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走在大街上如同行尸走肉,無神的眼楮,無力的步伐,讓路人覺得這個男人的頹喪。
他的心快死了,他很不相信剛剛的那個人是他深愛著的女人,她就算剛失憶時都沒有說過那些傷他心的話。
原來被愛的人拋棄後的心痛是這個感覺,他現在知道以往那些女人為什麼會在他提出分手後,哭得傷心欲絕,她們大多數不單是為了錢吧。
他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家里沒有安蕊的身影,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十字路口,他等待著紅燈變綠燈。
他的人生現在也處于紅燈,綠燈會在什麼時候亮起來,舉止不前,前方的路很沒有方向感。
以往的雷靂風行,恰在此時關鍵沒有作用。
人來人往的馬路上,眼前的景象卻是與安蕊的過往雲煙。
真的只是過往雲煙嗎?不能成為永遠的幸福嗎?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緊急的剎車聲劃破他慌亂的心境,安蕊的名字,聲音,樣子,一下子鑽出來,他不能就這樣放棄,就算有了婚禮又能怎麼樣,她還是他的安蕊,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現在回家睡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明天就要恢復正常了。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已經是零晨二點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屋里還亮著燈,心里有點希望是安蕊回來了,但是,認真想想後,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還會有誰?
腦海馬上閃現一個人,肖月,只有她了。她還在這里干嘛,不會因為那些新聞而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呆在這個別墅吧,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不過後面又想想,這個女人也跟自己一樣的可憐,為了愛的人,什麼樣的事都可以做,她接近自己的動機真的只是愛嗎?沒有一點是為了錢?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愛,他覺得可以原諒,可以理解,因為自己嘗到了愛的痛楚。
推開門的那瞬間,肖月真的出現在了客廳里,看見她一臉的憂愁走近自己,歐陽風的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對不起。」很誠意地一句,說完就步上了樓梯。
「歐陽風,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肖月心五味雜瓶,她沒有想過他進門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沒有責罵,沒有怒火她的存在。
眼淚在眼里打轉,他的溫柔只有在面對安蕊的時候才有,這個時候她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一點溫柔,或者說是憐憫,但不管是什麼,她的心里都是開心的。
「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欠你的,除了錢,我也只有這三個字了。」他不可能用相等的感情來補嘗自己對她做的,不愛的人,就是不愛,不可能讓他為此而去遷強。
「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歐陽風,我也累了,追逐你的愛累了,如果是安蕊,我想我已經離開你了。」肖月閃著眼淚,痛苦的訴說著。
听到安蕊兩個字,歐陽風的眼里現出一盞光亮。
「安蕊跟你說了些什麼?」歐陽風停住腳步,想靜靜地听肖月的陳述。
肖月的眼淚是失望的,依著安蕊說的原文,一字不漏的說著,
「她回國的那天回這里拿衣服時,說對你真的很抱歉,要我跟你說,她已經不愛你了,跟你去荷蘭只是報達你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並不是因為愛。她現在愛的人是南宮瑞,一直陪她到老的也只會是南宮瑞,叫你對她死心。」
歐陽風听了後,沒有動,呆呆地站在樓梯上,半響沒有說話。
肖月見此,繼續說道,「安蕊說,婚禮他不會請你,所以叫你打消鬧場的念頭,她不會讓你靠近會場一步。」
听到這些,歐陽風的耐性徹底沒了,她以為她是誰,可以阻止得了嗎?
真的以為會有那天的到來,沒有我的到場,婚禮就可以順利嗎?笑話,我是誰,我是歐陽風,沒有我辦不到的事,你想得太簡單天真了。
我勢必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一定。
握緊的拳頭打到樓梯的欄桿上,感覺不到了手的痛,徑直走上樓。
肖月目送著他的怒火的背影,也覺得這樣的話很傷人,可是她不說,要讓她親自來說的話,不是傷的更重。歐陽風,你真的應該放手,對你,對安蕊,還有對我都是一個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