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現在事已發生,就算他再自責也是枉然,唯今之計,只有盡快找到她,他才能踏實囚歡特工妃158章世事境遷章節。
可是,又是整整七日過去,地底沉被堵住的路也清理了出來,除了那些被壓得血肉模糊的士兵尸體,根本沒有洛子依的身影。然經過徹查,終于讓他得知,這地底城竟是由閩親王所建,而那些死去的士兵,也都是閩親王偷偷訓練出來的。
閩親陰謀敗露,然而在皇帝寒澤延下令捉他時,他卻早已逃出了帝都。皇帝下旨召告天下,廢去閩親王的封號,收回他所有的封地,並讓全國各地通緝閩親王。
與此同時,邊關傳來戰報,洛文昊節節敗退,讓五國聯軍攻下了鎮江關,邊關其余三城也都岌岌可危,五國聯軍揮兵直進,整個龍瑞國人心惶惶。
清晨的風冰涼透骨,一絲絲由未關緊的窗戶縫隙中慣入,寒冬來臨,天氣整日陰沉,烏雲滿天,只怕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快很會到來。
書房內一片凌亂,四下都是散落的書卷,軟榻上,寒澤予斜躺著,俊美剛毅的臉龐上長滿了青須,渾身的衣服也皺成了一團。此刻的他,哪還有以前統領千軍萬馬的戰神風姿,整個人盡顯了頹廢與疲憊。
在他的腳下,赫然躺著幾個空空的酒瓶,整間書房內,彌漫著濃濃的酒氣。
他睡得很不踏實,一雙劍眉緊擰,俊臉也沉得厲害,隱約間,他仿佛听到外面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那雙緊擰的眉頭又皺了皺,充滿紅血絲的雙眼緩緩睜開,漫不經心地看向書房門邊。
片刻之後,便見得墨飛揚推門而入,他恭謹地立在原地,謹聲道︰「王爺,太後和皇上來了!」
聞言,寒澤予的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冷笑,這早就在他算計內的時刻,終于到來了嗎?可是,任他能算盡天下事,卻無法算得,有一天,他會失去洛子依,沒有了她,就算他能掌控一切,又有何用?
听不到回答,墨飛揚再次出聲提醒︰「王爺,太後和皇上在前廳等您?」
寒澤予輕輕動了動身子,垂在軟榻下的腳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酒瓶上,傳來‘ 啷’的聲響,他抬起手,揉了揉疼痛難耐的額頭,緩緩坐起身,聲音沙啞地說︰「去告訴他們,若想本王領兵退敵,先替本王將子依找回來,否則,一切免談!」
話音落,‘砰’地一聲,他又重重倒回軟榻上,慵懶地翻了個身,接著睡。
墨飛揚為難地站在那里,他若是敢這樣去說,只怕皇上會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腦袋,可是王爺既然不想領兵,任他怎麼說,也于事無補!
然在這時,卻見本在前廳的寒澤延突然闖了進來,他憤怒地沖到寒澤予身邊,一把將他揪起,沉然怒吼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如此墮落嗎,難倒就為了她,你就要棄整個龍瑞國的百姓于不顧,要讓龍瑞國被五國聯軍踏平嗎?」。
寒澤予不悅地皺了皺眉,雙眼半睜開一條逢,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失聲笑道︰「皇兄,你即有這個能力收回兵權,自然也有那個能力領兵退敵,又何需來找我!」
「寒澤予!」寒澤延一聲怒喝,他是想削弱寒澤予的勢力,但眼下能打退五國聯軍,能讓龍瑞國平安無事的人,只有寒澤予!
「本王現在對兵權沒有半點興趣,皇上還是請回吧!」寒澤予無視他的憤怒,看也不看他一眼,搖晃著身體,緩緩地邁著步子走出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寒澤延吼道︰「你是要抗旨嗎?」。
「抗旨又如何?」他滿不在乎地冷哼出聲,頭也不回地離去!沒有了洛子依,任何事,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更別提一道聖旨了,而且,找不到洛子依,他絕對不會領兵出征,絕不!
眼看著他就此離開,滿是怒容的寒澤延愣愣地站在那里,縱使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無計可施囚歡特工妃158章節。
延帝十年,五國聯軍奮起,領兵一路攻陷了龍瑞國二十座城池,直至寒澤延同意與他們簽定協議,承諾永世不會再攻打五國,這才停止了戰爭。
而被龍瑞國譽為戰神的舜王,因痛失愛妃,從此再也不過問朝政之事。
五年後。
湛藍的天空下,在裊裊霧氣籠罩中,隱約可見一坐奢華氣派的宮殿,在宮殿的後山腳下,有著一片十分妖艷的紫色花海,放眼望去,一朵朵紫花在金色的陽光下閃耀著瑩潤的光芒,妖嬈絕美!
