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高大的樹木枝條割成了一綹一綹的藍綢緞,斑斑駁駁的光點散射下來,隨著樹葉的曳動而眨著詭秘的眼囚歡特工妃113章節。許多大樹的枝干上黑皮皴裂,掛滿了苔絲,到外都是攀來繞去掛在大樹之間的藤類灌木,在這鮮少見著光日的林中長得十分茂盛。
還好方才從懸崖上下來之時,洛子依順手將長劍撥出別在了腰上,她用肩部抗住寒澤予所有的重量,單手抽出長劍,將那些及腰的灌木劈開,步履艱難地往前行走。
樹林里空氣腐臭潮濕,可是突然,原本安靜的林子卻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許多飛禽走獸像是受到驚嚇般而四處逃竄,洛子依猛然頓足,豎耳並凝神一听,不稍片刻,便有「哼哧哼哧」的叫聲傳來,像是有什麼野獸正在朝他們接近,震個整個林子都在打顫囚歡特工妃113章節!
洛子依大叫不妙,以前出任務時她沒少鑽過那種滿是野獸的叢林,自然知道這叫聲是由什麼野獸發出的,依了她眼下的情形,若是一只還有可能解決,如果數量多了,那就得淪為野獸嘴里的食物!
當下,她慌忙加快速度,也顧不得去劈砍灌木,緊扶著寒澤予拼命地往前跑去,然而,剛跑了不到五百米,她便被一頭野獸阻了去路!
那是一頭長相十分丑陋的野豬,它體形不大,顯然還未成年,但一對小眼楮卻射出凶惡的光芒,狠狠地盯著洛子依,張著滿嘴獠牙,不時有哈喇子流出,仿似迫不急待地想將眼前的獵物撲倒撕咬!
洛子依眉頭一擰,在心里罵了聲‘shit!’,忙將寒澤予放到一旁的樹下,雙手緊握著長劍,眸光冷厲地瞪著野豬!
只听野豬一聲咆哮怒吼,瞬間就揚蹄朝洛子依撲來,她忙側身避閃,手中長劍順勢劃過野豬的前胸,頓時鮮血噴出,野豬發出淒厲的慘叫,同時也瞬間被擊怒,它獸性狂發,攻勢比方才更猛,身體一擺,一頭撞在她的月復部,洛子依閃之不及,被撞在樹干之上,野豬趁勢一躍而起,將她撲倒在地!
眼看著它張開的獠牙就朝自己身上咬來,洛子依立刻將劍卡在它的嘴里,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握住劍尖,對著野豬的大嘴橫劈而下,然後猛地奮起,將野豬反撲在地,長劍一揮,快而準地割下了它的頭顱!
本以為如此短的時間就解除了危險,可是,她還未從野豬身上起身,就見著又是兩頭灰色野豬從灌木叢中走出,從它們的體形來看,因應該是一雌一雄,皆比剛才殺死的這頭野豬整整大了一倍!
洛子依慌忙抽出長劍,閃身到一棵樹下,將兩頭野豬的視線全部吸引到這邊,以保護對面樹下昏迷不醒的寒澤予。
這次,她先發制人,猛地一躍而起,跳到了雌豬的背上,長劍一頓劈砍,頓時野豬血肉模糊,狂叫著不停地亂竄,似要將洛子依甩下背,而另一頭雄豬也發了怒,跳將而起直撲向她,卻在這麼瞬間,洛子依突然縱身一躍,飛在空中,那頭撲來的雄豬落在了雌豬身上,洛子依飛速落下,長劍‘噗嗤’一聲刺穿了雄豬的身體!
雄豬尖聲慘叫,雌豬怒翻躍起,獠牙大嘴狂聲怒吼,撲將而來,洛子依連連後退,腳尖點在樹干上,借力身體後傾,跪地滑下,手劍對準撲來的雌豬刺去,正中它的咽喉!
雌豬嗚呼一聲,倒地斃命,而在此時,雄豬也順勢撲上,洛子依來不及將插于雌豬體內的長劍撥出,就被雄豬一口咬在了手臂之上,血肉被撕開的聲音傳來,鮮血急涌,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忙將整個身體倒在地上,小腿一彎,曲膝狠狠地頂在了雄豬月復上,雄豬吃痛,松開獠牙,洛子依忍痛趁機抬手死死擰住它的兩只耳朵,想將它踢開,然雄豬的力氣遠比雌豬要大,任她踢了數腳,雄豬仍趴在她的身上撕聲狂吼!
眼看著雄豬的獠牙再次咬來,卻在這時,雄豬突然被一道重力打飛出去,待洛子依回過神,不知何時醒來的寒澤予早已撥出雌豬體內的劍,一劍斬斷了雄豬的腦袋!
他本就身受重傷,對這野豬的一擊,再次牽動了他的傷口,鮮血再度從胸前流出!
洛子依大驚,見他搖搖晃晃似要倒地,慌忙一招鯉魚打挺躍身而起,上前將他扶住,清冷的眸光看向他破裂的傷口,怒聲大喝︰「你不要命了嗎,對付那只畜牲我綽綽有余,誰讓你幫忙了!」
見她如此生氣,顯然是在關心他,寒澤予拂開一抹蒼白笑︰「對不起…我沒護好你,卻…反過來讓你保護我……」
虛弱的話一說完,他身子一沉,再度暈了過去!
洛子依急忙穩住他下滑的身體,只得再次撕塊碎布替他抱扎,眼下林子里充滿了血腥味兒,只怕還會隱來別的野獸,洛子依當機立斷,扶起他快步走往林子盡頭!
傍晚將至,夕陽的余暉在山頂拉出長長的金色光影,他們終于走出了樹林,來到了瀑布邊上。
洛子依來不及休息,慌忙查看寒澤予的傷勢,縱然她已經用布進行包扎,可他的傷,仍舊血流不止。洛子依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傷口,任可是根本無法止住血流,那樣多鮮紅的液體,觸目驚心,染紅了她的雙手,她的羅裳,可她卻渾然未覺,眼神復雜地緊緊凝視著他。
「你真是愚蠢,誰讓你救我的,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有什麼資格來救我!」她咬著唇,對著昏迷的他冷聲質問。如果再這樣血流不止,他必死無疑,洛子依松開手,以前組織里培訓過急救常識,所以這一刻她必需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替他止血。
她跑回林子里,找到了那種可以止血的藥草,並將那頭殺死的小野豬一起托了回來。
洛子依捧來水先替他清理了傷口,旋即將藥草放進嘴里嚼碎,一點點敷在他的傷口上,總算是暫時將血止住了。可是,他受的又豈止是劍傷,還各中了花魅影與婁幽一掌,她真的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幽冷的月光下,她渾身是血,發絲凌亂,絕美的臉上還沾著泥土,說不出的狼狽,可她卻並沒有到普遍邊去清洗,而是一直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陪著他。
曾經,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可是現在,看著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消逝,有什麼冰冷的液體,在她眼中緩緩凝聚,她俯身,趴在他的身上,聲音低啞,似自語般呢喃︰「你說,誰都不可以傷我,可是,由始至終,傷我最深的人,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