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穿越了 守宮砂(二)

作者 ︰

四周時間似乎緩慢了,剛還在議論的人們都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再出多一口。

「沒有,就是沒有。」西婉晴望向他身旁的男人,聲音不大,但可以听出女孩口中細微地顫抖「你也是那樣認為的?」

藍衣男人沒有回答,甚至連看,也沒有看西婉晴一眼,掏出休書,扔給西婉晴,轉身,走向門口。

如果齊烙是冬天深山幽谷里冰冷泉水,光看一眼就會讓人膽怯,會被凍傷。那慕曦然則是秋天里耀眼溫暖的陽光,連帶著人的心,都會融化。

眼前的這位男人,既沒有齊烙般冰冷,也不同慕曦然般溫柔。鼻子並不是最好看的,眼楮也不是最炫目的,臉形也不是最特別的,嘴唇也很平凡,但湊在一起,卻是那麼完美。

程雨愣愣地看著藍衣男人逐漸消失在眼前,滿是驚訝。一見難忘,大概,也正是如此吧。

跪在地上那抹嬌小蒼白的身影拿著刺眼的休書。一言不發,連啜泣都沒有。就那麼安靜坦然地等待,等待著封建制度即將給予她的懲罰,無貞操的懲罰。

「那麼」中年男人把案桌上簽筒里的罰簽,往地上一扔「民女西婉晴,不守婦道,棄貞操不顧。口出狂言欺瞞、頂撞官府。天子權下,無視王權」

一腔熱火抵住程雨的喉嚨,腦袋炸得轟轟直響。眼楮緊緊地盯著案桌上的中年衙官,恨不得立刻捅死他。怎麼可以這樣!不就是守宮砂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印子而已。

少了那麼一個印子就要死,你誰啊!官府了不起啊!她媽都沒有資格說殺就殺,你說她死就要死,你算個毛!詛咒你沒雞雞,雞雞小!耐力小!

‘怎麼辦’這三個字回蕩在程雨腦內,幫,怎麼幫?人家和你萍水不相逢,踏過去自己就沒準就成泥菩薩。不幫,又不忍心看著她死。好糾結

憤怒。為什麼這女的到現在還那麼淡定啊啊啊!你要死了啊!就一點想逃的心都沒有嗎?!就那麼想死,連解釋都沒有?!

「次日投放于錦安海,以作警示。」中年男人說得唾沫四濺,官場上只有衙官沙啞沉著的聲音。但程雨只听到‘投放于江’這四個大字,頭腦一熱,月兌口而出。

「等等!!我有話要問!」背後出了一把冷汗,剛說完程雨就後悔了,不是一般的後悔「雖、雖、雖然那那但、但是我我我」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程雨身上,小芹雖不理解,但卻握緊程雨的手,給程雨繼續開口的勇氣。以後的世界,應該從來都不會出現這些事的吧,不然程雨也不會那麼生氣。

西婉晴身體驟然一振,回頭,視線順著群眾找到了程雨。

擁有媒婆痣並不富裕的年輕婦女,衣著不華而且庸俗,頭發全盤卻連飾品都沒有,只是用藍色的布條固定。眼神呆呆的,好像隨便看到什麼東西都會大驚小怪。

此刻程雨的確是呆了。好漂亮的女人,豆蔻年華,出水芙蓉。可愛中透著倔強,眼楮水光粼粼。果然很甜美,不是背影殺手。喲西、我的眼光還不錯嘛~

感受到小芹給予的勇氣,不安的心稍微安分了些「雖然有些冒犯了,但民女還是希望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還望大人準許。」

寂靜。而後竊竊私語。

極度不爽「呵、」中年衙官嘲笑地勾了勾唇角,胡子晃了晃「許了,前來。洗耳恭听。」這紅衣婦女連說話都結巴,是西家的救兵麼?不自量力。

「謝大人。」面前的兩條交叉的朱紅木棍打開。程雨雖然害怕,但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就沒有辦法停下,小芹握過的手濕冷濕冷的,背後也涼涼的。加油!自己給予自己的句子。