幾只蝴蝶隨風飛來,在花瓣上佇足,停留。
突然,一個大約四五歲的漂亮小男孩跑到了花海邊,他長著一雙極為明亮的眼楮,小巧的五官精致絕美,長長的頭發整齊地束在發冠之中。
他看著那些蝴蝶,拍著手跳起來,想去捉它們,可是突然一陣急風刮過,蝴蝶仿似受了驚嚇,全都振翅飛走了。
「小皇子,別玩了,皇後娘娘在找您!」這時,一個宮女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急聲對他說道。
小男孩撇了撇嘴,看著那些早已飛遠的蝴蝶,無奈地說︰「知道啦,回去就是了!」說罷,他背起雙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往皇後的寢宮而去。
「母後,我來了!」他跨進宮殿的大門,稚聲稚氣地喊道。
然聲音落幕,並未見著母後出來,卻見一位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由內殿里走出,小男孩眼楮一亮,撒開腿跑過去抱住男子的腿,眨著眼問︰「父皇,您怎麼也在呀?」
「父皇剛下早朝,過來看看瑞兒可有用心讀書!」男子莞爾笑道,一把將瑞兒抱起,走進內殿。
只見內殿里,矮幾旁坐了一名絕子,她烏黑柔順的長發被盤成了漂亮的發髻,幾縷碎發披散下來,帶出幾分飄逸靈動,淡粉色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淡金色的繡花長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紗衣,一直拖到地上。
「母後!」看到她,瑞兒歡快地笑著叫了聲,立刻從男子的懷里跳下,跑到女子身旁,看著她手中削好的一柄精致木劍,立刻搶了過來︰「母後,這是給我的嗎?」。
蘇亞莞爾淺笑,寵愛地模了模他的頭,笑道︰「當然是給你的,不過,方才夫子來找母後,說瑞兒今天沒有乖乖地去司熟院學習?」
聞言,瑞兒機靈地轉著黑色眸子,有些撒嬌地道︰「母後,夫子教的那些東西,瑞兒都會兒,一點都不新鮮!」
「就算不新鮮,逃課也不是男子漢所為,將手伸出來!」蘇亞沉著臉,嚴肅地說道。
瑞兒撇了撇嘴,抬頭向男子求助,可男子卻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打算替他求情,他只好嘟著嘴把手伸了出來,小聲道︰「母後,你打輕點,很痛的!」
蘇亞沒好氣地看著他,用那柄木劍輕輕地打在他肉乎乎的手心上,沉聲道︰「以後若是再不听夫子和母後的話,就不是打手心這麼簡單了,知道嗎?」。說打他,那也只是唬唬他而已,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麼舍得罰他。
瑞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縮回手撲到蘇亞的懷里,稚聲笑道︰「母後,您別生氣了,瑞兒听話就是!」
「雲裳,你又何必對他太過苛刻,他還只是個孩子!」滄寧昊柔聲說道,將瑞兒拉入懷中,撫著他的頭,「瑞兒,不如父皇教你練劍,可好?」
一听可以練劍,而不用讀書,瑞兒立刻來了精神,拍著手跳起來喊道︰「好呀,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說著,拿起那把木劍,興沖沖地往殿外跑。
見他如此高興,蘇亞和滄寧昊相視一笑,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誰知,瑞兒跑得太急,剛走到殿門口,便突然腳下打滑,‘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蘇亞頓時雙眉緊蹙,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做事毛毛燥燥的,為了從小就能讓瑞兒獨立,所以蘇亞縱使疼他,也從不會在他摔倒時扶他起來,而是教育他,從哪里跌倒,便要從哪里爬起來。
可是這回,只見瑞兒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蘇亞眸光微閃,以為是他又在鬧著玩,當下便道︰「瑞兒,別玩了,快起來!」
然而,瑞兒仍舊沒有反應。
蘇亞心頭猛地下沉,與滄寧昊對視一眼,兩人都察覺了不對,急忙起身跑過去將瑞兒抱了起來!
他的額頭被磕破了一道小口,鮮血不停地往下流著,嚇得蘇亞整顆心緊緊地擰成了一團。
「快將他抱到床上!」滄寧昊急聲說道,抱起瑞兒就往鑾床而去,並對外大喊︰「來人啊,快傳御醫!」
蘇亞緊跟著跑了進去,她掏出懷中的絲絹,按在瑞兒的額頭上,想阻止流血的傷口,可是那鮮血就像關不住的水籠頭,不停地往外涌著,她真的嚇壞了!
「寧昊,怎麼辦,他又流血了,又止不住該怎麼辦……」她語不成句,驚慌失措地看著臉色漸漸蒼白的瑞兒,渾身都在發抖!
滄寧昊伸手摟住她的肩,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上次御醫能給他止住血,這次也一定能,雲裳,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