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162章︰與其不得善終，不如趁早撂開手
兒抿嘴輕笑，輕輕將頭靠在了祁憬的懷里擺弄著他傷了的手細問著︰「疼不疼啊？」
「爺肯定是說不疼的，可你信麼？」祁憬故意裝得無比可憐，趁著 兒心中的愧疚作祟時又開口道︰「咱們回宮吧，好歹讓御醫給爺瞧瞧，萬一借傷成毒，以後誰給你撐腰，誰幫你揮鞭子呢？」
兒沒再吵鬧，只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由著祁憬攬著她的腰將她抱起，縱身翻了牆落在岑府外的馬路上。而她，甚至忘記了祁懌還在岑家大院的牆內站著。
曾經在竹苑，是他當著祁憬的面擁著病中的 兒噓寒問暖呵護安慰，宣示主權；而一年之後，竟是舊事重演，卻物是人非了。
話分兩頭，祁懌在岑家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落寞沉思時， 兒已經和祁憬坐在了回宮的馬車上。一隊人浩浩蕩蕩地走在回宮的官道上。馬車的四周仍是由兵辰獄的十二將軍以方陣護著，就如同從嚴陳城回來時一樣，而璞立獄的人則是隱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遠程保護著。
馬車里的 兒和祁憬相視淺笑，隨著馬車來回晃動的節奏， 兒輕輕的倚在了祁憬的胸口。
「你曾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隱隱的， 兒听見了宮門大開的聲音。
「爺應下的事，自然是算數的。」
宮廷禮樂的聲音隨著輕風傳到了馬車里來，因為細微卻更顯得唯美。
「那把椅子，讓給祁懌吧。」 兒看著祁憬一頓，似是誤會了她的想法，于是趕緊又繼續說著︰「我什麼也沒告訴他。」
祁憬不語，只是凝著 兒。
「顏家那一邊，或許我可以嘗試著說服顏丞相，他要的只是顏家屹立不倒，卻沒有謀朝篡位的想法。只要祁懌答應讓顏家的女兒做皇後，繼續統帥後宮，那麼雖比不上你做皇帝有利，但也應該不是沒得商量。你是顏家一手培養的五皇子，我是甘果世襲下來的公主……有這兩重身份的保護，就算是祁懌登基做了皇帝也傷害不了你。」
祁憬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掌上的絲絹，聲音好似從極遠的深谷飄來一般的空靈，似是有一種悵然地憂郁，而這正是 兒從未見過的一面︰「你不希望站在那個位置的是我麼？」
「我不喜歡後宮的爭斗，也無法和別人分享丈夫。你若登上了那個位置，我們便再也無法如現在一般自在地相處了。到最後，不是你嫌我善妒就是我恨你薄情，終不會落得善終。你若真心待我，便去做個悠閑王爺，和我單夫獨妻的過日子。若是做不到……倒不如趁早撂開手，將我拋下便罷。」
「只是如此，不為別的？」祁憬的目光幽幽地回轉，終是落在了 兒的臉上，和她的眸子交匯在了一處。
兒輕輕牽起祁憬的手，細細的撫著那方絲絹，目光仍是在祁憬的臉上半分也未移開，聲音柔順卻無比堅定道「若是硬爭，你或許不會輸。可皇位之戰從來都是最殘酷的，我不想看見你受傷，也不想看見你為了權利變得不擇手段。那樣……我會很難過的。我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