全場都為程雨的大膽捏了一把汗,有難以自信的,有譏諷的,也有贊同的。

齊烙默默地看著,既不開口阻止,也不發表觀點,遠遠的、靜靜地,看著正堂上突出庸俗的暗紅色。

「我想先問大人,女人在你心里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緊張,手不由得握緊暗紅色的袖子邊。

沉思片刻「即嫁則從夫,三從四德皆謹記」那中年衙官字里行間意思寸步不離‘女人該听話,特別是在家沒有地位的。嫁給豪門的女人都不可以失去貞操’

待中年衙官嘴上的胡子抖完,程雨再次發問「那人命呢?女人也是人吧,男人也是人吧,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區區一塊守宮砂印子就可以無條件殺人,還要弄得像為民除害一樣。感情大人你好意思嗎?!」

驚堂木一拍,但也無法平息衙官的怒火「放肆!」中年衙官被氣得臉都紅了「哪家的女人,竟然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你這是在蔑視王權!來人——」

「我說過會冒犯的!你也很大方地允許了,原來連‘青天大老爺’都會說話不算話,那麼這里的男人豈不都這樣?!」先下手為強,你不仁我不義。

中年男人的話被程雨打斷了,門口看戲的人群驚出一把冷汗,這紅衣少婦吃了 子膽了吧?!

波光粼粼的瞳孔不由得看多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幾眼,但卻只是幾眼罷了。地上的女孩看到了,暗紅色袖子上細微顫抖的雙手。和。堅定的目光,不變的方向。

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卻還要繼續。明明彼此互不相識,但還要幫忙,明明。你什麼都不知道,但還要,自作聰明

我見猶憐的眸,白女敕的手,拉住暗紅色的裙擺「我不會感謝你的,你還是離開吧,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鎮定的語氣,出谷黃鶯般的聲音,把嘲笑放大到極致。

渾身都好像被針扎,撕裂般的痛。好恨好恨緊緊咬著嘴唇,抓住暗紅色衣袖的手也緊緊的,然後松開。下唇留下深深地牙印,衣袖留下不整齊的折痕。

程雨笑了,笑得是那麼悲慘,就像被遺棄的女圭女圭,在垃圾桶里綻放它永遠不能改變的微笑。

握住裙擺的手頓時僵住了。程雨不留痕跡地拍了拍裙子,把那只‘累債’抖開,身體向外挪了挪,盡可能遠離地上蒼白的身影。繼而又繼續向衙官發表自己的觀點。

「在男人的眼中女人大概是一無是處的,但你們都忘了,男人會嫉妒,那麼女人也會,嚴重的甚至會致命,會因為太愛而把一切都舍棄,但到頭來換來的卻是男人的一句歹毒的女人」

頓了頓「既然女人有害人的智慧,按理來說除了力氣以外也不比男人差吧、那麼為什麼從小就把她們的智慧都用在琴棋書畫,背各種禮儀女馴,守各種貞操,為的卻是討你們這群男人的歡心,你們當我們是什麼?

傀儡?生孩子的工具?有種你們男人也試試啊,試試從小除了大門不出在關家里學半輩子禮儀,如果到那時你們出去還可以立刻當好老板的話,現在我就可以把我的腦袋割下來奉獻給你當凳子!」

幾乎是用了生平的力氣吼出來的,手掌心被自己掐的生疼。

所有人都靜靜地听著,空氣壓抑得可怕

程雨凝視著西婉晴,連呼吸都在發抖「是,你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說的,卻是我認為對的,我一個人的力量是薄弱的,即使我說的是有理的但仍然無法改變。」

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輯,卻是那麼刺眼。說出最後的話「恕我冒犯,謝大人不罰之恩,大人繼續升堂,民女就此告退。」

水波粼粼的瞳孔失去光澤,西婉晴愣愣地看著自己那被拍開的手,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誰也沒發現,女孩嘴角勾起的一彎狡黠的笑。

公正嚴明,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從古至今一直沒變。貪污賄賂,也同樣流傳千古。公私分明,中間大概,也只能多家‘能否’了。

回頭仰視衙門上的牌匾,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是那麼渺小,我以為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呵、我以為

「吶、小芹,可以幫幫我嗎」細小得連自己都听不見的聲音「去打听一下,告訴我,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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