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宋洗冤 第九章 典妻奇案(六)

作者 ︰

妙春堂內

向麒︰「咦?人呢?妙手爺爺,妙手爺爺,我來看妹妹來了!」

妙春堂陳設也非常簡單,除了前堂,後面就兩間小房,一間是廚房,一間就是臥房。三人連續轉了幾遍里面還是空無一人。

騰武︰「我們在這門外等吧!妙手爺爺應該出去了。」

向麒︰「他的眼楮看不見,會去哪呢?」

宋慈︰「什麼?你就把雪——,就把你妹妹給一個瞎子看病?有沒有搞錯?」

騰武︰「這位仁兄,你不知道,在亂世村有很多的世外高人。這位老爺爺他可是一等一的神醫。」

說到這里,大家都不怎麼開口說話了。宋慈滿面疑惑,他一方面想馬上找到雪菲,一方面又想到怎麼破案,再就是現在只知道雪菲的下落,還有正義他會在哪里呢?如果想辦成一件事,還應該從身邊的這兩人下手,畢竟在這亂七八糟的村子里,只有這兩人才不把他當妖怪看。這時他才認真觀察起這兩人來,這個穿古代官服的人身材高大,要用古詞來形容,那還真是虎體狼腰、豹頭猿臂。另外一個,雖然身材和穿官服的人差不多高,卻顯得瘦小多了,穿著一身白衣,像是個書生,長得一臉秀氣,好像還沒月兌稚氣。要說是和雪菲成一對,那還真是絕配,至少外貌是不相上下。這時,天已經昏暗了下來,沒想到就這麼折騰又是一天過去了,這才感覺到自己肚子嘟嘟作響。

向麒︰「宋兄,你餓了?」

宋慈本來想抑制住自己,可惜確實是兩天都沒吃過東西了,也沒睡過覺。听到一句噓寒問暖的話,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向麒︰「那我去買點吃的來。」

騰武︰「向大哥,你已經忙了一天了,也累了,你們在這等吧,我去買。」

兩人點點頭。

宋慈︰「你妹妹,哦,不對。我妹妹她究竟出了什麼事?」

向麒︰「你當真不知?」

宋慈︰「我才來這里一天時間,還被你們的人認成妖怪,我哪有時間知道。」

向麒︰「不好意思,是我們照顧不周了。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還是感覺她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總覺得怪怪的。」

宋慈︰「那就把她當成你妹妹好了。」

向麒︰「最近,我們村子里發生了一些事,西村人不知道怎麼染上了溫疫。而且,已經死了九個人了。這里面也有你妹妹。」

宋慈︰「算了,你把她當成你妹妹好了,看你說話這麼別扭。」心道︰「我妹妹好著呢,听起他說話真是怪味十足。」

向麒︰「我妹妹叫向嫻,除了小嫻外其他人均是夫妻。你說這溫疫奇怪不?」

宋慈︰「你說那是溫疫,有什麼證據嗎?」。

向麒︰「你應該看見,每個村民都是一副病容。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是面色發黃,眼淚和鼻涕一起流,而且全身乏力。」

宋慈︰「這不就是感冒嗎?」。

向麒︰「感冒?」

宋慈︰「就是風寒。」

向麒︰「起初,我們也以為是風寒。大家都沒怎麼在意,直到有兩天晚上,兩對夫婦連續死去。大家這才知道是溫疫。第一對夫婦死的時候,狀況和後面這幾對的狀況沒那麼嚴重。死的時候我去看過尸體,除了七竅流涕和後面幾對相似外,都沒有那種病態。起初,還以為是兩件案子,後來連續死人才知是溫疫。」

宋慈︰「死狀都不相同,那萬一是另有別情呢?」

向麒︰「騰家藥鋪的郎中都說這個是初期,前面死的人和後面死的人應該是有差別的。更何況,這些事也不歸我管的。」

宋慈︰「你們不是說這個妙春堂的醫生很厲害嗎?怎麼不叫他醫治溫疫?你是捕快?這些事還不歸你管啊?」

向麒︰「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想管,是我根本管不了。」

「為什麼?有什麼勢力壓迫你?」魏慈沿著藥店的門一坐了下來,用心的听著。

向麒︰「我們亂石村的規矩,亂石村其實是一村兩制。在我們村里是沒有縣令的。」

宋慈︰「不會吧?」

向麒︰「我們這里六個村為一個鎮,十個鎮為一個縣,在縣里才有縣令。而每個村的案子基本是通過捕頭再上報給縣令的。」

宋慈︰「這是什麼制度,還從來沒听過。」

向麒︰「以前縣令是在我們村住過,不過都被人給嚇走了。算了,先不說這些,越說越遠了。還是說我們村現在的實際情況吧。我們村就是由兩個捕頭管理的,西村是騰捕頭,東村就是我了。」

