。
石然難以相信的看著她,一把將她抱住,激動地說道︰「友藍,你沒有事?你還活著?!」
「石然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因為氣血不足所以才暈倒的,打了點滴已經沒事了啊。」友藍奇怪的看著他。
石然看了看友藍,不像在開玩笑,又看了看一直在一旁偷笑著的錦涵,不由得板起面孔︰「你騙我?!」
「哈哈哈,不騙你怎麼能試出你的真心呢?」錦涵躲在謙赫的身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請你以後不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石然皺了皺眉,掙扎了一下,拔掉了扎在手臂上的點滴,「對不起,我沒空陪你玩。」
「喂,你……」
錦涵想攔住他,被友藍攔住了︰「我去吧。」說著,友藍追了上去,剛走兩步又回過頭,笑著對錦涵說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你不了解石然哥,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管我們的事了。」說完,友藍微微鞠了一個躬,匆匆的跑著去追石然了。
「真是的,好心當作驢肝肺!」錦涵嘟囔了一句。
「呵呵,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感情這種事,我們這些局外人還是不要管了,讓他們順其自然吧,他們若有緣分,早晚會像我們這樣的。」謙赫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錦涵安慰道。
「嗯,也是,就這樣吧,我也懶得管他們了。」
「對了,關于吊墜的事,你有沒有問清楚?」
「沒有,我想過一陣子再說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