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敗,沒有什麼比一場潰敗更讓人沮喪的了。特別是以從擊寡,以強凌弱。就算是隊型拉得懶散,人人無精打彩。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為自已輸得心服口服,那小子贏得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無論什麼樣的失敗總是要找個失敗的理由,而這個最好的理由就是推在別人身上。現在聶遠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替罪羊。指揮不當,臨場應變無力也像是說得過去。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被眾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面。聶遠也感覺到了這種冷落,雖然不高興卻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遠的山頭上佇立著一老一少兩人,正注視著山下這拉得像斷線的一群人。
小林覺微笑著道︰「你猜是那邊贏了!」
羅自強面無表情︰「結果早就注定了又何必猜!」
不林覺︰「什麼是早已注定?」
山風有些清冷,特別是在這晚秋的傍晚。羅自強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頭發並沒有回答。小林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山下那一群潰兵臉色也變得漸漸凝重起來。
等到山下那群人漸漸消失在視線里面,小林覺仿佛有所感悟的道︰「也不知道我們的布置是不是也向他們一樣愚蠢!」
木屋看上去還是和前幾天的木屋沒有什麼分別,不同的是這里木屋是地處在一片平原,而不是在秀麗的山峰之上。
而更為不同的是林驚初臉上凝重的表情,是的,這里很靜,靜得好像連一絲風都沒有。而越是平靜的表面之下,會不會總是暗濤洶涌。
王老七和卓瑪好像並不擔心這些,也許是他們壓根就沒想到這些。他們一路上仍然是嘻嘻哈哈,漫不在乎。
林驚初也有點覺得自已是不是想太多了,從進地道到拿到鑰匙再到出來站在陽光下,這里沒有一絲的異常。
但是一只響箭又無情的打聚攏了,林驚初剛剛稍稍松懈下來的神經。那是一只火箭,從遠處劃破天空急弛而來,像極了一顆流星。美得燦爛,亮得極致。
流星墜地,騰空而起的火焰就像是熾烈的流蘇。在他們還來不及贊美這種美麗的時候,熾烈的流蘇瞬間圍成一個圓圈,把他們包圍在其中。
驚訝瞬間變成了惶恐,所能看到的世界只是火。無邊無際,渾然天成。卓瑪緊緊的握住了林驚初的手,那只手心里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由于陡升的溫度,還是也是內心里的恐懼而致。
王老七用顫抖的聲音道︰「我們怎麼辦?」他看著林驚初,希望那張一直很堅定的臉能給他一個微笑,那怕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也好。但是那張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與認真,並伴之以輕微的搖頭示意。
這圈火很奇怪,外圍的火勢並不見小,內圈的火勢卻在漸漸向中心聚攏。熱氣開始漸漸撲到他們三個人的臉上。
卓瑪不只是恐懼,臉上更多的是一份驚奇。這樣的濃烈的壯觀的火勢,與她在山林之中漫山遍野燃燒的野火是那樣的不同。
她問得很小心︰「我們是要沖出去嗎?」
林驚對她初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復雜。像是苦笑又像是無奈的笑,不管怎樣那都決不是自信的微笑。他道︰「等!」
這樣的時候也許只有等才是唯一的辦法。
火場外傳來一聲嘆息,那聲音很讓人迷惑,因為它帶著悲傷還有一絲憐惜。然後那個略帶蒼老有聲音再度響起︰「可惜呀,三個年紀輕輕的生命就將如此煙消雲散!」
這時的林驚初卻突然微笑了一下,該來的總是會來,不管你想不想他來。但是來了是不是就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林驚初在微笑,是不是就表明他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林驚初對著王老七道︰「把鑰匙給他扔出去!」
王老七有些不解的看著林驚初︰「你以為把鑰匙扔出去,他就能放我們出去?」
林驚初剛要回答,這時火場外一個年輕的聲音又響起︰「我難保證你們的生命不會有危險!」
王老七道︰「保證個屁,最不可信的就是披著朋友皮的禽獸!」
卓瑪︰「什麼是禽獸?」
王老七對著火場外大聲道︰「禽獸就是披著朋友的皮,做著連豬都不會做的那些事情的人!」
卓瑪又道︰「什麼是豬都不會做的事?」
王老七道︰「這個你就要問剛剛在說話那個人了!」
火場外並無人回答,不是他們已經離開,而是根本就無需回答。既然已經全勝,又何必再去爭那一丁點的口舌之快。越是輸得干淨的人才起會在乎面子上的一點小勝。
林驚初拍拍王老七的肩,朝火場外呶呶嘴。王老七小心翼翼在林驚初的耳邊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他得到的還是一個無奈的微笑。
王老七有些不情願,他不是不知道這火來得其怪。他們也無法穿過這厚厚的火場,然後再全身而退。更別說火場外,不知道等待他們的還會有什麼。這鑰匙來得如此不易,就這樣放棄怎麼說心里總會是不那麼平衡。
要驚初從王老七手中拿過鑰匙,退後一步楊手就準備扔到火場外邊。就在這時卓瑪卻拉住了他的手,她搖搖頭做出了一個听的動作。
沒有聲音除了烈火的嘶嘶聲,再沒有一點別的聲音。但是林驚初卻坐了下來,坐到了地上。他相信卓瑪的听力,雖然卓瑪並不能準確的說出她听到的是什麼?在未知來臨之時,最好的辦法也只有等待。
幸好這等待不用太長,只不過剛過去了幾分鐘,一陣汽車的轟鳴便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只听那馬達聲,便能听出那是一輛沙漠王子越野車。
轟鳴聲越來越近,火場院外先是幾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怒斥聲。那轟鳴越來越近,像是直沖著這火場而來。
林驚初站了起來,將卓瑪緊緊的護在自已的身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