宋慈︰「原來是這樣。」

向麒︰「你剛才不是問為什麼不叫妙手爺爺去治嗎?其實,這也是形勢所迫,他是我們東村的醫師。而且眼楮又看不見,更何況村民們怕瘟疫傳進東村,西村的人來一個就趕一個。東村和西村隔著一片竹林,就相當于把整個的亂石村分為兩個村一樣。西村的郎中也是很厲害的,就是騰家開的藥鋪為首,西村大概有三家藥鋪吧,就騰家的大些。以前有很多很難治的疾病都醫治好了。其中包括妙手爺爺說治不好的。」

宋慈︰「我怎麼听你這話怪懸的,到底你說的這個什麼爺爺的。到底是神醫呢還是吹的?」

向麒︰「他是怪醫,想醫的人就說醫得好,不想醫的人就說醫不好。」

宋慈︰「還有你說的騰家,好像他們的勢力很大?」

向麒︰「要說勢力,那確實很大。不過這些民心不是他們像別的惡霸那樣逼的,而是村民們心甘情願的听從。」

宋慈︰「是慈善家?」

向麒︰「什麼是慈善家?」

宋慈︰「就是做善事的。」

向麒︰「可以說是,在他們那里去治病,窮人實在沒錢的可以先欠著,等有能力還的時候再還。他們從不逼債。」

宋慈︰「騰家?騰捕頭和騰家是什麼關系?」

向麒︰「就是騰家的大當家。」

宋慈︰「他本事還挺大的嘛!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向麒︰「西村大概有五六百人,當然是忙不過來的。藥鋪都歸他弟弟管的,他弟弟就是剛才那個兄弟。他叫騰武。」

宋慈︰「騰武,听起來是很威武。可是,看起來還就不武了。」

向麒︰「他不喜歡武的,父母取的名字哪有隨意更改的的道理。就算是再不喜歡也得這麼頂下去。」

宋慈心道︰「喝,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呢?」

宋慈︰「先不說這個,還是說你的小嫻吧!她是為什麼死了以後不像其他人一樣七竊流涕?」

向麒︰「當然有,不過就只有一天,那天我去見她的時候也把我給嚇著了。然後,把她抬回家,用毛巾幫她擦試了,不過還是止不住。可是,第二天早上就很奇怪了,不知道怎麼的,我去看她時,她居然不流涕了,而且她的面色變得紅潤起來,就像是活人一樣。所以,當時在竹林見到一個像她的人,我就以為是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宋慈心道︰「看來他真的見過雪菲。他是東村的捕頭,想來勢力應該還可以。雪菲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可是,為什麼一個瞎老頭子,都大半夜了還不回家,會去哪里了呢?」

正思索間,只听一聲音說道︰「我回來了,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去了幾家都沒買到什麼,就叫小二弄了三只雞,還有一壺酒。」

魏慈早感到餓得犯暈哪管得著什麼是什麼。一手抓雞,一手拿著酒壺,拼命的大吃起來。兩人見狀只是搖頭。「咳,咳,咳」

向麒︰「你慢點吃,不夠我這還有呢,那是酒不是水。你沒喝過酒嗎?」。

魏慈一下僵住了問道︰「什麼這是酒?我對酒精過敏的。完了。」

正當他說的這瞬間,兩人已經看見他面色鐵青,身上一塊紅,一塊白的。慢慢的竟然昏睡了過去。

騰武︰「沒關系,有我在。先把他扶進屋里躺一會兒。」

向麒立即將他抗進了屋內。

騰武︰「大哥,你說這人是什麼人啊,怎麼全身穿著古古怪怪的?」

向麒︰「白天听他說,他是苗人。」

騰武︰「他是苗人,就是會使用蠱術的苗人?」

向麒︰「不知,他是否會蠱術。不過問題倒是不少。」

騰武︰「什麼問題?」

向麒︰「他好像特別關心我們亂石村的情況。」

騰武︰「可能是因為他妹妹吧,他還真是可憐,妹妹無緣無故的死去。自己到這也沒多長時間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向麒︰「也許吧!」

向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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