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魔法燈還在模擬著冬日里的陽光,低垂在花圈穹窿頂部的薄霧中飄灑著白色的雪花,落在王虎的臉上隨即融化,猶如下了一場溫熱的雨。浪客中文網
王虎抹掉臉上的水漬,卻發現手掌中殷紅一片,抬頭望去薄霧里氤氳著的竟然血。舞會里的貴族們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天鵝絨外套瓖金滾邊的俊美男子痛苦的大聲哀嚎著,臉上的肌肉扭曲著,青黑色的血管如同小蛇般在皮膚下游走,隨著骨骼爆響聲,這個看上去有些削瘦的男人就在所有人的面前發生了異變。
他的身高突然增高了半米,腦袋上的頭發因為身體的急速變異而月兌落,兩只眼楮被肌肉擠壓的凸出眼眶,兩枚獠牙從瘀腫的嘴唇里齜出來。雙臂上的肌肉宛如鐵錠,上面密布游走著大量爆綻的血管。
最引人注意的則是他的兩只手掌,每根手指都及其粗大,整只手看上去就像鐵鍬般,他舉起雙臂在地面上用力一拍。
「隆!」
以他為中心地面波濤涌起,大量的積雪被吹上半空成了白茫茫的雪霧,五米內看清人影。
王虎拉著斯芬克斯沖進霧氣中,「該死!」他大聲詛咒著,這幫篩選者意在把水攪渾,通過肉眼沒人能夠分清敵我。「想吃獨食!」他只能這麼理解,對方這招相當巧妙,利用環境因素創造出有力于己方的作戰態勢。
相當聰明!
他拔出反曲刀,此戰必定凶險。能在三支團隊中火中取栗,難度實在太大。搞不好分分鐘要被所有人集火,專屬稱謂加載,王虎的額頭冒出橘紅色的光芒,一個「王」字出現在額頭。
寶冠雄鹿是個六人團隊,一名刺客,一名半坦戰士,一名坦克,兩個ap弓箭手。
造成眼下這種局面的正是寶冠雄鹿的tank安德烈,這貨異變成為山怪。全身長出密密麻麻的肉瘤。這些花生米大小的胼胝結構能夠抵抗反復機械性創傷,護甲值隨著攻擊里上升而上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德烈根本就打不動,除非遇到上ad或者大量的魔法傷害。才能洞穿他的防御。
不過伊麗莎白和麗薩怎麼可能給別人機會?
兩人在吉米和塞納爾發動攻擊時就從個人空間里取出自己的武器。
一張水晶弓。好像用大塊魔法石雕刻而成。在弓臂的尾端雕刻著兩個咆哮著的狼頭。
一張骸骨弓,弓弦縈繞著大量黑色的死氣,數十個如同煙霧般的骷髏被禁錮在附近哀嚎著。
伊麗莎白半蹲在地上。右臂舉起水晶弓內部突然流淌著刺眼的紅色光芒,她從背後的箭袋內取出一根破甲劍對著雪舞拉開弓弦,吱吱呀呀的輕響,破甲劍「嗖」的一聲射入雪霧中,立刻將白色的霧氣洞穿。
同時洞穿的還有人體,這些諾克薩斯貴族在襲擊一開始就尖叫著亂成一團,好像無頭的蒼蠅般到處亂竄,破甲劍輕易的射穿三個人,破甲劍上的巨力頓時將人體炸裂成漫天碎肉,還未落下就變成焦炭,血液沒來得及潑濺就被蒸發。
王虎急忙松開斯芬克斯的手,兩人左右一滾,一根箭羽呼嘯而至,聲音好似飛機爬升時不堪重負的渦輪發動機壓抑的咆哮。
「咚!」
破甲箭一擊不中卻將王虎的頭發燎的卷曲,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怪味兒,然後再半空中炸裂成點點火花。
這是警告!
不要壞我們的好事!
王虎趴在地上,不遠處斯芬克斯的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伊麗莎白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她早已預料會發生意外的狀況,她不擔心零散的篩選者會對計劃造成多大的干擾,因為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她在團隊頻道里說道,「李,掃清他們!」
那邊傳來一聲淡淡「嗯。」
伊麗莎白微微一笑,她喜歡干脆利落的回答。既然李答應了,那麼就一定沒有那個雜魚能添亂。
麗薩撇撇嘴,手中的骸骨弓痛苦的尖嘯,她站直嬌軀,拉扯弓弦左手被割的鮮血淋灕,這張用死靈祭煉的武器非常強大,肉眼可見麗薩的背後浮現幾個被黑色鎖鏈禁錮的虛影,他們正在幫助麗薩拉開弓弦,稍有不順一根腐爛的鞭子就從虛空中抽出「啪~」死靈打個哆嗦,哀嚎著努力拉開弓弦。
用獸骨打磨的箭簇血跡未干,只用幾根破布條綁在箭桿上。造型雖然粗糙,威力卻異乎尋常。獸骨箭射出所到之處皆如死氣過境,人體化作飛灰爛泥。
塞納爾揮舞著細劍,劍刃猶如蜂刺閃爍著點點寒光,肉眼根本無從捕捉細劍的運動軌跡,幾名卡奧家族的騎士剛想阻擋,細劍就從他們的盔甲縫隙中刺入。
一個全身覆蓋著厚重甲冑的騎士被刺穿咽喉,手里的重劍跌落,他雙手捂著喉嚨拼命想要堵住咽喉的漏洞卻無濟于事,雙膝一軟跪在血泥中,粘稠的血流淌過冰冷的胸甲,然後轟然倒地。
另一個則被戳穿了眼眶,眼珠一瞬間就爆裂開來,細劍透體而過將顱骨內的腦干攪的稀爛,他猶如雷擊渾身顫抖不停,腰間的長刀還沒拔出就已經死亡。
剩余的那個命運最為淒慘,塞納爾好像一個畫家正站在畫布前涂抹,他姿態優雅手里細劍編織成一道銀光閃閃的大網,籠罩著的騎士慘叫連連,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最後塞納爾左右揮動細劍,在堅固胸甲上留下兩條交錯的劍痕!
