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體內尚有封印著的魔氣?」君柔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現在她所擁有的魔氣已經足夠她在魔界立足了,她以為這就是她全部的莫道君心負卿情第六十三章回去章節。
「嗯,而且是魔王生前給公主封印的。」
「哥哥?哥哥為何要封印我體內的魔氣?」
青禾眼里閃過一絲猶豫,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看著如今的公主雖然身手弱了點,難以掌控全局,但是卻純潔干淨仿若一朵清蓮,這在魔界是多難得的事……
第一次,青禾發現自己也有為了魔界大業而狠不下心的時候。
「既然魔王未曾告訴你,那屬下也不能擅自做主,這樣吧,還是等魔王醒來後再做決定吧。青禾先告退。」
君柔一臉莫名地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驚疑,哥哥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魔界有一條流淌著紫色溪水的河流,貫穿整個魔域,水中的煞氣極重,若是非魔界的人觸踫到,必然灼傷一片,但對于魔界中人來說去是極好的療傷聖地。這條河名叫無望河。
無望河是極美的。紫色的溪水緩緩淌過,河兩岸開滿了紅色絢爛的彼岸花,一年四季,花開不敗。紅與紫爭相奪目,卻也和諧唯美得很。
君柔與諸葛朗二人此刻正沿著無望河邊漫步。
看著那些絢爛開放如血色般嬌艷的花朵,君柔自小是莫名地喜歡的。她總覺得彼岸花雖開得熱鬧,可是卻也孤獨得很,每一株都在極盡的美麗中燃燒著,仿佛要耗盡一切的心血去記住留在人世的片刻。在這一點上,她似乎如此地欣賞它們。
溫柔地伸出手指,撫過妖艷的花瓣,極致的紅色映襯在白皙的手掌中,有一種嗜血般的觸目驚心。
諸葛朗看著這樣一幅畫面,不知為何竟覺得如此般配,人與花仿佛合為一體。
「我明日便啟程回雲暨山。」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諸葛朗猛得拉回視線,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君柔怎會跟這嗜血妖艷的花扯上關系。
「你真的不需要我去幫你?」
君柔放開手中的彼岸花,回身望向他,幾縷青絲調皮地糾纏在光潔的脖頸間,諸葛朗有一瞬的沖動去將那些發絲輕輕拂開。
「當然不用,如果你也走了,魔界怎麼辦?青禾說了他以後可不當管家婆了。」
「那……你自己萬事小心。」
諸葛朗知道她一旦決定了的事,別人說再多也是無用,那麼就如她所說,自己好好地為她守著魔界,打理好一切等她回來。
******************************************************************************
雲暨山。無極殿。
君墨如往常一般在書房處理卷宗,冷淡的眉眼,冰涼的指骨,焚香冉冉,一室寂靜,好似一幅水墨畫。
然而,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本執在手中的卷宗竟是半日不曾翻動過一章。
君墨此刻的神思自然是不在這上面的,君柔離開已近兩個月,不曾傳回過一絲消息,而自己竟然也無法感知到她。
難道自己真的太過絕情了嗎?
從來不曾這麼不安與煩躁過,放下手中的宗卷,緩步走出大殿。
原本百里憶遙在時,對無極殿多做了幾番裝飾,待她一走,他便一拂袖,將一切恢復了原貌。無極殿本來就是素淨的,就連殿里住著的唯一倆師徒也一樣。
眼前是連綿不斷翻滾著的雲海,忘了多少年了,自己孑然一人,俯視著浮世蒼生,早就已經看淡這些人情牽絆。
然後有一天,自己帶回了一個小女孩,看著她一點點長大,一點點出落成一個粉面桃花的少女……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無極殿朝夕相伴十余載,怕是早就留下了割不盡的牽扯。
而自己……又是什麼時候竟也習慣了有人在身側,陪著自己一起看這紅塵萬丈?
「師父,徒兒回來了。」
君墨原本靜立的身子竟然又一瞬間的僵硬,隨即,眼里閃過一絲自嘲,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都幻听了嗎?
君柔見師父不曾回頭,又開口喚道︰「師父。」
這一次,君墨終于相信原來她是真的回來了,轉過頭,不期然地看到那個牽掛了月余的身影,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一絲明顯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