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在草坪里漫無目地的蹦蹦跳跳,青蛙在水池邊有一聲沒一聲的吊嗓。沒有一點風,白日暴曬下的余溫仍在地表緩慢的蒸發。天地同時變成了憂郁的詩人,只懂得用目光吊唁存在或不存在的萬物。
高高的圍牆包圍下的別墅群,靜得就像老山林里有一搭沒一搭,隨手涂鴉的院落。老山林的人在這個點上,已經伴著輕柔夜風,花香蟲鳴,鼾夢如雷。別墅里的俊男美女還在空空的樓層里穿梭如雲,或是獨自等待著黎明。
星空已暗淡,美人未遲暮。
魚池,草坪,涼椅。還有涼椅上那個著睡衣的漂亮女子。她在傷感,還是在流連。
余歡突然嘆了口氣,這樣的風景總是會擊中一個人,心靈最深處的那份柔軟。雖然風景中的人,是那樣的不讓自已喜歡。
腳下的小草在夏夜里已失柔軟,踩在上面還有些剌撓的感受,但這些都抵不過余歡心里的那絲忐忑。
錯還是對已經不重要了,既然選擇了要做,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你還沒睡?」她在柳青青身邊的空處坐下。
柳青青有些不自然的側子側身子道︰「天氣太熱,出來走走。」
「最近的日子好像不太安全,你要多注意?」
對于這突然而來的關懷,柳青青在心里有了一份抵觸。她倆的關系並不好,可以說還能算做有一些敵對。余歡喜歡洪哥,這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實。可是洪哥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而心高氣傲的人總是會將失敗的原因轉嫁她人。
因此柳青青知道自已在她的心中,那也不過就是洪哥的一個玩物。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洪哥拋棄自已的那一天。
「怎麼,睡不著?」柳青青道。
「心里有些煩所以出來走走!」余歡拾起草叢里的小石子,扔向還在無聊吊嗓的青蛙。‘樸 ,樸 ’一陣亂響,憤怒的青蛙紛紛不滿的跳進水底。
「哦」柳青青點點頭,玩著手中的鮮女敕的青草。
「韓一水死了,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就看不見了!」余歡的眼里盡是落寞。
「兔死狐悲」這種傷感也是人類于生俱來的,這種落寞好像也感染了柳青青。她輕輕的拍了拍余歡的背,是要安慰這個看似傷心的女人。
余歡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陣星光,熾熱濃烈。像前方升起了某種希望,她站起看著遠方道︰「希望他們能夠成功!」
柳青青心中一跳,莫名的一陣緊張。她回頭四處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看見總是跟在余歡後面的羅歡與羅定。
「他們?」柳青青問道。
余歡看著路的盡頭,昂起了她清秀的臉龐。那是自信,也是一種熱烈的期冀。
柳青青明顯的有些慌亂,她站起來的時候還幾乎被椅子絆倒︰「有點冷,我先回去了!」
看著柳青青慌亂的腳步,余歡臉上漸漸浮出了濃濃的笑意。
月光清涼,燥動的青蛙在水底蕩出的漣漪還一圈圈的在水面上飄浮,幾只蟋蟀蹦上了還未完全冷去的長椅。
夜微冷,還有人徘徊在這深巷。是無法入眠,還是有無法忘卻的憂傷。她在一扇毫無光亮的防盜門上輕輕的扣了幾下,是擔心房內人已沉睡還是擔心開門時會出現的那一張臉。她的手扣得如此以柔。
良久,門內並沒有人聲。她將手又一次放在門上,卻並沒有扣下去。她轉身,向著巷口最深處走去。卻是走幾步,還要回頭十幾次。
王洪從朦朧中醒來,他輕輕握住了那個還坐在床邊曼妙身姿的女人的手。「怎麼還不去休息?」
一連串‘格格’的笑聲向起,清脆還有些差澀。
「余歡?」王洪驚到。
一雙溫潤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手中淡淡的香氣讓王洪有些走神。他試著想要坐起來,那雙手又輕輕的將他按在床上。隨著他倒下的還有一個火熱滾燙的身軀,柔軟而充滿彈性。
和柳青青的溫順,柔媚不一樣,這個身軀充滿激情與瘋狂。她主宰著這一切,叫得盡興,動得顫栗。
王洪握住她胸部的兩個突起,享受著這顛狂的縱情,卻又在不停沖撞的快感里隱隱有一些失落。
余歡很縱意,二十來年的禁錮,在這一刻累積了巨大的能量。從最初的陣痛到美好的頂鋒,原來就只是需要這短短的一瞬。
她有些後悔,後悔自已虛度了這麼多年的光陰,更是虛度了那麼多的良辰美景。
當一切結束,她仍久久不願起身。就這樣連在一起,永不分開,她無法接受身體和心靈同時的的雙重空洞。
「青青呢?」王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余歡一下冷了下來,又回復到了她平時的狀態。但是她並沒有從洪哥的身上離開,那種兩人一體的感覺,還在相連的部位無限溫馨。
「她出去好大一會了,這麼晚也不知道出去干什麼去了?」余歡不屑的看著窗外,仿佛這樣就能看見正在巷口徘徊的柳青青。
王洪沒有什麼表示,他也只是隨著余歡的目光一起望向窗外——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