這個騎士被撕扯成四塊,胸前留下一個血色的「x」!
吉米表現的更加粗暴,這家伙好像闖入羊圈的餓狼,腳尖著地,雙劍掛起颶風,貴族們尖叫著想要逃離,卻被颶風吸進狂風中,立刻被絞成碎片。血腥絞肉機不能算是大範圍aoe攻擊,卻能頻繁觸發暴擊效果,那些被活活撕裂的貴族更是激起了吉米的凶性。
他一腳踏上台階,一個將軍迎面沖上來,他手中沒有刀劍卻舉著單腳圓桌。吉米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劍,劍尖刺穿了桌面,順著將軍的手臂刺入心髒。吉米獰笑著轉動劍柄,那名劇情人物立刻被肢解。
與此同時一張椅子卻重重砸在吉米的後背上,四分五裂的木屑炸開,吉米卻沒有半點反應,緊握劍柄的右臂沒有任何顫動,他左手一揮,另一柄長劍馬上將偷襲者一劍劈成兩截。
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時候,耳邊傳出破空聲,吉米雙臂抬起,兩柄長劍交叉。
「鏘!」
鋼鐵互相摩擦,一柄巨斧迎面劈來。
「滋~」
大顆火星從雙劍表面綻放,隨即就是「格勒格勒」猶如冰面碎裂的聲音。
交斬處裂紋蔓延,雙劍同時碎裂。
那巨斧猶自不甘,主人倒轉斧柄一腳蹬在吉米的小月復處。
吉米臉色頓時變的鐵青,盆骨碎裂的劇痛讓他不自覺的彎下腰,這樣就露出蒼白的脖頸。白白霧氣中閃耀著碎鑽般的光芒。
斧頭炸響雷鳴,吉米脖頸一冷,接著視線翻滾,畫面最後定格在一雙鐵靴上。他驚恐的瞪大雙眼,卻發現嘴巴里根本發不出聲音,鐵靴邁動一腳將吉米的頭顱踩的粉碎,破碎的顱骨連同腦漿好似被掄圓大錘砸過的西瓜,在地上炸開一朵白紅相間的血花。
巨斧的主人這才從雪霧中顯露身形,足有半人高的斧柄被他輕易的握在手里。背後血色的披風無風自動,好像腥風血雨中獵獵作響的戰旗。那些白色的霧氣被德萊厄斯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所激蕩,根本就不敢貼近冰冷盔甲半分。
「是誰!竟敢在諾克薩斯撒野!」德萊厄斯咆哮著,他拳頭緊握,雙目憤怒的幾乎要噴出火來。對于德萊厄斯來說,諾克薩斯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任何想要危害諾克薩斯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是城邦力量的象征,帶領強大且忠誠的軍隊橫掃戰場上的一切敵人。
當他看到斯維因的崛起,立刻折服在策士統領揮下。這次回到諾克薩斯就是為了解決斯維因被架空一事,戰士們在前線舍生忘死的拼殺,卻沒想到城邦的貴族竟然在背後捅刀子。
此刻的德萊厄斯長期壓抑的憤怒爆發,他一把拽住一名慌亂的貴族怒聲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那貴族被德萊厄斯盔甲上的血腥味道嗆得白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我……我……我……」他連說了幾個我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用說了!」德萊厄斯怒道,手腕一翻,斧刃倒卷,這名貴族被自下而上的劈成兩片,花花綠綠的內髒和大腸稀里嘩啦的流了一地。
吉米的陣亡讓塞納爾心里陡然一沉,寶冠雄鹿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干掉德萊厄斯,順便把寒冰射手艾希的人頭拿到手,最壞的結果也是殺掉他們其中之一。但是沒想到吉米一個照面就讓德萊厄斯斬首。
無頭的尸體就躺在塞納爾不遠處,他甚至能夠听到斷裂脖頸處血液噴濺時發出的「滋滋」聲,。他咽下一口濃烈的血腥味道,手中的細劍銀光閃耀,「伊麗莎白!」
一根冰箭隨著塞納爾的喊叫破空而至,這箭羽沒有目標歪歪斜斜的飄落在地面上。
德萊厄斯冷哼一聲,邁開鐵靴舉起巨斧準備干掉塞納爾,卻不料腳下一滑,一個趔趄讓他差點摔倒。
那冰箭迅速融化,地面繼而凝結出大量冰塊,平滑猶如鏡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